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摇头，“还不算，这是第二阶段，接下来还有两阶段，在此期间，我会给你个药方子，你照着抓药就行，还有这几份足浴包你按照上面的说明按时泡。”
她细心叮嘱。
杨志强认真地听着，等她说完又担心地问，“那姜大夫，你这次回老家还回来吗？”
姜苒顿了下，无声沉默，过了许久，她才继续说道，“我会治好你的。”
她还不至于放下病人不管。
听此，杨志强安心了，连声感谢，还大方地要给她付一笔天价诊金，姜苒没要，“我现在用不到钱，你要是觉得不安心，可以拿这些钱去做善事，道说，善有善因，善有善果。”
她面态平和得仿佛登道成仙。
杨志强觉得不太对劲，他笑着应好，转身刚出万寿堂的门，就给厉老爷子打了通电话，将姜苒要回老家的消息装作不小心地泄露出去，“哎呀，你瞧我，真是多嘴，这事厉总肯定跟你说过了吧？”
压根就不知情的厉老爷子尴尬地打哈哈，“对，是说过了。”
杨志强配合地感叹，“只是姜大夫现在的身子恐怕不太适合长途奔波，对了，我都忘了恭喜老爷子您快要四世同堂了。”
厉老爷子心头一惊，“什么四世同堂？”
总不能厉烨霆又在外面闹出人命，还被传得人尽皆知了吧？
杨志强诧异地说，“难不成姜大夫没怀？”
“小苒？”厉老爷子还认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他松了口气，笑道，“你误会了，小苒好像是受了寒，胃胀气，这段时间正在调理。”
她跟烨霆都这么长时间没在一块待过了，上哪怀孕去？
杨志强本来就是猜测，听到这儿，信以为真，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那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不过姜大夫先在身体太虚，状态看着也不太好，确实不适合赶远路。”
他打这通电话，就是想让厉老爷子把人留下来。
可惜，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的厉老爷子压根就不敢瞎接话，只能含糊地应着，等挂了电话，他又迅速给厉烨霆打了通电话过去。
对面刚接通，他就气急败坏地怒喊，“小苒要回老家？！我不是让你带人回来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呢，你知不知道那些客人到现在还在等着呢！”
厉烨霆在公司。
他早有所料地将手机拿远了点，等厉老爷子稍微冷静下来，才说，“那些人本来就是你一意孤行要请的。”
厉老爷子怒道，“别给我避重就轻！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想着在大家伙的面前介绍下小苒，也好帮你挽留点好感度，结果你竟然瞒着我把小苒赶回老家去了！”
厉烨霆很冤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闲的有病？还故意把人赶回老家？
“怎么跟你没关系？我问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要不是人杨总‘好心’提醒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厉老爷子刻意加重好心两个字。
他没好气地吹胡子瞪眼。
光是想到这种消息竟然是从外人嘴里听到的就生气。
厉烨霆啧了声，“真是多嘴。”
他本来想着就这么一天的时间，指不定能够瞒过去呢。
厉老爷子怒道，“厉烨霆！”
“她要把她母亲葬回老家，”厉烨霆说道，“我会跟着去。”
林妙音去世虽然算不上跟他有太多关系，但厉烨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姜苒此去就没有回来的打算。
他不该在乎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但那时下意识地就说出也要跟着去的话。
那种不过脑子的冲动也让他颇感意外。
厉烨霆很少能够感受到除了烦躁以外这般强烈的情感，还有半年，他只是个凡人，自然无法轻易地接受自己成为连丝毫感情都捕捉不到的‘怪物’。
所以，哪怕麻烦，他也选择遵循本心。
按照姜苒的说法，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时间很赶，他必须尽快把京城这边的事情给安排好，没时间回老宅，自然也没想起来要通知厉老爷子。
当然，他主要更怕另一件事。
“我也要去。”厉老爷子喊道。
果不其然。
他就知道，早有所料的厉烨霆头疼扶额，“你不能去。”
厉老爷子固执地问，“为什么？厉家就剩下我这么一个长辈，你岳母去世，还要回老家，家里没个大人跟着合适吗？林家指不定要觉得我们欺负人。”
厉烨霆强硬地说，“不会，你别添麻烦。”
要不说爷孙就是爷孙，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厉老爷子也坚决地表示，“我就要去，好了，你忙你的去，我也得准备下。”
话落。
他干脆地挂断电话。
厉烨霆无奈地看着黑屏的手机。
同样快要黑屏的也包括陆洋，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先前厉烨霆出国，国内还有个厉老爷子在，公司也算有人看着，这下两人都走，他该怎么办？！
陆洋焦急地说，“厉总，我也跟着你走吧？”
厉烨霆转眸看他，“你去做什么？也要当代表？老实在京城呆着。”
本来带一个人就够麻烦的。
处理好杨志强的事情，又简单地给王小七演练了下针法，让他录下来回去自己去练习，姜苒没有打电话给坚持要来接他的顾棠，而是约了陈诺言在外面见面。
接到她的来电时，已经被厉烨霆打过招呼的陈诺言表示，“你就近选个地点就行。”
姜苒也没什么好选择。
依旧将见面的地方约在前两次的奶茶店。
陈诺言感叹，“恍恍惚惚的，跟初次见到你似的，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下，如果在父母离婚的情况下，父亲欠了赌债，女儿有没有帮着偿还的义务？”姜苒约他出来就是为了了解这件事。
她已经没办法再赚出个三千万来。
那四千三百万已经是她这一辈子的极限，所以姜苒决定，要是法律上没有强制义务，她就想办法让债务重新回到姜大海身上。
林妙音不在了，她也没有软肋给他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