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也没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地在那里挑水果。
差不多选了六七个果篮。
陈歌疑惑地问，“你有这么多老师吗？”
姜苒肯定地点头，“还不止这些呢，我资历浅，能够在万寿堂坐诊的都是我老师，不过今天来的就这么多。”
她一个人肯定提不动，夏深绷着脸让司机过来帮忙。
司机将车子停在路边，因为马上就要回去，没有锁车，后面原本姜苒坐的那个地方车窗都是开着的。
姜苒掏出钱包要去结账，点了点，钱不够，她翻出手机就要打开。
陈歌挡了一下，“我来吧。”
万一不小心被她传递了什么消息出去就不好了。
她坚持，姜苒往后退了一步，伸手请道，“多谢。”
七个果篮，还都是足称的，都快将近一千五，陈歌有点肉疼，开口让老板抹个零，老板态度很坚决，“不行，1329.54，一分都不能少。”
陈歌肉更疼了，她攥了攥手机，忍痛付了钱。
一共四个人，姜苒只提了一个果篮，其他三人各自提了两个，他们走在前面，姜苒在后面跟着，出门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水果店老板也朝这边看过来，见她回头，面色凝重地颔首。
姜苒收回视线。
司机把东西放到后备箱，往驾驶座那边绕的时候，忽然看见敞开的车窗，他拧了一下眉头，“窗户谁开的？”
夏深警惕地问，“怎么了？”
司机说，“我刚才没锁车。”
他是突然被夏深喊走的，临走之前也没检查，不确定那个窗户是之前就开了，还是刚才他离开的那一会儿被别人打开的。
夏深骤然朝姜苒看去，“你开的？”
姜苒很无辜地眨眼，“你不是知道吗？我说车里闷，你帮忙打开的。”
夏深楞了一下，不确定地看向陈歌，陈歌点头，他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我给忘了，你检查下车里，看看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或者少了什么东西。”
司机应了声，上车检查。
姜苒就在旁边等着。
她乖得很，又不多嘴，也不胡乱看，只顾着低头摆弄着指甲。
陈歌始终盯着她看。
检查结束，没发现异常，司机让他们上车，继续往万寿堂去，姜苒就如她之前所说，去说一声要请假的事，并且分别把果篮送了人，其他什么都没有多说。
从始至终，陈歌和夏深两人都在旁边跟着。
就连回到厉家老宅，他们也要跟。
姜苒跟门卫说了声，外来的车子没法开进去，他们只能步行，陈歌表情又扭曲了，她不理解地发出质问，“这么大的院子，连车都没有吗？”
“有啊，想要车得登记，核对身份，还得接受检查，你们可以吗？”姜苒目光扫了一下他们腰间的位置，摊手问道。
陈歌按了下后腰，默默地闭上嘴。
走了十几分钟，总算是到了地方，她直接把人带到云海院，厉烨霆不在，佣人迎了出来，手里提着东西，“少夫人，这是你要的东西。”
夏深上前，在姜苒耳边说，“我们需要检查。”
姜苒了然地点头，“先去我房间。”
她接过佣人手中的箱子，上楼，夏深两人也跟了上去，回到房间，门一关，夏深就立刻从身后背的包里翻出检测用的机器来，对着箱子一顿扫描。
陈歌则将里面的东西翻了出来。
姜苒没在旁边看着，而是走到衣帽间，又翻出两身衣服，扔到床上，让他们检查，等待的过程中，这边转转那边看看，新添了不少，有用的没用的都给带上了。
陈歌忍不住说，“姜老师，我们那边也什么都有的。”
姜苒和善地微笑，“我用习惯了，能带吧？”
陈歌咬牙点头，“能。”
他们在老宅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弄完，临走的时候，提了两个大箱子，姜苒倒是潇洒自在，背着手走在前头。
刚下楼，就碰见赶回来的厉烨霆。
厉烨霆冷着脸看她，“离家出走？”
姜苒也冷了脸，“要你管？我想去那就去哪，就算我不回来也不管你的事，还有，我警告你，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许进我房间！”
厉烨霆表情更冷了，他冷笑道，“笑话，这是厉家，什么地方我去不得。”
姜苒微抬着下巴，“你尽管试试，等我回来要是让我发现少了什么东西，我就去告诉老爷子！你要知道，你们厉家欠我的。”
她冷哼了声，甩手就走。
“站住！”厉烨霆厉声呵斥，陈歌吓得抖了一下，夏深也紧紧地攥着手，时刻警惕着，姜苒面无表情地回头，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好几秒，厉烨霆拿起沙发上的毯子扔了过去，“披上，外面那么冷还穿那么单薄，冻不死你。”
姜苒抓着毛毯，黑着脸大步离开。
陈歌夏深两人紧跟其后。
等离开老宅，上了车，夏深疑惑地问，“你们两个不是闹僵了吗？为什么他还关心你冷不冷？”
姜苒惊愕地扭头看他，“你觉得那是关心？”
夏深不解，“不是嘛？”
没等姜苒回答，陈歌就已经领悟了，她感叹道，“我懂，相爱相杀，相杀相爱，感情嘛本来就没有绝对，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新人旧人都不舍得放下，姜老师，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们才没离婚？”
姜苒抿着唇没有回答，转过头看向窗外。
见状，陈歌懂了。
回到研究所，魏总已经离开，刘波还在，他站在快垒到他胸口位置的盒子前，看着抬腿走进来的姜苒，“东西都收拾好了？”
姜苒点头，“这些就是原料？”
刘波嗯了声，“蛊虫碾成的粉，蛇胆，还有那种花碾成的粉，药品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在这里，明天晚上十点之前，我要看到至少一百克的成品。”
姜苒走过去，打开最上面的盒子，材料已经看不出来原样，不是被碾成粉就是已经被处理过，她倒也不在意，挨个打开仔细看，长而密的睫毛低垂，心里差不多有了数，抬头自信地道，“可以。”
“那你先忙。”刘波离开，临走之前看了夏深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