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要不是厉总也在，可能我就真入了套，”说起来，艾琳还觉得庆幸，“厉总真得是个好人，虽然外表看着不明显。”
厉烨霆确实心善，这一点姜苒从不怀疑过，哪怕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姜苒也依旧记着幼时他做得种种。
“厉总这人什么都好，要钱有钱，要脸有脸，就是经验不足，对待感情比较生涩，不太会表达。”艾琳脸不红心不跳地借此给厉烨霆正名。
她深深觉得自己这个下属做得实在不容易。
不仅要操心工作，连老板的私生活都得操心，要不是她善良，再加上实在钱给得太多，她才不愿意费这个心。
“……厉总心里有你。”她说了很多，最终来了句总结。
艾琳对自己的直接深以为傲，感情这回事最怕的就是猜来猜去，还是直接点好，要她说，她老板就是太害羞，连喜欢都不敢说。
明明郎有情妾有意，两情相悦的神仙眷侣，结果现在却别扭地跟中间隔了条太平洋似的。
这不妥，不妥。
姜苒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她心里想，难怪厉氏那么多人，最终却选了艾琳在身边当助理，原来厉烨霆就好这一口。
一个陆洋，一个艾琳，都是惯会睁眼说瞎话的。
艾琳见她不信，重复了遍，“我说真的，没骗你。”
姜苒喝了口汤，无奈道，“这话以后别说了，被沈禾听到不合适。”
“沈禾？”艾琳之前在总部的时候，沈禾还没回国呢，后来她被弄去了别处开拓疆土去了，这才刚回来，对突然冒出来的人名很陌生。
显然姜苒也没想到厉烨霆竟然身边有人连沈禾都不知道。
两人大眼瞪大眼，都是一脸茫然。
最终，早就听不下去的顾棠慢悠悠地说，“沈禾，你未来的总裁夫人。”
艾琳顿时瞪大眼，“怎么可能？！”
顾棠冷笑，“怎么不可能？别说总裁夫人，就是以后的小总裁都有了，要不了三个月，你家厉总就要当爹了。”
艾琳傻眼了，直愣愣地看向姜苒。
姜苒心底难受，但还是点头。
艾琳更傻了，她闭上嘴，默默地低下头，飞速地掏出手机打听情况。
估计是八卦实在太多。
直到云姨他们抱着孩子出来，艾琳都没把脑袋从手机上抬起来，市里，厉烨霆也留了人，他们过来的时候，直接安排了人过来照顾。
有司机送他们回县里。
到了半路，艾琳总算弄明白了，抬头肯定地说，“那都是误会，厉总心里有你！”
她无比肯定以及确定。
这一声有点响，后座的云姨探头看了过来。
姜苒压低声音说，“别说了，我现在就想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不想再去争，也不想再去奢望。
艾琳还想再说什么。
姜苒抢在她之前笑道，“你总不能让我去当小三吧？”
刹那，艾琳说不出话来了。
厉总的深情是真，错综复杂的感情也是真，同为女人，艾琳自问换作她也做不到心无旁贷地投入其中。
等回到县里。
姜苒顺势接了周慧跟周铭两人，住所已经安排好了，就安置在杨志强之前住的云姨家的新房子里，离得又近，也能给云姨家多点收入。
本来直接回村的，艾琳当然没让，非得让人去了趟基地，说是要跟厉总说一声，要不然她不好交代。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就是。
这一趟，姜苒没让云姨他们跟着，只带了顾棠，前两天才来过基地，她就没想着再往药田那边去，简单地找了苏师傅他们问了几句。
何师傅知道她来了，还特意问了那些参苗的情况。
姜苒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扯着嘴角尴尬地笑。
厉烨霆是真得蛮忙，他们等了好久，人才开完会，本来艾琳打算直接把人往办公室带，姜苒没去。
上次不知道就算了，这次既然知道了，自然没有进去的道理。
她坐在会议室跟顾棠说话。
无非就是种植园的那些事，往外出售就得办证件，还得起名，回头顾棠得去跑一趟，名字不好起，姜苒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合适的。
“要不然就叫林家村吧？”顾棠给了个主意。
他是知道姜苒追求的，无非想着带着村里人发达，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就叫‘林家村’。
姜苒把名字在嘴里转了一圈，觉得蛮好，“那就叫这个。”
“厉总。”会议室没关门，不隔音，清楚地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姜苒顺势朝往外面看去，只见厉烨霆散漫地冲人点头，径直朝这边来。
Ray也在后面跟着。
他脸色不太好，气鼓鼓的，像刚被捞出来的河豚，不过也是，自从他来这儿之后，脸色就没好过。
姜苒起身，“厉总。”
她跟着别人瞎喊。
厉烨霆看她，“别这么叫，听着像是你在骂我。”
姜苒，“……”
她短暂沉默了下，改口，“厉先生。”
厉烨霆虽然还不满意，但勉强眉头皱得没刚才那么紧了，陆洋带着人端着咖啡进来，替他解释，“会议上有人犯了蠢，厉总这是还没缓过来。”
要是以前，他也不至于这般情绪外露。
但现在不行，他根本控制不住，哪怕吃了药也没效果。
情况越来越不好。
Ray有时候都说不上厉烨霆现在究竟是什么毛病，大概压抑太久，病情也变态了，之前只是单纯不认人，现在倒好，就跟精神分裂似的，脾气暴躁还易怒，要不是厉烨霆年纪尚轻，ray都想给他查查是不是阿尔茨海默症了。
毕竟现在的那些症状实在太像。
他黑着脸，趁厉烨霆落座的时候在旁边念叨，“药不能按照你现在这么吃，研究所那边都已经不敢再供药了，我带来的这些要是吃完了就没了。”
厉烨霆不想在姜苒面前说这些，扭头冷冷地看他。
Ray偏要说，要不是姜苒在，他还不愿意说呢，“姜苒，你也是医生，你是不是最讨厌那些不听医嘱的病人？”
姜苒纠正了下，“我不是医生，我还没拿证呢。”
“不过，”她话锋一转，又说，“我以前当护士的时候，也讨厌那些不听劝的患者。”
厉烨霆顿了下，“以后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