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错觉。
姜苒就跟迫不及待地往他身上扑似的。
许承安作为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还是本地人,身材高大,长得也帅气,医院迷恋他的小姑娘更是不在少数。
其中追得最为轰轰烈烈的当属姜苒原本的同事之一袁欣。
她看到眼前这一幕,瞬间脸都青了,咬牙切齿地怒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姜苒,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袁欣边说着边动作粗鲁地上前要拽开她们。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姜苒完全没反应过来,傻呆呆地任她动手。
许承安看不下去了,挡在她面前将人护住,“你别碰她?”
他没护着还好,这么一维护就跟点燃了火药桶似的,袁欣顿时就炸了,指着他们两个的鼻子就破口大骂,“狗男女,不要脸!许承安,你怎么敢辜负我?!”
快要上班的时间,还在这里闹。
主任远远看见,快步走了过来,“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这都是在做什么呢?!啊,都上班的点了,还不赶紧去查房,傻愣在这干什么?!”
他走过来,一眼就看到满脸茫然的姜苒,陡然皱眉,“又是你,你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呢?回来上班头一天就非得闹出点事来是不是?”
姜苒多无辜,她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茫然又委屈,“主任,我没有……”
主任压根就不听她解释,“行了,都别闹了,赶紧滚去上班,谁要是再闹事,这个月的绩效都别想要了!”
事关到钱,大家都慎重。
袁欣冷哼了声扭头就走,连电梯也不坐了,其他护士歉意地笑了笑,也赶紧跟了过去,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几位男医生。
短短几瞬,阵营早已划分明了。
姜苒虽然从未奢望过要跟她们相处得有多好,但刚回来就被这么针对,还是心里委屈得很,低着头,说不上来的失落。
许承安在旁边安慰她。
等到了医院大楼,主任在早会上宣布姜苒重新回来工作的消息,坐在护士席的袁欣嘲讽地冷笑,“这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找医院来托底了?医院是个傻的,某位许医生也是个傻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真当别人会喜欢上你,想都别想!”
“你是有钱人吗?你能拿出来几个钱?就她那种家庭,躺在病床上身患重病的亲妈,嗜赌如命的亲爹,就是把你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卖了也还不起!”
她替许承安不值,也替自己不值。
人就是他妈的犯贱!
喜欢自己的不要,偏偏执着于连正眼都不愿意看自己的那个家伙!
“袁欣!”主任沉着脸拍了下桌子,“开会呢,私事私底下说。”
从头到尾,姜苒始终低着头,双手牢牢地放在大腿上,不去听旁人如何说,她既然敢回来,就早有准备。
不过是嘲笑而已,她能忍。
“这周的安排就这样,至于姜苒,”主任顿了下,眉头紧皱,“外科的护士位置都满了,用不上你,你回头去门诊吧。”
医院几个科室。
外科的护士是最吃香的,能够胜任的,基本上都需要严格的专业知识,基础医学常识都得知道,甚至还需要各种证书。
毕竟像是基本的小伤口都是由护士来处理,腿断了胳膊折了,甚至连脑子开了个洞,她们都常见到,照顾起病人来更辛苦,工资给得也多。
相比较起来,普通门诊门槛要更低点。
忙都是一样的忙,工资却天差地别,姜苒现在最缺钱,那能愿意,会议结束,拒绝了许承安的好意,跑去找主任,“主任,我的工资……”
没等她把话说完。
主任就跟看到什么瘟神似的,迅速地往后退了步,“照旧,你命好,有个靠谱的金主在后面护着,医院哪敢缺你这点钱。”
自从回来之后。
无论是谁见到她都要提上一句金主。
姜苒是真得纳闷,这金主到底是从哪来的?每次想解释,无人愿意听她说,憋屈得带着误解扭头回去。
见状,在楼梯口那边等着的许承安还认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要是真不愿意到门诊那边,要不然我去跟主任说说?正好我手底下本来也要护士。”
每个外科医生都会配备相应的团队,其中就有负责统计病人情况,查房的住院护士。
姜苒真心感恩他的好意,但不愿意与他牵扯太多,袁欣话说得难听,却也有道理,她的家庭就是个无底洞,没必要将别人牵扯进来。
她没有那个去爱人的能力。
至于厉烨霆,如若不是厉老爷子那个变故,可能这辈子,她也不会踏进民政局的大门,因此,哪怕领了证之后,厉烨霆再怎么不愿意和姜苒见面,她心里再难过,也不会有所奢望。
她这种人,本就不配得到幸福。
“小苒,”她心里有事,垂着眼的模样楚楚可怜,许承安光是看着,就心软得一塌糊涂,目光坚定地说,“你等着,我去找主任。”
说完,连给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扭头就走。
在旁边目睹全程的袁欣冷嘲热讽地讥笑,“惯会装可怜,假兮兮的,真恶心,出去逛了一圈,发现就属我们许医生最好骗,又决定回来抱大腿了?”
“不就被别人夸几句漂亮嘛,还真把自己当天仙了?同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你能好看到那去,芳华易老,等你容颜不再了,我看你还怎么嘚瑟!”
“袁欣,别说了。”有同事实在听不下去,拽了她一下。
“怎么了?人家能做,我就不能说了?!”袁欣不乐意地抱怨,“你给她面子,也不看她到底要不要脸!”
她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怒骂,也不知道都从哪里学得词,这么长时间都不带重复的。
姜苒逐渐麻木。
有人来打圆场,“袁欣就是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这还叫没什么恶意?
真有恶意得什么样?拿把刀把她捅了?
姜苒内心不以为然,表面上不显,沉默着点头,她不想纠结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不就是被骂两句嘛,能有什么?难道还能被大冬天的被赶到外面睡一宿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