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比赛结束,接下来就是考察针灸,在下去等候室,等待主办方筹备赛场的时候,刚才站在姜苒旁边的那位,也就是药方比赛中的第二名,如今总分的第一名选手,转身朝姜苒走了过来,伸出手说,“重新认识一下,孙昊。”
姜苒正要往厉烨霆那个位置走,见状,连忙停下,与他握手,“姜苒。”
孙昊笑着说,“我知道你,护理学半路出家的中医大夫,如今在长康万寿堂坐诊,你的事迹在京城很有名。”
姜苒不好意思地低头浅笑。
她分不清真假和恭维,碰到这种夸奖,一致微笑不语。
孙昊目光朝她身后看去,点头说,“接下来的比赛加油。”
说完,转身离开。
姜苒正奇怪,就听见身后传来厉烨霆的声音,他沉着眸看着孙昊离开的方向,“那是谁?”
“孙昊,”姜苒简单回了一句,见万青也过来了,好奇地问道,“掌柜,那个孙昊你认识吗?”
万青思索了下,“好像是吉利堂的坐诊大夫,头一次参加比赛,初赛的时候就很出风头,将近满分进的决赛,理论知识很扎实。”
“吉利堂?”姜苒没听说过。
万青说,“一家小医馆,不是京城本地的,好像是河北那块的,我也头一次听说,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威胁你了?”
姜苒摇头,“没有,在夸我。”
“为什么夸你?”厉烨霆眯着眼,神情不悦,“需要他夸嘛?你很厉害是事实。”
姜苒莫名其妙地后仰着头看他,“礼貌点不好吗?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说话带刺。”
厉烨霆垂着眸,面无表情地抚过她的肩,“你表现得很棒,跟我想象中一样棒,你一定能进入决赛,这够礼貌嘛?”
听到前半句,姜苒还有点不好意思,想着他怎么突然开窍,夸起人来了,结果听到最后,上扬的嘴角唰地一下拉平了。
她幽幽地将某人不老实的手拎开,“闭嘴吧。”
等他们打情骂俏结束。
万青才聊起正事,“刚才的表现确实不错,但进入决赛也不简单,你跟孙昊的总分现在差了两分多,能够出国参加国际比赛的只有五个人,要不然你们分数打平,要不然你还得重新比一轮。”
厉烨霆不太乐意,“为什么不能是那个谁比第二轮?”
“他分数高啊,除非他针灸真得差到离谱,要不然不至于比我低三分,针法就那么几套,分数很难拉开。”姜苒倒是早有准备,她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没想到自己理论能差成那样。”
要知道她也没少钻研,就担心在这上面拉后腿,谁知道,该拉得后腿一点都没少。
万青叹气,“你回去得恶补,决赛也有笔试。”
姜苒哦了声。
针灸需要人,用得都是真人,跟刚才不一样,男女老少都有,抽签选,一人一个病人,在限制时间内结束,提前结束可以加分,针法正确和起效速度是评判基础分的标准。
万青并不担心姜苒的针灸,让她放宽心先休息会儿,自己则跑去别的地方打探消息。
顿时,等候室只剩下厉烨霆和姜苒两人。
姜苒皱着眉在那里翻笔记。
厉烨霆没去打扰,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坐着,就像一个等身高的木偶,稳定的沉默直到姜苒拿出一根针试图往自己身上扎时,骤然结束。
他蹙着眉,动作很快地捏住姜苒的手腕,“你在干嘛?”
姜苒无辜地举着银针,“练练手感。”
施针的力道跟速度都有讲究,她一天都没碰到针了,担心过会儿会生疏。
“拿我练,”厉烨霆将她的手按了下去,语气严肃地道,“你过会儿要比赛,往自己身上扎,扎出问题来怎么办?”
姜苒蛮自信,“不至于,我还没把人扎坏过。”
厉烨霆深深地看着她,还是没答应,先脱了外套,放到一旁,随即想了想,撩眸扫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幽光,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起衬衫的扣子。
他的身材虽然瘦削但很结实,皮包着肌肉,很有弹性,大约是身体不好之后,就不怎么运动,原本有些蜜色的皮肤正在变白。
尤其是锁骨那边更是白得晃眼。
姜苒被美色迷了眼,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等回过神来,厉烨霆的扣子都已经解到胸口的位置。
她的小脸蹭地一下就红了,手忙脚乱地去挡,“你干嘛?”
厉烨霆停下手中动作,淡定地说,“不是要练手感吗?”
“那也不需要脱这么多!”姜苒红着脸抬眸。
厉烨霆目光幽深,“面积大点更顺手,我又不介意。”
姜苒不敢与他对视,别过头闭着眼喊,“可我介意!”
这可还是在比赛呢,万一过会儿万青回来了怎么办,孤男寡女的,还脱成这样多容易让人误会。
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刚才去打探了下,万寿堂派出来的青年组中,你是最有希望进决赛……”万青兴奋地推开门。
正要跟姜苒报喜,一抬头就看到厉烨霆衣衫凌乱地将姜苒抱在怀里,而姜苒则满脸绯红地摸着对方露在外的胸口。
万青,“……”
他短暂地沉默两秒,默默后退,极有眼力见地又将门给关上了,“你们继续,继续,厉总注意点时间哈,还剩下两分钟比赛就要开始了。”
“你听我解释!”姜苒手忙脚乱地试图从厉烨霆身上爬下来,伸着胳膊满脸急切。
嘭的一声。
房门无情地在她面前关上了。
姜苒绝望地垂下手,完蛋,她的清白,她的名誉是彻底没了!
“厉烨霆!”姜苒闭了闭眼,气恼地叉着腰瞪着某位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本人很无辜,也很淡定,“你刚才快要摔倒,我只是扶你一下。”
姜苒气不打一处来,“要扶就好好扶,你干嘛,干嘛搂我?!”
厉烨霆挑着眉将剩下的扣子都给解开了,敞着胸口云淡风轻地说,“嗯,想占你便宜。”
实在太理直气壮,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