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头接耳，他们相互挤弄，但就是不怎么紧张。
甚至连现场导演，都比他们认真多了。
这种氛围之下，连感知最顿感的人，也都觉得不太对劲了。
“搞什么？这些人怎么都没有一种紧张感在身上？”
“害，突然把人聚集出来，估计不爽吧。”
“不爽什么？他们不是奔着红才来的吗？”
“害，有的人是凑数的，有的人是奔着钱来，有的人喜欢赚钱，所以才来。”
“至于有娱乐圈梦想的，这些人就算是真的那么想，也不是不相信咱们的造型能力啊 。”
尤其是秦默，知名度并不高。
神州传媒集团的牌子，也暂时没有传播出去。
想要大伙儿无条件相信，难度非常高。
“这个能不能相信，还是另外说。”
“但是现在秦默在呢，得让他们把气氛搞起来！”
爱丽丝紧蹙眉头，给电话那头的执行导演打去越洋电话。
“脑子想什么呢！”
“董事长跟这些人开会，那是给他们面子。”
“一个二个多精神点，别弄得跟哭丧似的脸。”
爱丽丝说话比较直接，要的就是短平快、稳准狠。
执行导演收到消息，给场中控招招手，马上招呼所有人活泛起来。
镜头之外的画面，并不会被记录在案。
只是故意挤弄出来的笑容，非常刻意，甚至还有点假。
“什么时候开始啊？”
“这夏国的人就是不靠谱，到处摆谱。”
“说真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奉承的，大家都是为了拿到两千块通告费罢了，搞这些有的没的……”
“真想让他们照照镜子，给多少钱，就干多少活呗。”
一时间，人们不能适应：这种被夏国导演呼来喝去，还要对着大洋彼岸的陌生人挤眉弄眼。
对于这些网红、演员、学生来说。
太憋屈了。
“各位晚上好，紧急通知大家聚集，是有一句话想问问。”
清冷的声音，透过大喇叭，在摄影棚里面飘荡着。
没有一点乡音，反而是纯正的上流口音，平缓和顺。
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把我们聚集起来，就为了问一句话？”
“真他妈麻烦。”
秦默的声音很好听，态度也和缓，但奈何观众的心情不佳。
“有哪些人，真的想拿到五百万奖金？”
秦默淡淡地提问，让现场人身躯一震。
刚刚有好几位吊儿郎当的人，也纷纷挺直腰板。
“当然是每个人都想要了！”
“才千分之一的几率，想拿到又怎么样！”
“多少公司都说能拿到那么多的钱，但是实际上呢……呵呵”
谁会跟钱过不去？
何况还是几辈子都攒不出来的五百万！
别以为网红真的赚钱。
那些名不见净赚的小网红，粉丝量只有几千几百的，只能靠着广告费用过活。
这种广告费用，一般就是很少很少。
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存需求。
买些摄制用品之后，就更加没钱了。
可想而知，对于这种群体，攒下来五百万是多么的难。
更别说那些刚毕业的艺术生，更是没钱。
“想。”
底下的人心里这么说。
但依旧鸦雀无声。
“既然想，还要这个态度？”
秦默幽幽地提醒道。
“在你们的身上，我看不到半点野心。”
“一个不饥饿的人，是不会主动寻求觅食的。”
“没有饥饿感，在这一行就不会赚到钱。”
“赚不到钱，你们就没有成就感。”
“没有成就感的工作，只会慢慢地淡出人生历程。”
“你们是希望多年之后，回到一板一眼的工作岗位，重复着日复一日的996生活吗？”
秦默不疾不徐，直击人心。
上辈子他虽然不是成功学大师。
但短视频刷得不少，
而成功学鸡汤的本质，就是洞悉人心。
越是追求世俗成功的人，越接受不了平庸。
但越是这种情况之下，野心和实力的不兼容，越容易招致遗憾后悔。
“你们，是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人？”
“还是想做，麻木过活的人？”
秦默再次进入，把这群高傲的网红面具摔碎在地。
“这种人生，你们要是还没过腻，那就继续。”
秦默双手抱胸，淡定地等待着回复。
刚刚还躁动不安的千余人，现在立刻没了脾气。
不是不想成为超级巨星，
而是成为超级巨星的路上，每一撇一划，都是一次次的年华虚掷。
“年华虚掷，不会带来任何益处。”
“你们只有跟我干，认认真真跟我干，服从本档节目的一切安排。”
‘
“就有机会，拿下五百万奖金！”
“至于精神可嘉、有成名资质的人，我也会视情况签约。”
“感不感兴趣？”
话说到这份上。
众人纷纷抬眸，亮出希望的目光。
瞳孔深处，倒映着无数白光灯。
“真的，可以吗。。。”
“不会是为了诓骗我们才这么说的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家老总亲自出马，哪有什么不可能？”
“我听说过秦默，他的歌不错，他们公司的电影也是一级棒，这种公众人物跟我们掏心窝子，还能有假话吗？”
“是不是真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果是假的，咱们就是最佳见证人，搞死他！”
“没错，我不怕跟这种人对抗，就怕他不兑现承诺。”
“秦老板，您是说真的么？”
电话那头，秦默勾动嘴唇。
淡淡地笑道：“终于，来到正题了。”
“从现在起，只要你们拿出野心，拿出百分百的状态。”
“让我看看，樱国是不是人才辈出。”
“如果能做到……”
“我不敢遑论，但至少：机会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个准备，就是野心的意思。”
“野心……”
秦默的话，就像是钟声回荡。
让那些沉浸在自我意识过剩情怀之中的人，幡然醒悟。
能够真正点醒他们的，
不是秦默，也不是神州传媒集团，更不是什么狗屁光环。
而是，他们的野心。
能够闯进娱乐圈的人，
没有一个是善茬。
真正让他们兴奋的，
也只有他们自己。
秦默拍了拍手掌。
千余人的面前，亮起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