她累到恍惚。
魂不守舍地抵达省医院，姜苒洗了把冷水脸，稍微冷静下来，粗鲁地抹了把脸上的水滴，换上护士服，正打算往门诊部那边走。
在花园的时候，接到李嫂子的电话。
刚接通，她就激动地说，“小苒，你那个药贴的效果特别好，你王爷爷还想再买两副，多少钱都行。”
“这不是钱的事，”姜苒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有资格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皱眉，“那个草药不太好弄，要重新调制我需要去趟山城。”
可她现在在上班，徐主任那边又盯得紧，要是有个什么疏忽，说不定这个工作就没了。
她不能因小失大。
不过，她说，“这个药贴是一周一次，下个月我轮休，再想想办法能不能弄到那些草药。”
李嫂子叹气，“行，我回头跟你王爷爷说，这周六你还过来吗？有好几个邻居都要预约，我跟他们说好了，都得付钱，不打折。”
这是知道她缺钱，生怕她年纪小抹不开面子。
姜苒心里微暖，“谢谢嫂子，等回头李奶奶的身体好点，我请你们吃饭。”
李嫂子连忙拒绝。
她坚决地说，“要不是因为有你，我肯定就赚不到这些钱，就这么说定了，快轮到我的班，我得去工作。”
挂断电话。
姜苒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虽然钱不多，但一个人八十，六个人就有四百多，再过个几年……她算了下，突然发现就算是自己一天到位的接客人，也没办法在三个月内赚够药钱。
她心骤然一沉。
陷入深思中的姜苒并没有发现，就在她身后那条长椅上坐着一位异常熟悉的人，沈禾清清楚楚地听完全程，听到她在外面赚外快时，眸光微闪。
晚上八点。
今天运气比较好，病人不多，姜苒坐在前台翻着之前师父留下来的古书，打算多巩固巩固生疏不少的医术。
她低着头没留意，余光察觉到身前撩过一道身影时，对方都快上楼了，她连忙起身，“不好意思，现在是休息时间，楼上不能会客。”
那人身形微顿，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直到最后甚至跑起来。
姜苒愣了下，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也连忙跟上，旁边的同事见状也追了过去，“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跑什么？”
姜苒边给保安打电话边匆匆说道，“我喊他，他没理我，撒腿就跑。”
医院人多眼杂的，本就很容易出现各种风险，尤其是晚上，更要多加注意，前几年，有个护士没注意，结果就闹出人命来，从那之后，凡是值夜班的护士都不得不提心吊胆。
同事意识到严重性，赶紧通知其他部门的人。
那男人跑得快，她们紧追在后头，一个拐弯的功夫硬是把人给跟丢了，姜苒更着急了，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她是真别想在护理界继续混下去。
她一层一层地搜。
“外头什么情况？”林檎猛地开门，把沈禾吓了一跳，见他慌慌张张的，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你该不会是被厉烨霆发现了吧？”
林檎将病房门反锁，“没有，在楼下碰见姜苒了。”
“又是她？”以前沈禾都没怎么把姜苒放在眼里，直到最近，她出现得太频繁，厉烨霆的态度也有些不太对，她心烦意乱，“我之前让你查的消息怎么样？他们两个真是一对？”
沈禾虽然见过姜苒那边的结婚证，但她总怀疑是假的，厉烨霆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种普通的女人？
她不信邪，非要看到确凿的证据。
林檎喝了口水，在床边坐下，“查不到，厉家是什么地位，怎么可能我想查就能查得出来，不过我今天试探了下，我一提到厉烨霆，姜苒的反应就很大，就算没结婚，也肯定认识。”
这不是废话！
沈禾生气地在对面坐下，“他们要是不认识，我让你查个什么劲？以前在国外你不是能得很，怎么回国之后就跟个怂鸡似的？”
“要姜苒真是厉烨霆老婆，那我可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当小三？”
林檎眸色骤沉，冷着脸将杯子放下，“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