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上网查过才知道，各派养蛊都是不一样的， 外形也大有所差，有得尊重蛊的自然外表，有得则向崇黑色，有得却是向崇手中蛊能像玉一样剔透。
朱上天拿出来那条蛊虫就是像玉一样。
这种养法并不多见。
姜苒故作好奇，“十九岁的话，跟我一样都是青年组，那回头我应该会碰上他，他叫什么？”
陈大夫说，“谢之意，他父亲是中文系教授，母亲是小提琴家。”
姜苒很意外，“他是半路出家学的医？”
陈大夫摇头，“不清楚，他手法并无规律，不像是系统学过的，也没人知道他师从何人，他天赋很高，仿佛天生就知道那些草药该做何用。”
这与姜苒不同。
姜苒是记忆力好，只要之前看过一遍，就能记个差不多，她所会的多是已经存在的，可谢之意却很善于自己创造新的东西。
陈大夫道，“不出意外，这次复赛你们可能会对上。”
姜苒点头。
车子抵达会场。
参赛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到达，‘悬壶济世’虽然有直播，但是现场并没有观众，闲杂人等也不许靠近。
姜苒下车，本打算跟着万青他们往里走。
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突然按了下喇叭。
她下意识地往那边看。
驾驶座是陈硕，姜苒顿了下，跟肖大夫说了声，才走过去，心有所感地敲了敲后座的车窗。
车窗降下，果不其然是厉烨霆。
他说，“比赛别紧张。”
他坐在那，仰着头，显得姜苒高高在上的，他正对着光，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光落在他脸上，好像没那么凶了，倒有些温柔。
姜苒有点不习惯。
她很少见到厉烨霆这样，这段时间却一次又一次地重现，总是恍惚，好似回到幼时，那时的厉烨霆也是如此。
表情很少，眼神却很温暖。
姜苒笑，“你该不会要一直在外面等吧？”
厉烨霆反问，“你需要嘛？”
好似只要她点头，他就真得准备留下来一样。
姜苒连忙摇头，“可别，赶紧去忙你的吧，比赛结束别来了，我们俩现在可是貌合神离，你来不合适。”
厉烨霆长又密的睫毛直直地垂下，语气可怜，“我忍不住。”
姜苒咬唇，没好气地说，“你好烦，别在这个时候任性，先回去吧，等比赛结束后，我跟你去见秋田邝。”
厉烨霆乖乖听话，说好。
姜苒后退一步，让开位置，车窗升上去，渐渐隔绝了厉烨霆的那张脸，车子发动，直到逐渐看不见。
她脸上的轻松消失，逐渐变得凝重。
司机走过来问，“姜老师？厉总跟你说了什么吗？”
姜苒牵强地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想说。”
话落扭身就走。
司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无关人士不能跟进会场，司机只能在外面等着，趁机，姜苒找到陈大夫，“你过会儿可以帮我引荐一下谢之意嘛？我想见他。”
陈大夫压低声音说，“你怀疑他跟朱上天有关系？”
姜苒摇头，“我不知道，但你说他是天才，我想试试他能不能救得了厉烨霆。”
百分之二十三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她需要多一点希望。
陈大夫对厉烨霆的病情略有耳闻，当初厉烨霆小的时候，厉老爷子也是找过他的，“可以是可以，不过得国内的比赛彻底结束才行，否认选手之间不允许私下见面。”
姜苒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陈大夫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去吧，快要开始了。”
他是评委，不参与比赛。
姜苒回到肖大夫他们那边，万青正在跟其他万寿堂的负责人说话，他们店参与初赛的不多，比赛结果惨重。
这次会参与复赛的，只包括免试的姜苒和肖大夫，以及初赛第五名的王小七。
万青都快气死了，被万家其他人阴阳怪气了一番，气冲冲地跑回来坐在那儿骂骂咧咧的，他不好骂其他大夫，只能自己生闷气。
气了会儿，又抓着姜苒跟肖大夫两人的手，“你俩一定得争气点，别给我丢人。”
王小七摸着刚留起来没多久的胡子幽幽地道，“我倒成隐形人了。”
万青敷衍地说，“你也加油。”
这次青年组人才济济，先是有一个谢之意，又有其他几家医馆还没往外露过的王牌，姜苒都有点危险，王小七真不一定能行。
这点王小七心里也有数，他说，“能过初赛我就很开心了，要不是有姜苒给我的那套针法，说不定我早就止步于初赛，对了，姜苒，说起来那个谢之意想让我把你介绍给他。”
这可不是巧了嘛。
姜苒很意外，“为什么？”
她想见谢之意，是因为厉烨霆的病，可对方为什么想见她？
想到他那苗医的身份，姜苒不禁心生警惕。
王小七不好意思地笑，“应该是想拜你为师，原本他想拜我为师的，但后来知道那套针法是你的，就想见你。”
这是看上那套针法了。
姜苒问，“你可知道他的师父是谁？”
他们这些人中跟谢之意有接触的，也只有陈大夫和王小七，而陈大夫碍于评委的身份，并不能跟选手私下接触。
王小七摇头，“他说他没师父。”
姜苒不信，“那他那么年轻，医术是怎么来的？”
“我也问过，他说他从小就对学医感兴趣，但他妈想让他学音乐，一直都不是很支持，他只能自己攒钱，买书买草药，现在会的那些东西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至于苗蛊，则是偶然从家里的一本书里看到的。”
说到这儿，王小七不无感叹，“这世上天才可真多，本来觉得你就够吓人了，结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苒，你也快成后浪了。”
姜苒敷衍地笑了笑。
她不知道谢之意说的这些话有几分可信度，毕竟如果真得是没有人教导过的，那他的天赋也实在太惊人，而且，要如陈大夫所说，谢之意父母都没从事医学，那家里又怎么会有苗蛊的书？
这未免也太奇怪。
不过，既然对方想见她，也算好事，至少知道他有所图，到时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下给厉烨霆治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