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瘦小，身上只穿了一件银黑色的大褂。
宽松的裤腿下，只配了一对并不彰显身价的布鞋。
如此不修边幅的人才，就是大名鼎鼎的词曲大师。
听说他近年来神出鬼没。
性情也不定，虽说不是看人下菜碟的虚荣之辈，可即便是精锐如爱丽丝，也拿捏不准，他今天来到底是什么意图？
只见赵文满脸沟壑，张了张皱皱巴巴的嘴唇，吐出一句话：
“我，要给你们，写10首歌。”
“并且是无偿的。”
这话一出，即便是身经百战、浸娱乐圈多年的爱丽丝，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她的瞳孔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甚至很想上前，摸摸这位老人家的头，问问他没事吧？
没发烧吧？
10首歌，这在外面至少市价1000万！
利润能养活好几家小公司了。
更何况，这赵文为啥要无偿写？
就算神州传媒有这个胆子白要，他真的愿意写？
爱丽丝稳住心情，镇定地说道：
“赵先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原来，赵文是想拜师学艺，而且，要跟秦默拜师学艺。
原因出来以后，爱丽丝立刻秒懂，可即便是再喜欢秦默的才华，也不至于这么自降身价，这要是传出去了，可能会有人说行业大牛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见对方不发话，赵文只好说出实情：
“您应该也听说过，这几年，我是轻松形骸了些。”
赵文的那些事迹，爱丽丝确实有所耳闻，但是说实话，有才华的人当然是有资格这样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江郎才尽，如果跟水平不够的音乐人合作，反而会拉低自己的身价，所以行踪不定、稍微高傲一些，也是正常。
即便是秦默，也不是谁要合作，谁就合作的。
赵文继续说道：“我本以为，自己的词曲，已经是业内巅峰。“
“在国内，应该是无出其右的水平了，当时圈内的后生，没有一个能与我相媲美。“
话虽然说得狂妄了一点，但是也很依据现实。
爱丽丝早已经调研过国内市场，而作词作曲人的调查名单中，赵文的名字是出现频次最高，年份跨度最广的。
可以说，从上世纪开始，赵文就不断创造出音乐产品，影响着一代人的音乐审美。
“可是，我现在却觉得，我太过浅显了。“
“听了秦默的曲子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高山止水，什么叫做大神之作！“
“所以，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成为他的徒弟。这10个歌曲，在别人眼中可能价值千万，但是在您这里，只需要当作我学徒的个人作业就好，至于是否盈利，所有收益，你们尽管当作我的学费，不必挂心。”
这话说得，明明是赵老的心血……
纵使是最擅长拒绝人的爱丽丝，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有些酣然。
身居高位还能够不断学习，学无止境啊。
且还甘愿放低身段，跟秦默这样的毛头小伙子拜师学艺，多么传统又优雅的操作。
如果拒绝，反而有些不合适了。
毕竟在词曲这块，赵文他已经是内娱的最好。
除了秦默、木偶以外。
爱丽丝点点头，表示会跟秦默谈谈，但不敢保证肯定能实现。
即便是得到并不确定的回复，都让这位老人兴奋不已。
赵文非常高兴，健步如飞地离开了这里。
送别他以后，爱丽丝就拨通了秦默的电弧，说道这件事。
本以为秦默会很爽快地拒绝，因为作词作曲的才能，就像是个人打通关的任督二脉，一旦打通以后，基本是不会跟别人共享的，更别说是拜师学艺了。
要是被别人偷了师，那就得不偿失。
可谁知道秦默却非常赞赏。
甚至还说让赵文晚点再过来。
相比起拽的跟二五八万的天王巨星们，赵文能够这么懂事，甚至不惜放下脸面，诚恳地学习，他就觉得这一点非常好。
学习态度OK，教出来的学生肯定不会太差。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原因，是因为按照他的计划，如果能够越来越多的作词作曲人加入，那当然是最好了。
他需要多级双手，帮自己传达蓝星的思想，甚至是再创作。
说不定，在正统的音乐素质教育下，这群人能够迸发出新鲜的火花。
电话戛然而止。
秦默此刻却有些愁容。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各大播放平台。
他已经浏览了一早上了，想要找出一部像样一点的片子，结果全是烂片。
别的不说了，就这特效，狗都不看。
一想到观众们花了好几十块钱，进了影院，看见各种穿帮、粗制滥造的画面，一个个把臭的当成香的。
他就难过。
可怜啊。
可怜的观众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这种精神暴击中脱离出来？
想到这里，他终于悟了，必须要解决这种乱象！
他火速联系了周思琪，表示，这次有一个事情可以带着她干。
昨天才听完生日快乐歌，今天就又见面，周思琪倒是跃跃欲试。
就在她赶到了天洛酒吧的二楼后。
周思琪看到秦默早已经拟定的特效制作方案。
这一刻，她整个人都有些不解。
合着，所谓的大生意，就是特效？
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什么赚头吧。
这特效制作得再好，也没有什么前景啊！
想要制作这样精美绝伦的特效，需要一大帮班底，前期还要投入大量的钱，这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才对。
说句不好听的，傻子才会在这种事情上投入大量的资金。
周思琪平日里也不少跟爸爸的朋友们打交道，其中就有电影公司和特效公司的，她发现了一个现象。
凡是电影公司的规模都大，凡是特效公司的规模都特别小。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特效不赚钱呗。
没有一家影视公司，会在这种事情上投入大量的资金，更何况，每一秒画面都有24帧，这要是一帧一帧地P过去，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曾几何时，她爸爸也想过弄这方面得生意，但是看到并不理想得回报率，立刻就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