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若棠一脸淡然，丝毫不把迎春放心上，羽灵眉心一跳，目光迅速挪移了去。
不妥啊……
这个李若棠来路不明，王爷那边又未查清底细，眼下能摸清她城府的人，也只有自己和蒋嬷嬷了。
但作为李若棠身边的人，她们出手是不妥的，这种时候，最好的就是来个替罪羊了——
好比如迎春。
只是才见了李若棠放狠话，仍未见她动手，她的狠辣程度到底在哪一步，自己和蒋嬷嬷是不方便试探的。
说到底，最好的盼头，还是在迎春身上。
伺候着李若棠睡下，羽灵也装作回睡房休息的模样，早早地便灭了烛光。
躺在床上半晌，直到听不见外面有动静后，羽灵这才睁了眼下床，拿了件外衫披着，抹黑来到柴房。
柴房边有另一个睡房，那是蒋嬷嬷歇息的地方，如今夜色已深，亦是早早便灭了蜡烛。
“嬷嬷，”到了门边，羽灵四下张望一圈，轻声道：“嬷嬷可把东西准备好了？”
里头仿佛空无一人，没有半点动静，片刻，羽灵正要进去查看，却见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便是端着食盒的蒋嬷嬷走了出来。
“记着手脚利索点儿，别惊扰了旁人才是。”把食盒塞到羽灵手上，蒋嬷嬷又道：“小姐那头我自会盯着点，你快去快回，省得生了事，平添了王爷烦恼。”
“嬷嬷放心，羽灵自有定数。”
接过食盒，把放在食盒最上面的一个浅蓝色香包收进怀里，趁着夜色，羽灵头也不回地走向揽月阁最西面的一个杂物房。
推开杂物房的门，借着月亮的微光，她看到了睡在麻布袋上的迎春。
听到开门的声音，迎春也警惕地抬起头来，显然没有入睡。
“迎春姐姐莫怕，是我，羽灵。”
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羽灵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关上门，在迎春的跟前跪坐着，望着迎春两臂上的血痕，即刻红了眼，满脸委屈与为难，“羽灵自知对不起迎春姐姐，故来给迎春姐姐赔不是……羽灵今日也是迫于无奈，才帮着那李氏为难姐姐，但羽灵实在是别无他法，还请姐姐原谅。”
一边说着，羽灵打开食盒，把放在最上面的两盘点心拿出来后，又把最底下的纱布和一小瓶药粉拿了出来。
迎春微微一怔，眉头蹙得更紧了，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俨然不相信羽灵。
“姐姐这般模样，羽灵看了何尝不是胆颤心惊？”
见她这般提防，羽灵边叹气便解释着，声音有些沉重，“姐姐有楚国夫人撑腰尚且如此，羽灵能有谁？晋王么？可是晋王……又凭什么会帮着我！”
声音越来越小，羽灵的眼角甚至带了泪花，“往日我同那李氏相处的日子还多着，我又没有人撑腰，姐姐难道就觉得，我的下场会比姐姐今日好么？”
“但你不是……”
尽管如此，迎春还是不相信羽灵的话，一脸警惕地望着她，恍然想起今天当着张云溪的面时，羽灵的言行，冷笑道：“得了吧，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