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那他会用的大概率就是那对子虫和母虫。
“所以现在就是需要找出你手中那个子虫的来历？”厉烨霆精准地总结道。
姜苒点头，又有些沮丧，“就是像这种东西实在不好找。”
厉烨霆若有所思。
时间不早了，姜苒有些困，两人回去休息，再次回到所谓的主卧，姜苒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早上的事，耳朵通红。
她舔了舔嘴唇，眼神闪烁，“司机又不在云海院，要不我还是去客房睡吧？”
厉烨霆义正言辞地说，“不合适。”
姜苒茫然，“啊？”
“万一他也像之前跟你一块回来的那个人一样会开锁怎么办？”厉烨霆很严肃地说，“到时候岂不就暴露了？”
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确实有道理。
姜苒有点犹豫。
厉烨霆退了一步，“我睡地上。”
“算了，该做的都做过了，现在也没必要在意那么多，睡吧，就睡床上。”姜苒一闭眼，一狠心，右手一挥咬牙道。
今天才听过ray说那些话，她那敢让厉烨霆睡地上。
厉烨霆嘴角微勾，勉为其难地说，“既然你坚持，那也好。”
这说的，好像是姜苒在强求似的。
姜苒瞪眼，撇了撇嘴，不理他，这次她有经验了，洗漱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准备妥当，甚至吹好头发才出来。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一点都不往外露。
她跟具尸体似的硬邦邦地仰躺着。
过了会儿，厉烨霆在她旁边躺下，姜苒身体骤然绷紧，“你，你今晚不工作了？”
厉烨霆翻身，侧对着她，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侧，闭着眼，声音含糊又性感，“嗯，有点困。”
姜苒抿了抿唇，往上拽了拽被子，盖住小半张脸。
厉烨霆微微垂着眼帘看她，“很紧张？”
姜苒反应激烈地否认，“没有！”
他轻笑了声，戏谑地问，“你跟顾棠睡在一起也这么紧张？”
他就是这种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悱恻的气氛就因为这一句，啪，全碎了。
姜苒没好气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赶紧闭嘴吧，睡觉。”
她怎么知道紧不紧张，她又没跟顾棠睡过，好像有？姜苒不确定，答应顾棠的那段时间，她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牵手，拥抱，甚至差点接吻。
明明发生了那么多，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更不记得当时的心情如何。
好像，只有面对厉烨霆时，她的心才会开始跳动。
这不好。
姜苒在心底无声地警告自己，这不好，爱情带来的从不是快乐，她不想再陷入痛苦，她本就不坚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再来一次，她会彻底没了勇气。
为了感情寻死，那太可悲。
以姜苒的渠道，很难找到有关蛊虫的信息，哪怕拜托了李队长也一无所获，直到这天，姜苒被司机送到万寿堂。
她需要去参加抽签，准备比赛。
万青表情很复杂，又羡慕又感叹地将她拉到一边，“有钱就是好啊。”
没来由地说上这一句，姜苒很茫然，“什么？”
“等抽完签，你跟我去趟万家，我们家老爷子说了，在你事情解决之前，万家的藏书馆任你看，”万青感叹摇头，“哎，这待遇，就连我这个万家的儿子都没有，遥想当初我为数不多进过藏书馆的那几次还是因为考试拿了一等奖，才被特例允许在里面待上五个小时。”
万家从百年前就行医，甚至有族谱记载，万家出过好几代的太医，皇医，哪怕后来新华夏成立，万家老爷子也是国宝级的大夫，只有位高权重，顶上层的人才能使唤动他。
深厚的底蕴，导致万家有大量的医书。
中医，苗医，巫医甚至连其他各族的医书也略有搜集，那里面都是原版，价值连城，这些年万家没少复印或者重新整合后，将新书捐到国家图书馆。
按照万青的话说，“在我们家，只有最聪明的那一波才有资格待在藏书馆工作，像我们这些天赋一般的就被安排来管分店。”
姜苒根本就想象不出来，她在万寿堂工作之前，光知道万寿堂是百年老字号，却从来不知万家竟然有这么长久的历史。
不过想来也是，要是没有底蕴，又怎么可能稳稳当当地在京城传承数十年。
她激动起来，“我真得都可以看吗？”
万青不无嫉妒地点头，“都可以，就连顶楼的书你都能看。”
姜苒疑惑了，“为什么？”
总不能是万家老爷子也看中了她的天赋，想收她为徒吧？
万青隐约知道一点，“我不怎么回主家，知道的不多，好像是厉总今早亲自送了两本藏书过去，老爷子才开的口。”
姜苒愣住了。
也是一时上头，才没猜出来是因为厉烨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身边那些人能够做到这点也只有他。
姜苒咬着嘴角，垂眸沉默。
“先不说这些，走吧，去会场。”肖大夫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万青看了眼时间，招呼着大家上车。
比赛的地方并不在这儿，而是在京城体育场。
那个地方更大。
出门的时候，刘波安排过来的司机也在，见他们要坐客车，便走过来说，“姜老师，我跟着保护你。”
姜苒看了他一眼，没拒绝。
这是他的工作，就算是不答应，对方也会想办法在后面跟着，还不如就放在身边。
有外人在，陈大夫他们也没有聊太多，只是略微谈了谈比赛的事，陈大夫是这次比赛的评委之一。
他说，“今年也是新奇，冒出来的那几个优秀的都是之前没见过的，里面还有个苗医，也会蛊，才十九岁，年纪轻轻，医术就很了不得了。”
姜苒一愣，“苗医？”
陈大夫点头，“对，苗医，京城人，之前他用得都是常规的手段，一直都认为他是学院出来的，谁知道昨天突然用起蛊来。”
“手法很奇特，他手中的蛊是只食指大小的飞蛾，养得像玉似的，蛮好看。”肖大夫在旁边补充。
姜苒睫毛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