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不禁拧眉。
唐老家里有在警方那边工作的，他压低声音说，“不止老王头那边有人丢，别的地方也丢人了，都是差不多年龄的，有男有女，上面蛮重视的。”
姜苒忍不住问，“能查到吗？”
唐老摇头，“难，最早的是在半个月前消失的，从外地来京城打工的，丢了之后也没人报警，还是后来逐户盘查盘出来的。”
“不说这些，”唐老扫了旁边的人群一眼，“这里人太多。”
听此，姜苒只能将所有的好奇都强行按下。
她跟王老头对视一眼，不再说。
“先敬你一杯，拿了奖可是好事，”唐老端起酒杯，姜苒也连忙端了起来，小抿了两口，唐老压低声音又说，“我这次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下，先前提的那个首长已经回到京城了，离得不远，回头你有时间去唐家看看。”
姜苒顿了下，点头应下。
庆功宴她毕竟是主角，或多或少都需要应酬，等寒暄个差不多，不请自来的刘波才找到她，“朱上天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原本时间应该更早。
但前两天，刘波打电话让她再等等。
姜苒问，“出事了？”
刘波摇头，嗤笑出声道，“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某人精虫上脑，被勾得不知天昏地暗，差点死在床上，昨天被猎豹狠狠教训了顿，才重新开工。”
短短一句话。
姜苒懂了，她挑了挑眉，开口问，“我明天直接过去就行。”
刘波点头，“猎豹那边估计也是想要换人，知道你要观摩，没说不同意，他那边也在带新人，就看你们谁能在朱上天彻底毁了之前学出师来，到时候，你可别忘了谁才是真心对你。”
半是威胁半是提醒。
姜苒笑了笑。
回去之后，她就将这事跟厉烨霆说了，厉烨霆不太放心，“需不需要我安排个人跟着你？”
姜苒摇头，“研究室不是谁都能进的，倒是你，过几天就要去琉璃你自己要当心。”
厉烨霆揉了把她的脑袋，“我知道。”
“老爷子说庆功宴就在老宅办，我去琉璃的前一天，你有没有要请的人？”他又问。
姜苒想了想，说，“没有，都邀请过了，顾贝贝跟顾棠他们两个在林家村，暂时来不了。”
厉烨霆不以为然，“那就让人去接。”
姜苒皱眉，“开车要好久。”
“用直升机，”原本只有厉老爷子一个人重视，现在厉烨霆跟着重视起来，他不担心花钱，毕竟厉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顾贝贝是你好朋友，这种时候她得出席。”
姜苒深深地看了他许久，眼波流转，像是一抹春化了水。
她低声说，“厉烨霆，谢谢你。”
厉烨霆，“我心甘情愿。”
自从那夜情不自禁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许多，姜苒的心脏又再次跳动起来，她一次又一次地重申着理智，冷静，但在荷尔蒙的分泌下，她无处可逃。
她的心跳，她的身体都在为厉烨霆的存在感到窃喜。
厉烨霆说到做到，说要让人去接顾贝贝，还真把人给接来了，连带着云姨他们也跟着过来，陈婷婷也在。
直升机刚在厉家后院降落。
姜苒就兴奋地往前跑两步，风吹得她发丝凌乱，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顾贝贝兴高采烈地挥着手，“小苒！”
姜苒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贝贝！”
顾贝贝迎着风小跑着过来，姜苒刚打算给她一个拥抱，就被顾贝贝给推开了，先是围着她转了一圈，随即指挥着陈婷婷，“快，把摄像机打开，这可是活着的招牌，回头把照片打印出来，直接贴在基地门口。”
陈婷婷哎了声，或站或蹲，手里动作咔咔个不停，全方面无死角，上下左右地拍。
姜苒僵住了，老老实实地站着，眼神无辜地朝顾棠看去。
顾棠解释，“比赛的视频已经播出，村里好些人认出你来，之前那几家在犹豫的客户也干脆地下了订单，对了，你认不认识第一名，那个叫谢之意的？”
姜苒犹豫地点头，“大概认识，你找他有事。”
“当然，”顾棠理直气壮地说，“他流量现在很高，要是能找到谢之意为林家村代言，自然会让林家村更上一层楼。”
“你介绍一下。”
可真够看得起她。
姜苒想拒绝的，主要是他们的情分确实没到哪一步，就比赛的时候见过几面，那好意思拉着他打广告。
但看到顾棠等人期待的眼神，她又迟疑了。
当初异想天开地去创业，刚开个头，就被各种事情绊住脚，到现在为止，对林家村操心更多的反而是顾棠。
她有点心虚，“那我试试。”
刚好有个现成的机会。
先前万寿堂的庆功宴是内部组织的，来的人并不多，这次厉家办的明显是广撒网，有关的没关的都请了过来。
一句话，厉老爷子高兴。
有这个理由在，姜苒就是心里再不乐意也只能忍着，好在也因为这个缘故，她给谢之意，孙昊等人发出邀请的时候并不突兀。
庆功宴之前。
姜苒赶去研究所，见到朱上天的时候，吓了一跳，他就跟被吸干了精气似的，整个人干干瘪瘪的，像具干尸。
她走上前，不确定地问，“朱大夫这是生病了？”
二爷盯着她看了许久，这段时间蛮热闹的，外面到处都是姜苒的视频和采访，饶是二爷这个初来乍到的，也没少注意。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既然是有钱人家的人为什么会同意来做这种事？”
他有些不信任。
姜苒依旧是之前的那句说辞，“没有人觉得钱多。”
坦然又物质。
二爷先是沉默，随即仰头哈哈大笑，笑够了，他扫了眼跟在姜苒旁边的陈歌，“我记得你之前是有两个助理对吧？”
姜苒心中警惕。
见状，二爷笑眯眯地说，“怕什么，我又不会生吃了你，也不会将你给绑了，我知道你心软，那个叫夏江的也确实可惜，那么有能耐的人现在跟条狗似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发情，多可怜。”
这话出口，陈歌的呼吸都快停了。
姜苒也脸色异常难看，“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