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的委屈在林妙音眼里看来就是装傻。
她又恼又心疼地往姜苒肩膀上拍，“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好好的一个丫头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小苒啊，感情不能强求，你就是再喜欢也不能去做小三，还把人家的孩子给害了，这是要遭天谴的！以后我死了，要怎么向你外公外婆交代？！”
姜苒被打得发蒙。
她迷茫地听了许久，才听懂，这是有人乱嚼舌根，把沈禾的事告诉了林妙音。
她忽然想起，刚才护工那副慌张的表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一时，不禁觉得讽刺。
她苦笑，“妈，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女儿？我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我没那么下贱！沈禾会流产万一是她自导自演，我是被陷害的！”
林妙音半信半疑，“真的？”
姜苒心凉，她举起手说道，“我可以发誓，要是这件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让我以后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噎死……”
毒誓还没说完，林妙音连忙捂住她的嘴，瞪了眼，双手合十地祷告，“别瞎说，呸呸，菩萨保佑，小孩不懂事说话不算数的。”
哪怕她现在相信了。
姜苒心里依旧不舒服，“妈，你也不信我。”
林妙音愧疚地说，“妈就是一时糊涂，厉总是个好人，你不要和他闹，也别上赶着往前凑，那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次姜苒低头沉默，什么都没说。
见状，林妙音叹气，“妈不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就像看到你好好的，厉家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家，世界上好男儿那么多，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跟林檎聊得怎么样？”
怎么还提他？
索性，原先她说的那么多都没听进去。
姜苒无语，“妈，我跟他不可能。”
林妙音板了脸，“小苒，你不要太任性。”
姜苒知道跟她说不通，林妙音是个很好的母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在有些事上比起之前要更固执，强硬。
她低着头沉默，没去反驳。
林妙音心里清楚她对林檎没兴趣，不禁叹气，疲倦地躺回床上，“也不知道我死前还能不能看见你结婚生子。”
姜苒皱眉，“妈！”
林妙音妥协，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病房内安静许久，姜苒盯着她干瘦的背影发呆，难受地咬唇，本来想倒杯茶，让她润润喉，岂料，茶壶里的开水早就凉了。
她起身要弄点热水回来。
林妙音忽然说，“你在医院受委屈了吧？我听说，你给人跪下了。”
姜苒瞳孔骤缩，猛地转身朝她看去，“妈？”
林妙音依旧闭着眼，“妈活着就是个拖累，还不如早点死了好。”
姜苒厉声喊，“妈！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说？”
母女俩都是一个性子，听到不想听的话，直接装聋作哑。
她不吭声。
姜苒心烦地狠狠掐了把掌心，感到痛意，才勉强将这种不受控的烦躁给压下去，她狼狈扭头，“我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