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徐明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着夜里的B市，耀眼的如同一颗明珠，繁华，热闹，纯粹。
他的脚边落了一地的烟灰，甚至身上都是烟灰，脚底已是一片的烟蒂，他的眼中满是红血丝，他不知道该如何做。
徐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不能失去王佳。可是现在的他，怎么有资格挽留她呢？
他想了想，如果是以前那个对王佳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徐明，会怎么做？
那个徐明必然舍不得王佳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必然会心疼王佳，他必然会支持王佳做所有的决定，包括离开自己。
可是，他做不到。
徐明厌恶的看着自己当时拿铁棍的手，狠狠地掐灭了烟。
……
一夜过去，容绯调查到王佳位置信息，并没有直接上去，而是等待在下面。
据她所知，昨晚一夜，徐明都站在阳台上没有睡觉，烟的火点燃了一晚上，直至凌晨三四点才熄灭掉。
徐明满眼的红血丝，下巴也长出了青茬，模样憔悴不已，他缓缓地打开了王佳房间的门，她此时正坐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知道徐明走了进来。
这一次，徐明没有大声嘶吼，而是安静地坐在王佳对面的床边，撑着下巴一直看着王佳，眼睛一眨不眨。
房间内安静极了，只有王佳翻书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意料之外的是，打破安静气氛的却是王佳，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徐明。
“你想要做什么？”
她头一次对于徐明的行为有些捉摸不透，淡淡的开口问道。
徐明担心王佳不高兴，慌忙开口说道：“佳佳，你放心，我答应你离婚。你先不要赶我走，让我再看你一眼……”
王佳愣了一下，时隔多年，她终于再一次从徐明的口中听见佳佳这一个名字，语调很轻，像多年前那样，透着无尽的浓情蜜意，缱绻情意。
她的鼻尖一酸，连忙低下头去看书，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眼中的泪意。
王佳没有回答徐明，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这么看着对方。
徐明看着王佳很久很久，她的眼角长出了细细的纹，以前的自己，最喜欢看她笑，眯起来，眼睛仿佛焕发着光芒。
可是，他多久没有看见王佳笑了？或许她笑了，只是自己没有看见而已。
他的视线从眼角眉梢到鼻尖。
徐明记得自己以前的自己最爱用唇啄着她的鼻尖，惹得她巴掌招呼。可是这一切在结婚四五年后就没有做过了。
他的视线从鼻尖到唇角。
徐明记得王佳喜欢笑，但笑的时候嘴唇抿的紧紧的，看起来很羞涩，而往往这个时候，他很喜欢逗她。
可在结婚七年后，他就再也没有耐心了。
徐明的视力不错，双眸一直盯着王佳的脸，想要去想起自己对她的好，可是任凭他如何想破脑子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对她哪里好了。
怎么让她死心塌地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爱到这种地步？
徐明苦涩地笑了一下，将王佳这一副模样，狠狠地刻在自己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