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够失去继承人的资格。
她如果就这样被赶出去了,家族的人肯定要骂死她了。
她在家族中原本就争不过姐姐,姐姐处处比她优秀,所以她就学会了利用自己这一副柔弱的模样,适当的示弱,很容易就能够得到别人的怜悯和原谅。
今天她也不过是看到许清卿,就想到了自家那个姐姐,所以忍不住想找许清卿一点麻烦而已。
她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啊。
“师父,难道就因为我刚刚跟许小姐说话吗?”
温守衡冷着脸:“你本来修复陶瓷的技术就不怎么样,你花了太多心思在别的地方上,还需要我帮你明确的指出来吗?”
“我本来以为随着每日的教诲,你现在已经收起了你的那些小性子了,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
“如果是技术差,还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完善,但心性不足,这是无法合格的关键原因。”
“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温守衡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无论是向秋晚还是温守衡的其他徒弟。
左茵茵心地善良,听到这话也帮着向秋晚求情:“师父,秋晚她其实也没做多大的错事,要不然你就再给秋晚一次机会吧。”
温守衡看向她:“你给他机会他会给你机会吗?上次我给你们布置的小作业,你按照正确的步骤来修复的,可为什么你的陶瓷还是出现了颜色的问题?你就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左茵茵诧异着:“师父,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师父知道我陶瓷变色的原因?”
温守衡有些无奈的叹叹气。
他的这两个女徒弟,一个是小心思太多太过自私,想要成为最强的却又不愿意付出那么多的努力。
一个则是心性单纯,没有足够的经验,总是太容易相信别人,总觉得全天下都是好人。
林生和左茵茵的关系比较好,他当下就拉过左茵茵,小声提醒着:“当初的事情,就是因为向秋晚她故意给你换了颜料,给你的颜料里加了其他东西,所以才会导致你最后做出来的成品不正确。”
左茵茵难以置信。
她看向向秋晚:“秋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向对你那么好,而且我特别崇拜你,你为什么要故意害我啊!”
“就算你不给我的颜料使手段,我也比不过你啊!”
向秋晚没想到她曾经做过的事,除了左茵茵外其他人居然都知道了。
她冷笑着,也不想再伪装了。
看来温守衡是铁了心的要赶走她了。
许清卿也放下了手上的工作,静悄悄的在这边看热闹。
许家向来是家族传授,而且她上头也只有个哥哥,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心眼。
大伯和三叔那边,爷爷也都是公平教授的,能够学到多少全靠自己的本事。
即便三叔这边有些自己的小心眼,可大家都知道,要维护许家。
所以就算闹也不会闹得多过分,顶多偶尔说些酸言酸语,或者想要讨要一些好处。
这些在许清卿一家人看来,不过是小事。
如今看到温守衡下面的徒弟们,许清卿忍不住想着,如果她不是许家的女儿,空有着一腔对修复古画的热情,将来会不会也遇到和向秋晚他们一样的境遇。
要跟人争,要跟人抢,要算计别人。
她并不会觉得高高在上,反倒有几分庆幸,更加明白要珍惜当下的生活。
向秋晚不屑的冷哼一声,她看着左茵茵,那眼神让左茵茵觉得陌生。
秋晚从来不会用这种冷漠的不屑的眼光来看着她。
她们难道不是好姐妹吗?
“左茵茵,你家境好,又是家中的独生女,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可是我不同,我家里有个处处比我优秀的姐姐。”
“我想要证明自己有用,想要证明自己对家族更有价值,就必须要超过我的姐姐。”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学修复陶瓷?”
“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吗?我只不过是因为家族需要,所以我才要学。”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原本我都快要成功了的,因为我成功的拜师温守衡,虽然还不算他真正的弟子,可我在家族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
“家里人的眼中至少不会只有姐姐了,他们还有关注我的存在。”
“可是慢慢的你来了,你明明不是那么需要靠修复陶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只是单纯的喜欢和爱好,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先把你淘汰了呢?”
“四个人里面竞争一个名额,有机会我为什么不用呢?”
听着向秋晚的话,温守衡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眼里明显有着失望。
左茵茵则是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我不懂,你明明比我厉害,为什么还要害我,你想要这个名额你就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啊,你做事这么卑鄙龌龊,你就真以为自己能有什么大成就吗?”
“我家人从小就教我做事情要光明磊落,你跟着老师学习,老师在修复陶瓷这方面可是大家,如果他收了一个靠阴谋手段的徒弟,你将来难道不会丢老师的脸吗?”
“向秋晚,我本来把你当做我的姐妹,但是现在看来,你这样品格的人根本就不配!”
向秋晚冷笑:“我都快要走的人了,不需要你在这里说教,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这世界上好人没有那么多,就当是我来帮你上一节课吧。”
说罢她有些不屑的打量着这古墓:“这种破地方,你们愿意待就待着吧,我先走了。”
她说的肆意,实际上走的背影还是有些狼狈。
这边的事情很快有人告知陆川柏,他匆匆地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便朝着许清卿这边赶过来。
温守衡有些歉意的看向许清卿:“许小姐真是抱歉,我没有想到,向秋晚到了这时候还会使坏,我本以为她就是有点儿小心眼儿。”
许清卿忙开口:“没关系不怪你,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有些事情没办法强求的。”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各自忙碌着,谁也没有提及向秋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