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不知道该怎么给两人介绍，主要是她也不是很了解陈旭言，想了想说，“离婚律师。”
顾贝贝顿时领悟，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哦，坏人。”
陈旭言瞪大眼，难以相信，“不是，为什么？我怎么就成了坏人？”
就因为他是离婚律师？
顾贝贝不打算理会，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姜苒对着他尴尬地笑了笑。
陈旭言无奈耸肩，继续没事找事地缠着她说话，跟厉烨霆客套完的顾棠看见，隐隐有些不爽，他皱着眉走过去，“这位先生，你在这里很碍事，不如去旁边呆着？”
他自己护着的桃子自己都没舍得摘，自然不愿意让别人在旁眼巴巴地看着。
‘情敌’相见针锋相对，谁看谁都不顺眼，陈旭言不悦地说，“我在这里碍不碍事你怎么知道？小苒都没说我碍事。”
很好，现在都叫起小苒来了。
顾棠脸上的笑容越发冰冷，“先生，你是不是有点太自来熟？小苒是你能叫的嘛？”
陈旭言不耐烦地站起身。
生怕他们两个要吵架，姜苒连忙拦着，“都可以，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你们要不要喝茶？我去给你们倒茶好不好？我自己晒得药茶。”
“当然好，能喝到小苒亲手泡的茶，是我三生有幸。”也许长得帅真得可以任意妄为，这种话明明这么油腻，从他嘴中说出来却还真有几分令人脸红心跳的魅力。
顾贝贝抬头看了他好几眼。
倒是姜苒毫无感觉，她转身就要泡茶，顾棠拦住没让，“这边离不开你，泡茶这种小事让贝贝去做就行。”
顾贝贝幽幽地盯着他看。
见色忘友，无情无义，她才是他的亲堂妹好嘛？！内至少流着四分之一相同的血脉！
顾棠不动声色地挑眉。
顾贝贝憋屈地起身。
本来还盼着能够喝到小美人亲手泡的茶，结果又被中途拦住，陈旭言的脸色很不好，他不爽地瞪着顾棠，“王先生，你一定要这样嘛？”
顾棠理直气壮，“小苒很忙。”
姜苒确实很忙，这一批她得自己把控，各个步骤都离不开她监督，就这会儿的功夫，就有人过来喊她，“姜小姐，你帮我看下这样行不行？”
她为难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
坐在旁边竹亭下面乘凉的厉烨霆实在看不下去，冷着脸过来抬腿一脚踢到还要纠缠不清的陈旭言屁股上，“别在这儿碍事，哪边凉快去那呆着去。”
他生起气来还是很吓人的。
陈旭言憋屈地忍了。
姜苒被他抬腿的动作吓得，呆呆地站着，厉烨霆双手插兜，皱着眉不耐烦地说，“还不赶紧过去，需要别人八抬大轿到地来请你嘛？”
她仓皇回神，连忙跑过去。
正好顾贝贝泡好茶端过来，板着脸往桌子上一放。
陈旭言嘴欠地说，“不帮忙倒好？你这服务不行啊。”
顾贝贝抬眼瞪他，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余光瞥到厉烨霆那冷着脸的样子还是没敢说话，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他们倒好。
厉烨霆从上午到现在也没怎么喝过水，正好有些口渴，见杯子是一次性的纸杯，勉强拿起要喝，嘴唇刚碰到些，就听姜苒着急地喊，“你不能喝！”
他黑脸，“我喝你杯水都不行？”
“不是，”姜苒小跑过来，将纸杯从他手中夺走，“这里面有副草药你不能喝，我去给你泡其他的。”
她之前依稀听ray说过厉烨霆失眠很严重，哪怕每天都规律地在床上闭着眼躺上八个小时，实际上的睡眠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
长期睡眠不足，严重压迫他的神经，这会让内分泌失调。
姜苒就算不打算再喜欢他，也没想让他不舒服，更何况，这种事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她格外泡了些安神的药茶，“这里面放了点蜂蜜，微甜，要是不喜欢可以再加点凉开水。”
她很周到也很细心，甚至连杯子的位置都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厉烨霆垂着眸看着纸杯，心情很复杂。
自然，除了以外，在场其他两位男士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份在意不用刻意，也会自然地藏在角角落落，无数次的细节表明她还爱他。
顾棠心觉苦涩。
姜苒比较迟钝，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区别对待，只是单纯觉得她作为知道医疗知识的人，不应该对明显不对的事情视而不见。
她洗干净手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
厉烨霆没有看她，依旧盯着纸杯看了许久，最终陈旭言都有些看不下去，伸手要抢，“要是不想喝，我来帮你解决。”
厉烨霆冷漠无情地将他的手拍开，薄唇微启，“想死吗？”
陈旭言都不知道三十六度的嘴是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他憋屈地将手缩回去。
厉烨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拿起纸杯喝了口。
他从小就不喜欢甜味，那比苦还让他难以接受，但很意外，这份药茶中明明放了蜂蜜，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甜腻，反而是那种清新的甜味。
味道还不错。
他仰头喝尽。
时刻关注这边的姜苒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她还认为厉烨霆会不愿意尝试呢。
顾贝贝就在她旁边坐着，将她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情不禁有些复杂，“小苒，你们，你们真就这么算了？”
眼神不会作假，她明明还未放下。
姜苒手下动作微顿，长而密的睫毛颤了又颤，她表面淡定，心情却算不上平静，酸涩又难受，不这么算了又能怎么样？
他们从未有第二个可能。
她抿着唇点头，“嗯。”
顾贝贝叹气。
就在这时，院门再次被敲响，顾棠平时那么好脾气的人，硬是被陈旭言明目张胆的争宠还有厉烨霆那只需要坐着就能获得偏爱的自在给气得心情不顺。
他沉着脸去开门。
当看到门外的人时不禁诧异地瞪大眼，顾棠连忙打招呼，“厉老爷。”
厉老爷子觉得他有点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但算不上熟悉，客套又疏远地点头，“小苒在这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