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
夏深两人也提出要休息一会儿。
姜苒没管他们。
“我听说你们也跟着去了厉家？”研究所最里面就是刘波的办公室，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抬头问。
夏深说，“是的，我们还见到了厉烨霆。”
刘波继续问，“他说什么了没有？”
夏深将姜苒和厉烨霆的对话重述了一遍，刘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倒是看不出来关系是好是坏。”
陈歌在旁边接话，“我觉得感情应该还有，但不剩多少了，这段时间的相处能够看得出来，姜老师是那种喜欢直球的，厉总有点傲娇还毒舌，就算他俩彼此都还喜欢对方，就这种相处方式，至少两年内都不可能和好。”
“更不用说他外面还有女人，姜老师自尊心那么强，不会轻易接受的。”
同为女人，陈歌心思要更细腻些。
刘波看了她一眼，没说相信还是不相信，而是又看向夏深，夏深点头，“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只要这样，那说不定还真能把人给拉拢过来。”刘波眸色微深，陷入沉思。
姜苒从老宅离开时，不过才下午三点。
她一走，厉烨霆也没在家里待太久，上楼，进了姜苒房间，从摆在靠近房门的柜子上的花瓶后面翻出纸条，简略地扫了一眼，揣进口袋里，下楼。
与此同时。
收到消息的李队长带着刚才那家水果店的老板前来跟厉烨霆汇合。
姜苒传达的消息很明确。
李队长摊开地图，对着最后结账的数字锁定位置，这次姜苒给的地址是研究室所在的地方，这次出来的人多，又是时刻跟着，就没有再给姜苒戴眼罩。
而厉烨霆手中的纸条，上面则写着药品里面所含的原料。
李队长将纸条递给特意找来的医药专家和中医大夫，让他们同步研制解药。
“除了这张纸条，姜小姐还有留下其他信息嘛？”李队长问。
厉烨霆点头，“她说刘波那边已经把药丸重制为粉末，并且打算把其改变为气体，还有，这次出货的买家应该是境外的人，大概率是金三角那一片的，跟刘波一块过去的人当中有一个就是金三角口音，并且刘波对他很客气。”
“金三角？”李队长脸色一变，表情很是严肃，他们虽然早有准备，刘波会把药品往外销，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胆子这么大。
金三角那边本来就是禁区，这么多年，国内不少人在那里遇害，国土最靠近的那一块更是严打对象。
结果他倒好，知法犯法。
李队长正色道，“这个线索对我们很有帮助，等事情解决后，我们一定会给姜小姐申请奖赏，不会让姜小姐白忙活。”
厉烨霆无所谓地说，“奖赏是应该有，不过就姜苒那种心软的人，能够帮得上忙，她就很开心了。”
李队长摇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见状，厉烨霆也没有再说什么。
姜苒一消失就是整整三天，顾棠那边虽然知道她在忙，也差不多知道在忙什么，但是具体细节并不清楚，当发现已经联系不上的时候，他就找到了厉烨霆。
也是巧。
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秋田薇薇也在。
厉烨霆面无表情地接通，“说。”
顾棠语气也冷冰冰的，“姜苒在哪？她现在怎么样？”
厉烨霆没有回答，而是说，“你前女友也在，要跟她说话吗？”
“是谁？是棠嘛？”正撅着嘴抱着胳膊生气的秋田薇薇，听到他的话，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往前凑近了点，随即又不高兴地哼哼，“我不要跟他说话，他太过分了，我找他那么多次，他都不愿意见我，还故意隐瞒嫂子的行踪，害得我都找不到嫂子。”
“哥，你知道嫂子在哪吗？她那么多天不回家，你不担心啊？万一她回头带着私生子回来怎么办？你真甘心把厉家交到跟你没血缘关系的孩子手里？”
这次秋田薇薇没有再化大浓妆，素面朝天的，看起来又乖又软，就像汤圆似的，白白嫩嫩的，特别显小。
不过也对，她本来也才二十四。
她看着单纯无知，眼底却满是审视试探。
厉烨霆将手机扔了过去，薇薇敏捷地接住，他冷笑，“你想知道什么？担心我在骗你？为什么，难不成是心疼厉家这块肥肉进了别人嘴里？”
通话还在继续。
那边的顾棠却不再出声。
秋田薇薇收敛了娇憨，她抿着唇说，“表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在惹祖父生气，还让他很生气，你明明知道的，无论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祖父，而且，他那么心疼你。”
厉烨霆绕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说，嘲讽地嗤笑出声，“心疼？那种畜生也知道什么叫心疼？”
他面冷如霜地转过身来。
秋田薇薇骤然瞪大眼，“哥！你在胡说什么？！”
她被吓到了。
秋田虽然是她亲祖父，但在她眼中跟阎王没什么区别，他向来冷清果断得很，就算是亲儿子，只要得罪了他，也是死路一条。
‘死路’不是形容，而是真得死亡。
想到幼时亲眼看到三叔被扔进鳄鱼池里的那一幕，秋田薇薇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我说得有错吗？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担心他会听到？还是知道他一定会听到？”厉烨霆的视线落在她右耳闪着光的耳钉上，嘲讽地说，“掌控欲可真是够强的，明明派你过来试探我的口风，却依旧不放心？”
秋田薇薇条件反射地捂了一下耳钉，“哥，你在说什么？”
她眼神闪烁地装傻。
“藏什么？难不成他还敢做不敢当？也对，他本来就是那种小人，”厉烨霆绕过办公桌，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眼神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紧紧地盯着她耳朵上的那枚蓝色耳钉，“蓝色很漂亮，是我母亲喜欢的颜色是嘛？哦，不对，或者说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哥喜欢的颜色才对？”
秋田薇薇骤然尖叫出声，死死地捂着耳朵，“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不要再说！”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