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那边的勿忘已经喊齐了人,蓝子柒马上跑了出去。
带着一群人马,蓝子柒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开往范府。
到了之后,蓝子柒发现今天的范府跟昨日真是绝然不同。昨日那大红的喜字和喜联还未来得及褪去眼色,今日看去,却莫名的多了一丝阴霾。
丫鬟伙计们个个哭丧着脸,见他们来了,惶惶看了一眼便躲的远远的。
勿忘带着蓝子柒进了范府,居然没有一个主人前来迎接,勿忘逮着一个伙计,问:“你家主人呢?”
伙计哆嗦着回答:“老爷……他,他找我们家将军去了。老夫人一听将军出了事,一下子就昏过去了,郎中正在救她。”
蓝子柒急忙问:“你家将军夫人呢?……就是昨天才进门的新娘子~”
伙计哭咧咧:“少夫人一听将军出了事,嚎啕大哭,说自己被骗婚了,今儿一大早便回了娘家。”
蓝子柒气笑:“这新娘子跑的可真快。”
本来他们来的目的,是想找到新娘子,看能不能问出点儿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下可好,人家尥蹶子跑了,他们还问个毛线?
想了一下,蓝子柒对勿忘说:“勿忘,怎么既然来了,去新房看看吧。”
勿忘点头:“好~”
伙计赶紧拦着:“这位爷,我们范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您还是别再让我们雪上加霜了。”
勿忘一瞪眼:“滚!我们是王爷的人,特意来查探你们将军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伙计赶紧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昨天他们都是到过新房的,熟门熟路的也不用人带领,他们很快就到新房的门口。
昨日的热闹和喜庆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空荡荡的屋子如一潭死水。
床上崭新的被褥是凌乱的,看样子两人昨晚确实是在这床上睡过。
再看看桌子上,有两杯残酒,和一些零散的果壳瓜皮。
蓝子柒有些奇怪:“勿忘,新娘子跑了,丫鬟们连新房都不肯收拾了么?”
有个蓝府的丫鬟哆嗦着上前:“回小姐,我们家老夫人虽然急病攻心躺下了,可是她已经吩咐下来,说将军不会明目张胆的去劫狱,他肯定是被人害了才心智失常。老夫人说了,能不动的东西尽量不要动,好为将军保留证据,以救将军一命。”
蓝子柒盛赞:“你家老夫人睿智!”
奶娘在旁搭话:“小姐,这大门大户家的当家主母,要是没两下子,早就去阴曹地府了。”
蓝子柒点头:说的也是~
勿忘亲自搜查着房间里的每一样值得怀疑的东西,可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蓝子柒有些灰心:“勿忘,即使那个新娘子有嫌疑,她会不会在回家的时候把东西给带走了?”
范府的丫鬟又回道:“少夫人闹着要走的时候,是跟老夫人闹翻了脸的。老夫人让我们仔细搜查了少夫人,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她走的。”
难道,范府的老夫人也感觉到新娘子不对劲?
好吧,既然范老夫人把能做的都做了,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在这个新房里找到什么东西。
有个士兵已经钻到了床底下,床底空空如也。箱子衣柜也都打开了,一件件的衣服拿出来抖开,依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蓝子柒看的心里噗通噗通的,他们兴师动众的来搜查一番,如果什么都没发现,那可出丑了。
小金丝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在上蹿下跳。
勿忘也有些心烦意乱,他拿着手中的长剑向小金丝猴打了过去:“你个熊猴子能不能老实点儿?”
小金丝猴恼了,它飞快的从桌子上奔过来挠了勿忘一把,然后顺着柱子蹭蹭的往上爬。
“你……好你个猴崽子,看爷不收拾你!”这次轮到勿忘上蹿下跳的追着打它。
小金丝猴身子敏捷,一会儿工夫它就爬到了木梁上面。
顺着木梁,它灵敏的爬走几步,把身子翻过来吊在空中,先是悠闲的荡个秋千,然后冲着勿忘一呲牙。
勿忘又跳起来作势要打它,小金丝猴一翻身又重新回到了梁上。
勿忘正想找个竹竿把这货给捅下来,谁知道那小猴子在梁上吱吱的嚎叫。
然后,它从梁上使劲的刨着前爪,把一些东西从梁上抛了下来。
梁上的灰尘,随着一些枝枝叶叶纷纷落下,弄的勿忘灰头土脸。
他刚想开口再骂,仔细一看大吃一惊,他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枝叶,精神大震:“快看,这个跟小猴子拿回来的枝叶一模一样!”
蓝子柒也好奇的捡起几个散落的枝叶,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些枝叶就是小金丝猴刚才带回驿馆的那种。
白族人也凑了过来,肯定的点头:“勿忘,没错,这就是幻影!”
勿忘立刻吩咐:“留一部分人在这里继续搜查,其余的人跟着我去把新娘子追回来!”
有人赶紧找来了范府的管家,问新娘子是谁家的小姐。
管家如实禀告:“新娘子姓白,是故拜月国编修家的二小姐。”
勿忘吩咐管家前面带路,一行人匆匆往白编修家。
想必,这个白编修真的两袖清风,等到了之后,蓝子柒发现白宅已是年久失修,有些破落了。
勿忘也有些纳闷:“管家,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范家在悦城是豪门大户,怎么会娶他们家的女儿?”
管家擦着冷汗:“爷,我们家确实是富可敌国,可是我们家地位不高,将军又是过了而立之年才娶妻的。这白家虽然穷酸一些,可在古拜月国那可是有学识的清贵之门,到现在还受人敬仰。”
他这么一说,勿忘倒是无话可说了。
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进了白府,白府里静消消的,只是在大门和窗户上敷衍的贴了喜联和喜字,倒真看不出有几分喜庆的样子。
勿忘站在院中,警惕的环视了一下,然后开口问:“白家老爷可在家?”
屋里匆匆走出一个老者,他须发灰白,面容憔悴,佝偻着身子答道:“鄙人姓白,不知道官爷们找我有很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