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棠暗中撇嘴,眼见着苏景淮杀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若棠背后一寒,连忙喊道:“皇上明鉴,民女先前根本不知他是晋王,民女对晋王妃这个位子毫无兴趣。”
苏景淮一惊,诧异地看着李若棠,神色微愠,“朕可是一言九鼎之人,你区区一个农妇说不嫁就不嫁,羞辱晋王,戏耍朕,你可知这是大罪?”
“皇上有所不知,晋王虽是皇家血脉,尊贵无边,只是……”
李若棠往地上脆生生一跪,低声道:“众所周知,晋王身娇体弱,风吹就倒,这、这一看就不好生养的呀!”
苏澈听到这话,苍白的脸色顿时铁青。
“民女就是个种田的农妇,家中无子,父母还等着民女传宗接代的,”李若棠蹙着眉头,满脸愁苦,眼底尽是为难,“若是民女嫁给晋王,断了香火可如何是好?民女也同晋王禀报过,只是晋王一意孤行,非要带民女进宫……民女还请皇上做主啊!”
满朝文武听见这话,皆忍不住哈哈大笑。
苏澈神色紧绷,脸庞如碳一般黑。
苏景淮没想到她会说的如此直白,心中异常满意,脸上却仍是严肃,一本正经道:“放肆!晋王好歹是朕的弟弟,岂能容你这农妇如此羞辱?从今日起,堂下农妇便是晋王妃,朕命你同晋王择日完婚!”
李若棠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噙着泪水叩拜,“谢皇上隆恩。”
“臣弟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还请皇上莫怪。”
苏澈重咳了两声后,无视她的存在,径直转身离开。
李若棠也起了身,急忙追上。
听着身后紧密的脚步声,苏澈的脸色更黑了,步伐即刻加快。
李若棠见状,脸色顿时一黑,刚准备喊他,身侧一道蛮横的声音插了进来——
“农妇,你给本夫人站住!”
李若棠微微一愣,回眸一看,是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子,一袭紫衣宫裙衬得肤如凝脂,眉眼熠熠生辉。
望着这女子的目光远远追随着离去的苏澈,李若棠眉头一凝。
竟然还有人会喜欢这个阴晴不定的病秧子,倒真是稀奇。
瞥了眼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苏澈,李若棠轻咳两声,提醒道:“方才可是你在叫我?”
女子带着一群宫女,阵仗颇大,拦住她的去路,听她发了话,女子高抬脑袋,轻蔑笑道:“你看这里还有别的农妇么?”
李若棠双眉一蹙,不解道:“不知姑娘叫我有何事?”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那女子嫌弃又颇有敌意地问道:“你就是晋王从乱葬岗捡回来的那野丫头?”
听着这满是嘲讽的语气,李若棠秒懂这人多半是来找茬的,淡淡一笑,嗓音不咸不淡,“有事直说。”
“听说,皇上还给你们赐了婚,让你做晋王妃?”
女子答非所问,眼里的嫉妒已经十分明显了,继续讽刺道:“那你可知,晋王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尤其是你这种来历不明、身份低贱的野丫头!”
李若棠眯了眯眼,所以这女子是在威胁警告她离那个记仇的男人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