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我跟你说过了规则，你是不懂中文还是不懂礼貌？”
若是在别人面前，果导还能靠名声刷脸。
但是在神州传媒这里，过去的成绩根本不好使。
鉴于对方试图插嘴，且屡次三番弄不清楚谁是老大，爱丽丝接连怼道：
“还有，你的特效团队做得东西跟团狗屎一样。”
“你那么喜欢给观众喂猪食，不代表我们神州传媒也要如法炮制。”
“你说什么？”
“不就是做了个动漫电影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收回去？”
通过这次面试，再加上对小果果的考察，爱丽丝觉得双方已经没有任何合作的必要了。
于是，她也收回了耐心。
“从一开始我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阿。”
“我看过你的类似新闻，对你的过往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不能一而再地自以为是。”
“请回吧，【泰坦尼克】不是你这个级别的导演能碰的。”
爱丽丝甚至有些后悔了，何必浪费十五分钟，在这种人身上。
太过心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感情是，工作也是。
“有种。”
“那咱们等着瞧。”
摔下一句狠话后，小果果迈着娇气的步伐愤然离场。
“另外，趁着你公司现在财政水平还行，培养一下特效团队吧。”
“真的很差劲。”
见对方放下狠话，爱丽丝也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小果果猛然回头。
她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从未有过这等羞辱。
更何况，来自于并不专业的小女人。
“你连真人电影都没拍过，没有资格说这个话。”
“马上，马上就会有了。”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结束。
爱丽丝看着小果果离开的背影，无言摇头。
也许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越俎代庖，代替秦默回绝了小果果。
事后，爱丽丝觉得很不好意思。
等着秦默出差回来后，她把事情和盘托出。
办公室里，她白嫩的小手指搅在一起。
阳光打在她的侧颜上，
焦灼的眉心彰显着事态严重程度。
然而，正当她眨动双眼，一五一十地说完时。
“就这？”
秦默却丝毫不介意。
平静的情绪超乎爱丽丝预料。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打算生气。
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爱丽丝眨巴眼睛，心里的担忧也跟着烟消云散。
“你可以放过你的手指了。”
“啊？”
她先是怔了，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自己白嫩的手指都快被捏红了。
讪讪地笑了笑：“你就不担心错过了一个天才大导演？”
一股子试探味道飘来。
秦默听出语气里的意思，只是想笑。
“一上来就吹嘘自己牛的不行，一般都是水货。”
“至于美学，你见过哪位大导演，像他那么喜欢营销美学概念的？”
一听到小果果要代表年轻人，秦默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
这人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
弄些粗制滥造的流水线玩意，糊弄夏国的观众。
偏偏由于市场狭小，高水平创作者不多，导致了观众成功被糊弄到位。
这是很可悲的。
“啧啧啧，他三十几岁的人了，做特效做了十年，做出来的效果依旧是依托答辩。”
“他不反思反思自己，抓住这次得来不易的机会，还要上赶着破坏规则。”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秦默的眼睛泛起冷霜。
多年的从业经验，让他靠一条短片便能判断出实际水平。
而纵观小果果的各项作品，能拿得出手的仅仅是《嚣世代》。
且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
指望这种人颠覆夏国电影，扛起【泰坦尼克】的拍摄，真是难于登天啊。
“再说，我已经有了人选。”
这么快？
是负责最高台年节晚会的御用导演，
还是曾经获奖无数的老牌大导呢？
到底是谁？有幸能接下这个本子？
秦默摇了摇头。
都不是。
“没有任何一位导演，能够完成我的宏愿。”
“所以，我将会启动双黄蛋副导演机制，我充当总导演监制。”
“拧豪、小刚已经跟我取得了联系。”
也就是说，要他们做副手？
堂堂国师，怎么能屈尊呢？
还不是普普通通的电影。
是吸引了无数媒体瞩目的“泰坦尼克”。
“这他们能答应吗？”
越发熟悉夏国文娱圈，爱丽丝越摸不准套路。
自从消息发出以后，爱丽丝便提前预判了各种奇葩事迹，却发现这些导演不仅拧巴，而且容易高调。
稍微有些代表作，就不肯屈尊低位。
她似乎已经能预见：日后合作起来会有很多困难。
“万一谁也不服谁怎么办？”
秦默冷冷一笑：
“这有什么可不服气的。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谁的特效团队更牛逼？谁的注册资金最多？谁才是提供原创剧本的唯一作者？”
不管如何，秦默是根本不会考虑跟他人让步。
尤其是在艺术追求上。
但凡出现一点分歧，两位导演最起码要做到臣服。
安安心心做好打下手的角色。
“一谋过于心高气傲，已经被我pass掉了。”
“剩下这两个，是我筛选过的。”
如今靠着文化底蕴傍身的他，制作水平远在那些导演之上。
夏国目前的影视镜头语言，还非常的原始。
停留在蓝星三四十年前的水平。
就算这些人名气很大，在专业水平上依旧不如秦默。
既然超越是不可能超越的，他完全不用担心控制不住场面。
他示意爱丽丝，一起去特效部门看看。
“他们，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啊？好的。
爱丽丝迫不及待跟在秦默身后，前往三楼视察。
【叮咚！】
电梯门应声打开。
劈里啪啦的键盘声音，从门口便钻入耳畔。
爱丽丝有些愕然。
这么早就开始卷？不像是特效部门的作风啊。
“他们这是在跳舞，还是呼唤远古神灵？”
隔着厚厚的玻璃门，两人没有贸然进去打扰。
可除了三四个人疯狂敲打着键盘外，其余的人浑身上下贴满了透明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