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下了下来,房门被人推开了。
李思赞假装昏睡,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姿势不是很雅。
包子嘿嘿偷笑,抬着小脑袋瓜子望着门口进来的两个女人,眯了小眼睛对假装昏死过去的李思赞说,“主人,这两人身上没有毒药,刀子锋利,您要小……哎呀!”
说时迟那时快,之间一个姑娘走进来看见地上的李思赞挥着刀子过了来。
惊吓的包子差一点从李思赞的手腕上翻滚到地上,吓的整个小身体瑟瑟发抖,盘踞在手腕上不动弹。
李思赞只轻轻一伸手指头,空手接了刀片在两指头之间,脚丫子往上一挑,那姑娘在半空中打了个半个圆圈飞了出去。
力气不见多大,可这威力实在不小,咣当一声坠落在地上,直撞的那姑娘两眼上下翻滚,脑袋血糊了一片。
另外一个姑娘见时机不对,转身要跑。
李思赞只是轻轻甩了落在地上的刀子,刀子戳进门框里,削掉那姑娘的额头发,刀子的整个身体在门框上上下战栗,嗡嗡轰响,跟着,房门咣当一声紧闭,不等那姑娘去开门,李思赞已经不见影子的堵住了去路,刀子准确无辜的横在了姑娘的脖子下。
“啊,饶命,我,不管我的事儿,是李家的人给了银子,咱们……”
李思赞望着眼前的姑娘,模样倒是不错,可一张脸黝黑,好似在太阳下晒了好久,身材高大,粗壮,若非说话细声细语,还以为是个爷们。
更叫她纳闷的是,姑娘的腰带上竟然也有月亮徽标。
李思赞倒顿觉不妙,刀子收紧,切开了那姑娘脖子上的皮肤,血水立刻顺着刀片上的凹槽流淌了出来。
“我,我只是在这里当丫鬟,李小姐,真不管我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思赞呵呵冷笑,“你在这里当丫鬟,这里不是左相的地盘吗,你敢污蔑左相是叛党,信不信我把你交给左相叫你死的更难看?”
那姑娘竟然不怕,反而更加一脸镇定,“李小姐,我们都是左相的人,左相不是叛党,我们……”
“少胡说八道,你身上的徽标是怎么回事?”
那姑娘顺着李思赞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腰带,楞了一下,解释说,“这是山庄里面的人都有的标志,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啊,左相的人来了。”
那姑娘一指李思赞身后,弯腰就要跑。
李思赞呵的一声冷斥,早预料她会耍花招,刀子横劈,追着那姑娘的后腰,轻轻一拉,跟着又是一记横扫。
那姑娘竟然回头送来一掌,险些拍了李思赞的鼻子。
李思赞怒了,随手把之前准备在手上的毒粉毒丸都扔了过去。
只见那姑娘半边脸被毒粉撒了个严实,哼哧了两声,还要再身后,整个人忽然仰面倒地,连眼皮都没时间眨一下,就咽了气。
锦囊包子可惜的大叫,“死了,死了,毒药太多了,好浪费啊主人。”
李思赞气的跺脚,狠狠踢了地上的人一脚,“真是的,我太生气了下手狠了点,你的毒药这么重,不就是想毒死谁的,还嫌弃我给了毒药多了浪费,你……等等,还有一个没死。”
李思赞转身往里面那躺在地上的姑娘走过去,不想身后换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李小姐。”
“李家的。”
沈遮跟阳曲同时出现,两个人一个满脸惊讶一个一脸淡定冷漠的望着她。
李思赞手里还握着刀子,两外一只手上又攥住办把没洒出去的毒药纸团,尴尬的瞧着两人。
“……那个,我……这两个人两杀我,这毒药是她们的,我情急之下跟她们拼命,谁知道撕扯的时候就把毒药撒到对方的脸上然后就……事情就是这样。哦,这个没死,我刚要问问清楚,可能也活不长久问不出什么来,我这就给杀了。”
李思赞可不想叫沈遮知道了她已经查到了沈遮的另外特殊身份。
叛党啊,那是要杀头的。
她如今在李府尚且不能安全,如何跟沈遮对方?
