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毫无防备，穿着高跟鞋的脚一歪，顿时也给摔了，就摔在姜苒旁边，姜苒被吓到尖叫，慌忙就要去扶她，却好似天太黑，有些看不清，胡乱地在地上摸了两下，才将人扶起。
当被扶起来的时候，赵红愣了下，不着痕迹地朝她看去。
姜苒没看她，松开手低着头又倒了杯酒，感激地双手奉上，“多谢刘总。”
刘总清醒不再，扶着额头没有接，也不曾说话。
药效竟然这么快？！
姜苒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借着赵红的遮掩从口袋里捏碎了什么东西洒进酒里，转身给她使了个眼色，“你替我将这杯酒敬给刘总。”
赵红应了声接过。
姜苒冲吴哥笑了笑，提着裙子就要离开。
吴哥眉头一挑，好似才发现她的长相，兴味地招手，“你过来。”
姜苒心里一咯噔，紧紧攥着手。
她僵硬地笑着就要走近。
就听见吴哥身边的女招待不乐意地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吴哥，你什么意思吗？我陪的你不尽兴？你非要找别人，她那种那能比得上我有滋味。”
说着，就勾着他的脖子去亲他，媚眼如丝地说，“吴哥心疼心疼我。”
她也上道，单手打开药瓶往吴哥嘴边送，吴哥狠狠地揉了把她的腰，仰头吞下两粒，那药效极快，骤然脸色变得红润，呼吸急促地埋在她脖颈处。
姜苒皱了皱眉，转身就走。
等掩上门后。
她才张开手，只见掌心中拿了一粒已经变形的褐色药丸。
她凑在鼻边轻轻地嗅，“迷人醉？”
‘迷人醉’顾名思义，单单一片花瓣就能让人神魂颠倒，不知黑白，只要闻到这花香的人就像是误入幻境，荒唐地做着最能满足自己的美梦。
迷人醉的花开得很美，晶莹剔透的纯白，却有着致命的诱惑，传说，只要一朵花便能让人后半辈子都站不起，余生只能躺在床上。
它会从内部摧毁五脏六腑，尽享的欢悦在后期都会变成无尽的痛苦。
这药味浓郁，闻着剂量不小，又添了些让人的草药，只会催化药效，不是以好充次吗？怎么还冒出‘迷人醉’来？
姜苒头疼。
这味药实在稀少，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她只在叶川柏的医书里看过。
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
隔壁301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反应比脑子快，迅速地躲了起来，用门前玄关处的遮挡掩护，偷偷地往外看。
估计是要赶场。
刚才见到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出来了。
有些人看着眼熟，有些人眼生，姜苒毕竟不是混这个圈子的，一时说不上名字来，无不出其的，就是，这些人怀里都各搂着一个或者两个女人。
刚刚不才进去五个吗？
姜苒心底疑惑，但也不愿多看，正要收回视线，就看到刚出门的那些人都停了下来，围在门口，在等着谁。
她转身时的余光一瞥，恰好看到表情冷漠的厉烨霆搂着怀中女人缓步往外走。
那个女人不是沈禾，她曾在电视里见过。
姜苒心中抽痛，咬紧唇盯着他的背影，厉烨霆眼神犀利地猛然朝她这边看来，她慌张地缩回脑袋。
有人问，“厉总？”
厉烨霆摇头，“无事。”
那人放下心来，笑着又说，“不知这次的moniay可让厉总满意？之前出去吃饭的时候，可没少见厉总盯着moniay的海报看。”
厉烨霆邪魅地嘴角微勾，低头轻嗅怀中女郎的发香，笑道，“自然满意，劳陈二少费心。”
陈二少连连摆手，“可当不起，厉总喜欢就好。”
听着两人的客套，姜苒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没忍住，又偷看了眼，当看到厉烨霆眼中轻佻，难掩失落和厌恶。
她靠着墙皱眉等那些人离开。
脚步声刚远去，302的门动了。
她慌张地提着裙子朝对面包厢跑去，这是赵红先前订的那一间，到了安全的地方，她勉强放下心来，手中把玩着药丸沉默不语。
过了会儿。
赵红气喘吁吁地回来，“咱们得赶紧走。”
姜苒接过她手中的员工装，黑白衬衫套裙，裙子很短，让人难以有安全感，姜苒将长发盘起，塞进假发中，低着头摆出安静的模样。
她身材好，哪怕这般平平无奇的制服穿在身上也格外诱人。
赵红咂巴了下嘴，羡慕地将眼神从她身上撕了下来。
再次出去。
杜飞就在外面，他将手边的推车递给赵红，“去一楼后厨，拿点果盘过来。”
赵红应了声。
两人结伴往外走，之前那个带班就在楼梯口那边守着，看到她们两个人总觉得有点眼熟，“站住。”
姜苒心头一跳。
赵红倒是淡定，笑眯眯地抬头，“哥哥，你又逗我玩，这次我可不依你，要是耽误了客人，我又要被扣钱了。”
李哥看着她眼生，但听着又跟自己满熟悉的，戒备心勉强放轻，“别卖乖，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上来的？我怎么没看见？”
赵红应答如流，“你刚才不是送人去包厢了嘛，那时候值班的好像是娜娜姐？”
“是吗，”李哥还是不放心，上前翻了翻推车，只有空碟子，没有其他东西，便挥了挥手道，“快去快回，别耽误了贵客。”
赵红响亮地答应了声。
等坐上电梯，从刚才起就一直紧绷着的姜苒总算松了口气，她斜眼瞥了赵红一眼，见她还在那笑，便识趣地继续低着头。
一楼看得不算严，后厨有个后门，从哪里走是道小巷子，外面天色已经很黑，出了门有个很臭的垃圾堆。
赵红和姜苒两人分别提着两袋重重的厨余垃圾。
扔完后。
赵红拍了拍手，扯着领口低骂，“差点没保住清白，小苒，那个药你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了吗？用发潮的药会有这种效果吗？”
姜苒摇头，“那是迷人醉。”
赵红不懂，“迷人醉？”
“一种drag。”姜苒说得委婉。
赵红眨了眨眼，双眸骤然瞪大，难以置信地低喊，“毒？！”
姜苒点头。
“怎么会？”赵红皱眉，“那个刘总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