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万青比她还惊讶，“那你刚才跟王大夫都在讨论什么？”
姜苒愣愣地说，“讨论这次肖大夫压力比较大？”
毕竟那个什么比赛不是改规则了嘛？
万青皱眉，抬眸朝王小七看去，正在倒茶的王小七很无辜地眨眼，“我说错了？”
早上不是说了，济世堂想趁着这次比赛出尽风头，打算找个厉害的人参加比赛，那肖大夫可不遇上强敌了嘛？
好似看懂他言下之意。
万青头疼扶额，“倒也差不多，我给你们简单介绍下，‘悬壶济世’这个比赛虽说已经有几十年了，但一直称不上正规，这次有政府扶持，打算朝正规了办。”
“不仅京城的几家中医馆参加，就是全国各地的小医馆也是有资格参与的，保守估计，光是初赛参赛至少就得有五百人。”
比赛限制不高，只要有相关经验，就能报名。
“赛区分为学院组，年龄是从16到24岁，专业组则要广泛点，分为青年组和中年组，青年组的上限是三十五岁，王大夫还有一年，中年组则是三十六到五十六岁，我打算让李大夫也去试试，这是团队赛，至于个人赛，我另有抉择。”
说这话时，他故作不经意地扫了姜苒一眼。
此刻的姜苒还在懵着呢，“还分团队赛和个人赛啊？”
万青点头，“这点你放心，比赛没禁止一个人同时参加两种赛区。”
姜苒呆呆地正要点头，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没什么好放心的，她皱巴着脸，苦恼地再次重复，“我真不行。”
“我知道，”万青应得干脆，干脆到姜苒眼神都有些幽怨，他摸着胡子笑眯眯地说，“所以上面打算在内部也办个比赛，每家分店都得派人去选，咱们门店，符合青年组的可就你跟王大夫，你俩都是要去的，而且，这报名表都签好了。”
他拍了拍锁起来的那个抽屉。
姜苒恍惚，“那不是为了选徒的嘛？”
陈大夫也摸着胡子笑，“有叶神医这位璞玉在前，谁敢收你。”
刚才，不过是唬她。
姜苒难以置信地瞪眼，“你们骗我啊？”
陈大夫没有回答，仰头哈哈大笑。
见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全当是自己刚才鬼迷了心窍，“报了就报了吧，左右我还不一定能够赢得了。”
她对自己很没信心。
“赢了有奖金，咱们分店还能拿流动红旗，你可得加油。”万青幽幽地在旁诱惑。
果然原本说到奖金，她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后面的那个流动红旗，眼神才有少许变化，发现这一点的万青和肖大夫对视一眼，笑了。
他就知道，姜苒这个人最是看重团队。
“内部比赛怎么着也得到十二月份或者来年一月，差不多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集训，你先做好安排，在内部赛之前你可以自己待着，想回山城还是留在京城都行。”万青惯会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的。
完全还有些迟疑的姜苒听到让步如此，只能点头答应。
她恍恍惚惚地交了报名表，压了身份证，将名字一签，就被扔了出来，率先出来的肖大夫在走廊外笑着看她，“还没回过神来？”
姜苒苦笑道，“就跟做梦似的，我真没觉得自己多有能耐。”
肖大夫说，“能耐不是自己认为的，而是让别人看的，无论你承不承认，他都是融进你骨血里，无法质疑的。”
姜苒嘴唇动了动，有些失落地垂眸，“我满笨的。”
肖大夫摇头，“你要是笨，那就没人聪明了，姜苒，你在医学上比你想象中要有悟性的多，不说这些，现在先去你那个李嫂子家看看？”
“好，我给他们打个电话。”涉及到正事，姜苒顾不上东想西想，迅速给李刚夫妻打了电话过去，确认他们在家，才带着肖大夫往那边赶。
李嫂子待产的医院已经定了，碰巧是姜苒之前待过的第一人民医院。
李嫂子说，“你对那熟，我就想着能安心些。”
姜苒道，“我就是再熟，也没法帮你接生，我都已经从那里辞职了。”
李嫂子笑了笑，只说她不懂。
这就跟考前拜神佛似的，就是单纯的心里作用，她自然知道姜苒早就辞了职，可惜她又没办法特意跑到山城去，就是万寿堂也不带接生的，选来选去，也只剩下个医院。
边说着话，肖大夫边给她把脉，“这脉象跟你给我看得差不多，可能就是营养太好了，导致胎儿发育过快，自主引起孕体排斥，我给你开服安胎药，在临产前，每一天喝一次。”
肖大夫到底是有经验的，立即有了决定，得知姜苒已经开过药后，将药方拿来，改了几笔，又还了回去，“这方子倒也对症，就是剂量还得把握。”
姜苒乖乖巧巧地听着。
见她这幅认真的模样，肖大夫看着就欢喜，“你要是愿意听，回头我去大学讲课时，让人给你留个位置。”
那感情好啊。
姜苒差得就是这个正规的学习渠道，要不然像她这样东一棍子西一棍子的还不知道会学成什么样，双眼亮亮地连忙点头，“我有空的。”
肖大夫又是笑。
等将人送走，已经是下午，李嫂子知道她还没吃午饭，赶紧就要给她炒点菜，姜苒肯定是不放心的，倔着性子不愿意。
最终，来回推辞，只能让李刚出去买点现成的菜回来。
她吃饭的时候，李嫂子眼底满是怜爱，“怎么吃得这么少？瘦得跟刚断奶的猫似的，回头有什么想吃的，就回来，这儿就是你的家，你王婶子张姨可都盼着呢。”
姜苒心中一暖。
她没想到，当初不过随意一举，却能给她带来这么多关心她的人。
她乖巧地笑着道别。
李大哥硬是将人送出小区，生怕她在小区迷了路，姜苒往公交车站那边走，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喇叭声，她认为是自己挡了路，特意往里面让了让。
岂料，喇叭声根本就没停。
都已经快踩上草丛的姜苒拧了眉，回头去看。
赵红降下车窗，笑着冲她招手，“小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