所以就算现在杀了两个人之后断了调查李府想要杀她的人的线索,也不能留下活口叫沈遮捏住她的尾巴。
李思赞转身就要是一刀。
可不想……
不知道哪里飞速逼近的一只扇子,险些切断她的手指头,硬生生逼的她扔了手里的刀子。
扇子似乎长了眼睛,竟在半空中打了个一个悬空又转身飞回了回去。
叮的一声,沈遮收了扇子,轻轻摆动。
他叹息了一声,问她,“可是伤到了李小姐?既然此人没死,就好好审问,你杀了还如何查明?看样子也只是个杀手,背后有人在撑腰,不问问就杀了实在可惜。
今日在山庄叫李小姐遭遇两次危险,实在是惭愧,正巧我这边的事情也结束,阳曲也要回军中,这人……阳曲你带回去,好好审问,切一定要审问清楚,我护送李小姐回李府。”
阳曲也是不太情愿,但一想到自己要回军中有要是要做,李思赞跟沈遮一定安全,于是很是放心的一点头,“好,麻烦左相大人照顾思赞。思赞,实在抱歉,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些事情,实在是个不好的相会,不如等我从军中回来另外安排,实在抱歉。”
“……啊,无妨无妨,那……走吧,沈大人?”
李思赞皮笑肉不笑,狠狠抓了一下自己有些疼的手。
沈遮看似弱不禁风,但这人一身腱子肉,刚才那扇子又耍的出神入化,就是简单的一阵扇风都差一点切了她的手,实在是个厉害的人。
就算阳曲能护她,也不是对手。
李思赞心有不甘,人也实在无奈,回头瞧了一眼已经苏醒的那丫鬟,狠狠看了最后一眼,不情愿的跟着沈遮出来了。
回去的马车上。
沈遮一直没说话,闭目养神一片安宁。
当马车离开了山庄的,往京都城方向行进在管道上的时候,沈遮才缓缓睁开眼,偏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李思赞,呵呵笑起来,“可吓到了?”
李思赞摇头,还在揉捏自己痛麻的手指头。
“那些人该是杀手,看身材也是塞外的人,阳曲对这这些人最是熟悉。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情导致京都城每日都像惊弓之鸟,但也不是坏事,这些年抓了不少想混进京都城的塞外人,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这么多。也幸好阳曲机灵,当然了,也要感谢李小姐出手帮忙,不然不知道今日会酿成怎么样局面。
对了,不知道李小姐这一身功夫是跟谁学来,难道也是教你医术的老大夫?”
李思赞顺坡下台阶,重重一点头,“是的,沈大人果然聪明。”
沈遮又是一笑,意味深长忘了李思赞许久才把毒辣的目光移开。
李思赞有一种如坐针毡的痛苦,马车轮子咯吱咯吱的声响听的人一阵阵头痛。
似乎过了几万年之久才到了京都城热闹的街巷内。
可马车似乎不是往李府的方向走,而是在中途拐了个方向顺着小巷子去了另外一条僻静的小道上。
李思赞预感不妙,手心里的毒粉已经要扔出去。
沈遮的眼神犹如啐了剧毒的刀子。
两个人两厢对视。
局面一度紧迫。
却听外面的马儿忽然嘶吼。
说时迟那时快,转身之间,药粉撒了出去,腰间的短刀也伸向沈遮的脖子。
可惜,李思赞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沈遮的手就像是铁钳钳制了李思赞的脖子。
虽没用力,但也禁锢的她动弹不得,想伸手都没力气。
李思赞紧盯着沈遮一张毫无表情变化的脸,发狠的说,“沈遮,有种你就掐死我,用不着整日试探。李府与我没关系,但你想弄死我,还真要试试看我李思赞是否真的好欺负,你……”
锦囊包子在她手腕上举着头顶的药粉,好似一个巨人正在奋力的推动高山。
沈遮看不到,但这毒粉一旦推上一定高度,就能变成实体,直接洒向沈遮的脸。
只是包子力气太小,怕这毒粉推送不上去。
李思赞屏住呼吸,任由沈遮的手慢慢收紧,她咬牙崩住浑身力气,把整个手臂抬了起来。
包子大叫一声,药粉推了出去。
轻不可闻的一声叮咛,药粉冲了出来变成实体,准确无误洒向了沈遮的脸。
沈遮只觉得腮边一阵火热,跟着就是灼烧。
他下意识转头,只看到李思赞已经没力气而落在一边的手,并没有任何力气洒出药粉出来,可这毒粉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望着李思赞,随着毒药发作,手臂上的力气也慢慢变小,最终,一甩手,把李思赞甩到了马车角落,立刻封存了自己身上穴道,吞了几颗颜色奇怪的药丸进去。
李思赞昏死之前,迷迷糊糊望着沈遮由于中毒而慢慢变黑的脸却在吃了药丸之后慢慢恢复正常。
包子在她清醒之前气的跳脚大骂,“药老的百毒解毒丸,我没有,气死我了,我没有……主人,我们的所有毒药都杀不死他,气死我了。”
李思赞嘴角挂笑,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沈遮满脸怒气望着李思赞,匕首就落在他脚边上的,抵在李思赞脖子上下来回滑动,到底,没下得去手。
他呵的冷笑,“小东西,秘密倒是不少。你不是叛党,不是右相的人,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无意间山里遇见的世外桃源里的小姑娘?李思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