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
还有三位副台长。
他们汗如雨下。
而徐老自在应答。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人不禁想到平日里的电视台内打。
当年，徐老从台长职位退居二线，只靠着一个挂名的职务，让后面三位有了出头之日。
但如今徐老的关门弟子，重新露面。
连台长都青眼有加，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担心呢。
台长又名黄贤峰，他正当壮年，面对徐老的掏心窝子话，对秦默有了更深的印象。
“这个人是不错。”
“能把文化局都说服了，可见背后势力非同小可。”
“我记得，当时不是想做双黄蛋么。”
“怎么没做？”
徐老顿了顿，缓缓开口：“时机未到。”
说是时机，其实是给木偶留了面子。
若是真被这四位大佬得知，木偶连最高台都不肯来，想必是凭空树敌。
徐老猜测：日后或许还有合作的机会，未必要撕破脸皮。
可话音刚落。
无论是台长，还是其他高层领导，都有些懂了。
早就传闻木偶极其高傲。
各种邀约都不放在眼里。
但绝没想到：连嘉宾这等重磅节目，也敢拒绝。
这可是眼下最力捧的主流主持人和主流栏目了。
“年轻人，太傲气了容易自戕。”
江副台长意味深长地评价一句。
眼神忽明忽灭，手中香烟还在亮着红点。
他翘着二郎腿，鬓边还未花白。
深吸一口后，吞云吐雾，快活似神仙。
“老江，注意素质。”
黄贤峰台长敲了敲桌面，清脆地制止声，让江副台长笑了笑。
只见他熄灭香烟，换了副正襟危坐的姿势。
“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实话实说。”
“网络热点稍纵即逝，没有人能永远红下去，他不趁着有点名气的时候，上节目巩固知名度，反而恃才傲物不肯来。”
“只能说，太有自信。”
最年轻的江副台长发言，其余几位不好驳斥。
事实上，他们也是认可的。
好几次让手头人邀请神州传媒的那几位。
要么是回绝，要么是说档期配不上。
除了安亦非愿意偶尔参加节目，其他人甚至连面都不露。
就连靠着《泰坦尼克》爆火的小李子，也只是参加了一次电影评奖栏目，再也没有露面过。
“也是。”
“估计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撇开咱们独立发展。”
其余两位没见过这种路数。
人红以后，肯定是想拼尽全力维护曝光度，这样才能持久红，继续红。
不接受才是异类。
听到酸言酸语。
徐老连眼皮都没有抬起，语气不争不抢，听不出一点情绪色彩。
“咱们那点预算，请三线艺人都不够。”
“人才，就像是种树，水浇得不够多，太阳晒得不够足，肯定就长不高。”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良禽择木而栖……”
徐老不怕驳斥这些辈分小的副台长。
资历差距摆在那里。
就算江副台长再奋斗十年，都未必能赶上徐老现在的工作年限。
即便，他已经留了三分颜面。
却还是能把江副台长气得够呛。
他在心里暗自非议：“老毒物，嘲讽谁呢。”
“台里预算就是低了点，有意见么。”
“有本事自己开一个电视台去，退休返聘的还这么横。”
江副台长再怎么生气，也只是在心里骂两句。
出出气罢了。
的确，这些年节目质量下滑，与节目制作费用不高的原因相关。
年轻人喜欢的网红明星，出场费都是好几十万好几百万的。
偏偏这些人不稀罕上最高台，省得耽误时间赚钱。
所以，秦默已经算是那些圈子网红手圈子中，咖位最大的一个。
江副台长有些不甘示弱。
追问道：“那按您这么说，秦默怎么就答应上嘉宾了？”
“哦对，怪我们没有一个好徒弟，不能追到离岛去。”
江副台长人脉很广。
早就听说陈慧是个死忠粉，为了拉拢秦默，恨不得亲自去了离岛，在那里住了整整一周才离开。
孤男寡女。
异国他乡。
雪山在上。
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能性太多了，多得别人都不好意思说。
就算《嘉宾》栏目影响力巨大，让无数政商文人士趋之若鹜。
但也不至于，能让陈慧这种级别的主持人，亲自去请吧？
还一请就是一周。
徐老扔给对方一个冰冷的眼神。
他不敢相信，如今这年月，还有人这么不要脸。
用最龌龊的思想，去猜测一个成功媒体人。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不得不承认，陈慧是我见过最有韧性的媒体人。”
“为了邀请嘉宾，她花了很多心思。”
“秦默就算是块钢板，也明白用心良苦。”
听到徐老把陈慧夸得像朵花。
江副台长未曾言明的观点，被暴露在阳光下。
他嗫嚅嘴唇，还想再说点什么。
却被一个沙哑声音打断。
“好了。”
“徐老是有经验的，说话确实有道理。”
“咱们要向他学习。”
御下之术。
要讲究的东西太多太多。
黄台长恨不得一日之内速成。
尤其是看到徐老与老江之间的暗戳戳比较。
他赶忙叫停。
毕竟，徐老深耕行业多年，手上碰过的案子大大小小。
能把号称新时代天王的秦默请来，可见他的实力并没有因为退休而下降。
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点事情就闹得不愉快。
……
聊完对《嘉宾》的看法后。
黄贤峰抛出一个新的议题。
“我听说，秦默来找过你？”
目光积聚在徐老身上。
剩余几人有些惊讶，怎么经过上次合作后，还有后续吗？
当着几位大领导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徐老点了点头。
“是的，他来找过我。”
“想要联合海外电视台做一个新的栏目。”
当计划和盘托出后。
无论是见多识广的总台长。
还是其他的人。
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这么大胆的节目构想，他们还是第一次听闻。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白。
若是最高台有机会接触年轻群体，那就有助于形象翻新啊。
再加上海内外一线明星加盟。
到时候：想不红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