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赞走过去,看了看两个人,一甩手……
手拍到人脸上的声音脆亮,好似一只只被拍碎的蚂蚱,再揭开鞋子底,就是两只被拍碎的尸体。
她力气也大,但没用全力,一个耳掴子串联成一串,三个人同时倒在地上。
拍完了,她吹自己手心,很抱歉的对李菁说,“真抱歉,我没看见你,谁叫你站的这么近呢,我这就顺手了。”
李菁也是年轻,更因为从前没少挨李佩的打,该是皮糙肉厚了,那两个姑娘都趴在地上起不来,唯独她站起来。
“李思赞,你……你敢打我?”
李思赞很是诧异的耸肩,问她,“我为什么就不能打你了?”
“你……”
她笑笑,“李菁,我这是警告你,在李府,不管我地位如何,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顺便也提醒一下你这群总是在一起玩的姑娘们,我也是怜香惜玉,不然今日就是毒药撒上去你们全都毁容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从今往后,我不想在我身边听到任何关于我的坏话,哦,对了,就是我出去了听到这些我也会找到你们,别以为你们无辜。再有,李菁,你想好,自己是什么地位,你娘在李府十几年了额,如今又什么地位,想造反爬到我娘的头上这辈子都不要想。
嗯……没事了,管好自己的嘴巴,下次我可不是扇耳光,而是直接毁容了,呵!”
李思赞最后看了几个被吓哭的小姑娘,冷眼扫视一圈,转身就走。
可是,有人就是不怕死。
那个会了点三脚猫功夫的小芝麻官家的女儿站了起来,歪歪扭扭指着李思赞,“你站住,你站住……”
李思赞收了脚,无奈叹息了一声。
她多想息事宁人啊,可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锦囊包子立刻送了毒粉上来,在她手臂上大跳脚,“主人,这人说坏话是坏人,毒她,这毒药能毁容,三日不可恢复,不致命,吓死她。”
李思赞笑起来,正好合她意的攥着毒粉走上去。
那姑娘撑开了架势,一种要打架的样子。
可手里没兵器,拳头摆在身边两边好像还想那么回事。
可惜。
李思赞都没正眼看她,走过去毒粉就是一扔……
“啊……”
身后没多久传来了惨叫声。
李思赞摇头,继续往前走。
她回来是要质问李伯福,外面听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不管李伯福站在哪一边,都不能把她当物品一样卖出去。
嫁给沈遮这种没头没尾的消息已经叫她浑身不舒服,还叫她嫁给老头子右相?
简直做梦!
今日正正好,李伯福在家。
他在书房看书,该是看到精彩的地方,浑身都崩住了,攥着拳头一身紧张。
李思赞进来坐在他对面喝了一盏茶都没打断他的思路。
“李大人!”
李伯福被吓住了,不住拍自己的心口,一张脸涨红的望着她,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说,“女儿啊,你可不能吓唬爹,这身子不好,你,你……怎么来了,哎!”
李伯福好久才缓过来。
包子也在不停的给李思赞分析李伯福的病情,“心脏跳动不稳。老年人特有的一种病变。吃了药就能痊愈,但这样的病不长发作,多吃这种药也对身体不好。暂且看,不受到巨大的惊吓也不会影响身体健康,只需要多注意。主人。要给李大人送药丸吗?”
李思赞摇头,拉了一下衣袖叫包子别闹。
她盯着李伯福的脸看了会儿,才说,“您现在站在哪一边?”
“……什么意思?”李伯福揣着明白装糊涂,望着李思赞的脸无辜的眨眼睛。
李思赞呵呵一笑,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他打马哈哈,“我不管您站在哪一边,又或者是个和事老谁都不得罪,我更不关心您是否真的当我是您的女儿,对我如何其实我不太在乎,但您如果打我的主意,把我随时嫁人,我是绝对不会顺从的。不想李府最后闹得家破人亡,您最好不要做叫我不满意的事情。”
李伯福惊吓不小。
他从不知道李思赞的脸上会有这样的表情。
好似,一只兔子见到了屠、杀它的虎牙,更似一只肥羊等待被人宰杀。
“女儿,你……你这话。”
“我的话说完了,你自己琢磨。”
李思赞起来要走。
李伯福着急起来,一把给人拦住,“思赞,思赞,你听爹说,你好好听爹说。哎……这孩子,你刚才那样子实在吓人,真不知道你什是什么样子的脾气。平日看着傻乎乎万事不懂,其实遇到了事情你比李佩强,更比李誉强,哎……”
李思赞可不接受这样奇怪的对比赞美,只冷冷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脸,好像一只毒辣的冰刃就要在李伯福的脸上戳两个血窟窿。
李伯福低头琢磨了许久,慢慢放下书卷,又给李思赞倒了茶水,这才说,“右相对咱们家有恩,左相更是恩重如山,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有时候不知道怎么选择。
但右相这人做事毒辣,不讲情面,与我在很多事情上相背而行,我对此人颇有微词。只是……你不懂,朝廷上哪里有真正的好与坏,今日交好,明日就因为什么事情闹起来分道扬镳。
但你爹我……呵呵,说实话,你爹我不是多聪明的人,也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如今这位置得来不易,左相没少在背后推波,我岂能忘恩负义做出卖左相大人的事情?你可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我也在想如何跟你说,其实……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但这个婚约是右相提出来的……”
简直放屁!
