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他也在王佳告诉他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发觉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也迟钝的发觉自己有多么喜欢王佳，多么离不开她。
可王佳一点也不想留在自己身边，自己早已伤她透顶，实在没有理由挽回她。
他很早很早以前在网上看过这么一句话，此时形容在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我总不能阻止她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
时光仿佛在现在开始变得很快很快，他一直坐在床尾看着王佳的脸，明明前一刻，才头顶阳光，可下一刻却已经日暮西山。
容绯早已带着慢慢的走上来，身后跟着几个医护人员，准备带走王佳，可是当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她看见徐明坐在床尾，凝望着床头的王佳。
一动不动，模样很平和沉静。
而王佳则坐在床头看了一下午的书，动作变也没有变。
她没有睡觉，没有休息，也没有大动作，只是安静地翻着书，如果有头发挡在脸上，她会慢慢地将头发挽到耳后。
一下午便是如此。
夫妻俩还在彼此照顾着对方，像刚开始那样。
徐明意识到容绯的到来，也站了起来，却因为坐的太长时间，双腿已经有些麻，他站起来有些困难。
他退到了一边，让那些医护人员来搬着王佳。
王佳被轻柔的抬在担架上，她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双手抱着书，轻轻地放在下巴下。
容绯望着她，又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明。
她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
王佳回到医院观察，不出意料的，恶化了，又要加长时间，她的表情很从容，没有一丝的惊讶。
她这么长时间的坐着，早已想过这个结果。
那些人离开后，容绯看着王佳，“你怎么不惊讶，徐明似乎对你还有感情。”
王佳轻轻地点了点头。
“十年感情，你不原谅他？”容绯惊讶地看着王佳。
王佳轻轻地笑了一下，从柜子上拿着一个杯子，“人就像一个杯子，杯子碎了以后，还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容绯抿唇笑了笑：“能，但要很大的勇气，很好的运气。”
王佳摇了摇头：“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没有很大的勇气更没有很好的运气，任何伤害了我的我都可以包容，但如果真的将我伤害成这个样子，不管是不是十年的感情，我都不想原谅。”
容绯看着王佳，“哪怕很爱很爱呢？”
“我并不是缺他不可，相反，是他缺我不可，我离开他是对他最好的惩罚。”王佳微微一笑。
容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
她明白王佳的意思，确然如此。
最好的惩罚，不伤及皮肉，因为心疼，但这种伤害往往最深，深入肺腑，一辈子难以忘记。
王佳难得冲容绯狡黠的笑了笑：“我要他一辈子记住我。”
听起来幼稚的话，此时此刻，却让容绯百感交集。
一辈子记住，这是多么令人动心和难忘的话啊，可有谁真的会一辈子记住一个人，分秒不敢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