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狠狠点头，“我妈的情况你也知道，就因为泡了这个药包，这两天睡得可香了。”
现代人难免会有睡眠上的问题。
邻居有些心动，“哪个牌子的？去哪买？”
正好刘军留了包装，将袋子递了过去，“好像叫什么小姜牌，是个人跟万寿堂的联名，要买得到万寿堂买。”
万寿堂可是老牌子，邻居毫不犹豫地就要跟他一块去。
岂料。
等刘军赶到万寿堂时，发现药馆门口队排了老长，显然跟他有同样经历的人不在少数。
足浴包本来生产就不多。
需求上来，供应自然不足，店员出来说明时，后面的人一阵哀嚎，刘军清点了下，发现根本轮不到自己，连忙慌地带着家人往其他街的万寿堂赶去。
邻居也紧跟其后。
好在，其它街的万寿堂尚且还没出现排队如长龙的场景，为了以防万一，刘军大手一挥，“给我拿个一百包。”
刚领到赠品的其他客人好奇地朝这边看来。
店员遗憾地表示，“抱歉，这款产品每人限购十包。”
刚才总部就已经来消息，让他们控制点，别太快就把所有的存货都给卖出去，姜苒这款足浴包那那都好，就是做工复杂，需要大量手工，没法用机器代替，产量注定上不来，只能搞限购。
还好刘军全家上阵，喜滋滋地领着药包回去。
而邻居只身一人，刘军本来让他回去喊人，邻居无所谓地表示，“我就买点试试。”
结果这一试彻底被征服了。
邻居反应也快，翌日大清早就带着人往万寿堂跑，可惜，足浴包早已下架。
像这种情况，在京城各地的万寿堂出现。
后悔有之，庆幸也有之。
小姜牌足浴包的推出，随着采访的播出还有用户自发的宣传，一时火上网络，外地的网友也纷纷好奇，“效果真有这么好？这要怎么买？能不能线上出售？”
例如这种问题陆陆续续地出现。
万青紧急着急姜苒开会，“看见了没有？我就知道，这足浴包肯定得大火，你这个方子可不得了，这卖药包就得让客户第一眼就惊艳，只有这样才能留得住人，这波热潮还只是开始，等产量上来，全国各地都推广，那火起来就是早晚的事，小姜牌迟早会成为国民品牌。”
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大饼画得溜圆。
姜苒光是听着就止不住地激动，好在她还算清醒，勉强有几分理智，“这份方子只有刚开始的效果最好，当人逐渐适应之后就会变得很平常。”
中医擅长温养，日日足浴，体内的湿气祛除再加上人习惯了早睡早起，到那时，这份方子就再无意义。
对此，万青一点都不担心，“失眠是病，既然是病就有好的那一天，全国多少人，十几亿人口，全世界又有多少人？数也不数尽，一个人没效果，难道就没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只要你这方子好，效果口口相传，只会越来越火，到那时，小姜牌注定是足浴包的代名词！”
他说得激情慷慨，兴致冲冲。
姜苒依旧犹豫。
知道她这是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过来，万青善意地表示，“销售的事你先不用担心，我们最主要的就是把产能给提上来，那些药材培制除了人工就没其他办法？”
要想线上线下并套齐发，就必须有足够的存货。
姜苒也清楚这点，但很可惜，她摇头，“不行，叶师傅说过人的体温对哪味药材有独特的效果，是促进发挥药效最好的工具。”
而那味药则是这个方子的药眼。
听此，万青遗憾地叹气，“那也只能这样了，我回头找人商量商量，再划个车间出来，不过，现在才是刚开始，还来得及，你这个品牌名字要不要换换？”
小姜牌实在太普通。
当时万青让姜苒起名字，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根本想不出来应该叫什么，脑子糊里糊涂地想，反正她姓姜，姜本身就是一味中药，干脆就叫‘小姜牌’好了。
那时的万青也没意识到后果，爽快答应。
结果，谁知道能火到这种程度。
接下来的几天姜苒一直呆在厂房，盯着工人生产，以免出现产品质量不过关的现象，这是她第一份事业，不仅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当初将这份药方交给她的叶师傅。
她决不能让这个方子染上任何污点。
‘小姜牌’的火爆，让其他媒体像是闻到肉味的狗似的，天天蹲在厂房外面要采访她，姜苒并不想接受。
她不是个多喜欢面对外界的人，之前会答应赵红的采访，还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认识。
面对陌生人，她无需客气。
结果，那些记者也是穷追不舍，也不知道从那里打听到姜苒公寓的位置所在，也不嫌累，蹲完厂房就蹲住所。
姜苒刚下公交，远远地就看见好几个扛着摄像机埋伏在草丛中的人。
她心头一紧，反应敏捷地往人群中躲去。
好不容易结束工厂的工作，本来想好好休息一晚，谁知道被人堵到门口，她纠结地回头看了好几眼，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不打算回去。
她就是个做康复的，要不是因为之前接受过采访，再加上身世所致，这些人根本就不会理会她，现在跟着不放，指不定就是为了让她说出更多悲惨的过去，以此来谋取流量。
姜苒是不计较向别人说这些过往，但她也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再次撕开。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一路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机喊她，“到地方了。”
姜苒恍惚回神，扭头往旁边看去，这才发现她又不知不觉地跑到艾合来，也许是本能，太过疲倦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想要依靠。
住院部的门已经关了。
她根本就进不去，站在窗户下，抬着头往上看，忙碌太久，眼前有些模糊，数不清林妙音究竟住在哪个位置，漫天的星星黯淡，月色也算不上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