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迎春把脚一伸，直接把那两碟子点心踢翻了，哼道：“想毒死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若是死在这晋王府里，你家主子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你我都是为人奴婢，迎春姐姐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见迎春敌意丝毫不减，羽灵更是委屈了，“实不相瞒，比起李氏这种来路不明、手段狠辣的女人，于我们而言，自然是向来就接触不少的楚国夫人更为亲切的……迎春姐姐，你可懂我的意思？”
迎春眉头紧蹙，依旧不肯相信羽灵。
“罢了，罢了，还是听天由命罢！”
见她不为所动，羽灵也只好埋头收拾着东西，呢喃道：“被分到这样的主子手下，都是命啊……都是命啊！”
听着羽灵一句接一句的抱怨，迎春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眸中的怀疑依旧浓烈。
“你……真的有那么恨她么？”
稍稍一动胳膊，剧痛让她险些背过气去，深吸一口冷气，迎春艰难地开了口：“你口口声声说不得已，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这个。”
一听迎春松了口，羽灵赶紧放下东西扑了回去，小心地“嘘”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淡蓝色的香包来，诡异一笑：“迎春姐姐若不信，明儿瞧瞧便可知！我知道迎春姐姐是个聪明的人，背后又有楚国夫人在撑腰……到底是比我一个人去斗她要稳得多的！迎春姐姐，羽灵将来是生是死，可就都掌握在你手上了呀！”
半信半疑地把手伸去给羽灵包扎，羽灵嘴角一勾，微垂的脑袋掩去了眸中的精光。
很好，看来迎春答应了合作的，那么接下来……
被药粉刺激得身子一缩一缩的，昏暗的夜色里，迎春看不清羽灵的神色，只用深沉目光打量着她——
到底是在晋王府里无依无靠的，张云溪虽是主子，可终究不是时刻在身边护着她的，如今迎春有意前来合作，她倒也不妨看看，羽灵有多少本事，能叫那野丫头去死，除了张云溪的眼中钉才是！
眺望远处的杂物房，直到见着那道娇小的身影从里面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时，李若棠轻笑一声，转身回了寝阁。
在她方才站着的地儿边上有个大理石桌子和几个圆凳子，蒋嬷嬷正坐在圆凳子上，单手拖着脑袋，双目紧闭，已然睡得安稳。
看来她猜得没错，蒋嬷嬷和羽灵就是苏澈派来监视她的人。
如今试探一番，蒋嬷嬷虽是个心细之人，但终究年纪上来，体格不行，她只用了对付孩童的剂量，就已经把蒋嬷嬷放倒了。
蒋嬷嬷尚且如此，如今仍未摸透的只有羽灵。
只是这大半夜的，羽灵为何会偷偷摸摸去寻迎春，这倒是个值得思量的问题。
见迎春快步走近揽月阁，李若棠悄悄关紧了窗户，回到床上躺下，闭上了眼。
莫不是苏澈和张云溪真是一伙的，自己不过是个用来应付皇上的棋子？
如此一来，让羽灵去找迎春密谋，害她性命，这一切也就都说得过去了。
包括迎春下毒，然后甩锅给蒋嬷嬷一事……
原来从那时，便开始了对她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