李思赞要被气疯了,李伯福这样说不管是否撒谎,这样的结果都叫她无法接受。
右相那个死老头子实在痴心妄想,竟然为了拉拢李伯福要提出来这种要求,忒不要臭脸了。
“他多大了?”李思赞不耐烦的问。
李伯福一开始还没翻反应过来,顿了会儿才说,“哎,多大了也有这个心思,家里四五个妾室,还是不满意,之前听说还把宫中皇后身边的宫女也娶了回去。
哎……思赞,如果你要是真答应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先不说你嫁过去吃多少苦头吧,就是这关系以后都没有办法解开了,我又如何跟左相大人交代?只是这风声太大,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思赞注意李伯福脸上的悲伤,一双眼睛也因为担忧急的红了。
本就布满了褶的脸上更是拧的难看,好似一瞬间填了不少皱纹。
可是……
在这样一张担心又紧张的面容上,配一双毫无担心更不在乎的眼神。
他在乎?
在乎的话怎么不去想办法,怎么不去找最信任的左相,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看戏本子,喝高等茶水,吃早上才送来的糕点,更有吃了一半的水果。
这两日在家中休息,他可是很享受呢。
如果这是真的父亲担心自己女儿的将来幸福,可还会有这个闲心在这里享受?
李思赞呵的冷笑,“李大人,您这茶水可是皇上上次的,听说也只有宫里每年接受男方上供才有这种高品质的稀有茶叶,您平日都喝外面普通的茶叶。
今日这是什么好事情这般高兴在这里品茶?还有这戏本子,上个月新出来的,说书先生也在茶楼说了几次,本子出来后被抢购一空,里面的内容倒是新颖,可不知道你们在这一个月之间就把这戏本子看了三卷,如今追着新内容也看到了最后几页。您这心思还真是宽旷……”
李伯福呵呵傻笑,望了李思赞不相信的脸,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索性也不再装什么慈父的表扬。
他站起来,背对着李思赞,望着窗外,许久才舒口气,“爹对你……有愧,总不知道怎么满足你,你不想去选妃,你不想嫁人,你开酒庄,我都没阻拦。但右相这边……”
“你答应了。”
李思赞也站了起来。
她看出来了,李伯福的担心不是她不幸福,是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知道如何告诉李思赞。
“李大人,我要是在这里把你杀了,对外我也活不多长久,还要平白无故背上一个弑父的罪名。母亲更是难过。但我李思赞这人嫉恶如仇,喜欢做事以牙还牙,你既然对我不当一回事,也别怪我当您不是一回事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告诉左相,在这件事里添油加醋,不知道整个李府会什么样子。”
李伯福大惊,瞬间变了脸色,“你……李思赞,你……”
“我做得出来,你也拦不住我,你要我死,我也只好自己想办法自保。哎?不知道我嫁给左相,结果会怎么样?呵……想想都很有趣,你想做和事老,我偏在中间两头挑拨,李伯福,你就等着家破人亡吧!我现在就去找左相提亲。”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李伯福有任何表现,李思赞已经一个转身出了书房的屋子。
李伯福看着空了的位置,急的跺脚,提着衣服就追了出去,可外面哪里还有李思赞的半个影子。
她早已经翻身从墙出去,去了左相沈遮的府院方向。
她脚步极快,自从重生过来,就没真正用过自己的真本事。
锦囊包子紧张的跳脚,李思赞却像没听到一样一路狂奔。
骑马也要一个时辰的路程她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沈遮的府邸。
一如往常,这里始终大门紧闭,小门微开。
她一落脚,过来敲门,小门那边伸出来一个小伙子的脑袋瓜子,机灵一双眼睛,望着李思赞上下看了一番,认出了她。
“左相大人不在家,李小姐可有急事?”
“是,关于终身大事,自然是急事,可知道左相大人去了哪里?”
“左相大人每月休息这两日都在班大人的院子看书,现在该是也在那边的,我这就备了马车送您?”
“不必了,马车留着以后迎接新娘子的时候用吧。多谢!”
李思赞一拱手,摆了一下休息,忽地一声,人就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