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也是在万寿堂挂了名的大夫，怎么可能连这点分寸都没有。
厉烨霆笑了声，没说什么。
他接过警察递过来的纸巾，将嘴角的血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赵红看着好奇，“这什么啊？”
“一种能让流口水，并且把口水染红色的药丸。”姜苒解释，这个药丸也是她的意外收获，原本想要做其他东西，结果莫名其妙地鼓捣出它来。
赵红满是新奇地围着厉烨霆上上下下地看，确定他确实没什么事，更是惊讶，“这都怎么研发出来的？第一次做实验的人没被吓死？”
姜苒大咧咧地双手一摊，“都习惯了。”
她为了鼓捣新品，还得适合大众的，没少按照叶川柏留下来的那本药方各种钻研，她心里也有数，只研究那些毒性小的，就算真得没成功，也能及时解毒。
她自信满满。
厉烨霆却是脸色一变，“你自己试？”
姜苒点头。
他脸色很黑，“顾棠呢？”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姜苒满脸不解。
厉烨霆冷哼了声，心中很是不满，他原本还认为顾棠是个可以托付的，结果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不过如此。
而且他过往感情还那么乱。
厉烨霆越琢磨越觉得顾棠不行，他说，“你换个人，我帮你挑。”
姜苒顿时也是脸色一变，“你有病吧？”
她懒得理这个又犯神经的，拉着赵红的手臂，说回正事，“你不是给我发短信，说要约在这里见面吗？”
赵红连忙摇头，“没有啊，我是约了你见面，但是约在我家了，我等半天，你也没回我，我还认为你要放我鸽子呢，还好之前跟贝贝也加了联系方式，对了，贝贝跟她哥也知道你被绑架的事，过会儿就要赶过来。”
“顾棠也会来？”厉烨霆凑过来问。
赵红点头。
还没等他说什么，姜苒没好气地表示，“你给我老实闭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
她跟顾棠虽然已经分手了，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
说起来，现在在外界，姜苒的感情情况好复杂，还没跟厉烨霆离婚不说，连分手都没跟顾棠分，理直气壮地脚踏两只船，实际上，没一个是真属于她的。
姜苒按了按额角，有些憋屈，但她不说，而是问，“那些人怎么回事？秋田家那边的？”
厉烨霆表情凝重地点头，“我外祖父手底下的人。”
姜苒不懂，“为什么啊？他就算想绑架你，也没必要带上我吧？而且，假扮警察可是重罪，得不偿失。”
厉烨霆冷笑，眼神变得阴郁，“他想看到我跌入深渊，然后痛不欲生地去哀求他。”
他外祖父需要一个能够拿捏住他的把柄。
不是困住他身体的那种，而是连带着他的全部都禁锢住。
很显然，让他在这次刘波的活动中跌倒是最迅速，最合适的时机。
厉烨霆说，“刘波上面有人，涉及之广，如果打草惊蛇，将人放虎归山，并且让他们知道厉家在背后推波助澜，等风声过去，他们定要报复，厉家在官场到底势弱，真要正面对上，肯定会两败俱伤。”
到那时，秋田家再从天而降，伸出援手，那厉家自然就欠了他一大笔人情，还是那种无法轻易抵消的人情。
说来可笑。
在别人眼中，厉家就是不可撼动的巨石，可在那些人眼中，厉家只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人人都想分而食之。
秋田总部是如此，秋田武也是如此，甚至连厉家那些支部也同样怀着这种心思。
说到底，还是子嗣太少。
厉烨霆没有助力，又有先天性的病，还不知道日后如何，实在太好掠夺，没人愿意撒手。
换句说话。
厉烨霆就是命在旦夕的皇帝，而秋田家，厉家则是虎视眈眈的奸臣，只不过秋田家的旁支秋田武那边自认为挟持了他唯一独子，认为自己更有资格当摄政王。
姜苒原本听得稀里糊涂的，换个时代背景顿时懂了。
她无语凝噎，“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有继承法的好不好。”
厉烨霆嗤笑出声，未语。
这里面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姜苒就是想操心都无从下手，索性也不再管，警方那边问了厉烨霆的意见，以免打草惊蛇，先将那些人控制起来，等回头刘波的事情结束之后，再另作审判。
不过，“秋田家那边？”
领队的李队长担心地问。
厉烨霆表示，“我会解决，暂时没办法根除，但让他们安静一段时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不至于连这个能力都没有。
就在要把那些人押上警车的时候，有人忍不住了大声嚷嚷，“我们身上的毒怎么办？你们得先送我们去医院，就是放在打仗的时候，还得优待俘虏呢。”
李队长扭头看向姜苒。
姜苒表示，“多喝水，洗个澡就没事了，对了，我们也需要清洗一下。”
刚才攻击的时候，他们身上也没少沾上那些痒痒汁水。
大哥不信任地问，“你不是说有剧毒，会死人吗？”
姜苒挑眉，“那犯法的，违法的事我从来不干。”
她顶多在身上带点自保的东西，怎么可能真带着毒药乱晃悠，那多危险。
李队长很是满意，“担心自身安危，携带一定保护用品是可以的，但不能过度，要不然容易危及社会，到时候是要被请去喝茶的。”
姜苒乖巧点头。
这家私人菜馆，原本就被那一拨人给清了场，又全都被逮了，一时之间，空荡荡的，警方四处检查，确定没有遗留的监听器，索性决定在这个地方快速讨论接下来的事宜。
李队长说，“你们得配合一下，我们会对外放出消息是有人袭击厉氏总裁，经人报警，警方前来救人，尽量把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带，以免让刘波那批人有所察觉。”
姜苒勇于提问，“这是不是有点假？”
她洗漱很快，换了身女警放在车里的便服，白衬衫配黑色宽松长裤，披散着长发，她有些瘦弱，码数不符合，穿起来空荡荡的。
本来应该很严肃的穿搭，在她身上，无故令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