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出发
曹给非2025-12-12 14:343,515

   好几个女子也要去,常跟在萝珊后面的两个少女更是跳着要一起。萝珊很严厉的将她们拒绝了,进山找金极其危险,而且山里奇冷,女人脚力小,体质弱,根本扛不过。萝珊最终只选了两个成年的身体相对强健的女子,一个是哈萨克姑娘哈马尔,一个是回回姑娘阿纳尼,这两个姑娘平时就爱一起说话一起干活,被称为云月组合,阿纳尼在回语中是云朵的意思,哈马尔在哈萨克语里是月亮的意思。

   陈氏兄弟和陈小牛也来了,三人都要加入,陈小牛被他爹陈阿牛骂了回去,你毛都没长全,瞎起哄,滚回去收拾屋里。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陈小牛哭丧着脸回去了。

   就这样,一支二十人左右的挖金小队就搭建起来,可是进山找金乃是大事,不是有了人就能马上进去,而且冬天已到了,这西域内地的冬天可不是中土可比的,那大山里是冷上加冷,会冷死人的,不是形容词,是真的会冷死人。我们得好好筹备,挖掘的工具,在山里同行的器具,生活物资,衣物和保暖配套,如此等等,都要考虑进去,不能落下一样,有可能落下的就会成为致命的失误。

   巴克特知道了这件事,他没有阻止也没有明显的支持,只是不停叹气,他也知道,这可能是大家最好的选择,他也想跟着去的,只是他年老体衰,已经爬不动大山了。巴克特将博森和两个中年人叫来,他们是这支小队领头的,巴克特早年曾几次率队进山,他将所有的注意要点和经验教训,都细细的说了,那个叫孟河的中年人怕记不住,拿出个小本子记了下来。孟河的母亲是汉人,父亲是哈萨克人,在他身上有着混血特征,孟河的母亲教他读书写字,孟河写得一手好字,而且速度很快。

   准备充分后,我们不敢再做停留,马上就要进山,巴克特说天气会大变,要么就马上进去,要么等明年春天。

   雪神山穿过云雾,高高耸立,雪神山的山脚和周围区域,就是我们要进去找金的地方,是找到金子高高兴兴回来,还是尸骨永久在雪山下边埋着,那就看天命了。

   布尔津北面的一个山门,挖金小队站在山门外,或是扛着挖掘工具,或是扛着粮食和干肉,或是背着大包下包,留下的村民站在山门外,里外的人深情的对望着,有的人还哭出了声音。萝珊笑着对大家说,都别哭,都我们找到金子回来,你们笑都来不及呢。

   这时天上飘起了雪花,风声也大了起来,呼呼作响,像野狼在呼啸。

   挖金小队向村民们告别,往东北方向而去,雪神山就在前头。

   为了安全,我们主要的路线是沿着布尔津河前行,河流的弯弯曲曲的,这样会将路程拉长,可河水冲刷下,两岸会形成一些低矮平滑的地带来,便于行进。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我们经过了一个废弃的矿工营地,孟河前去查看了一下,说这可能是元朝时期的营地,有些年深了。我站在营地中间发呆,这就是我亲娘生我的地方,一晃二十一年就过去了,那个在石屋里呱呱坠地的巴掌大的婴儿,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大胖子。

   我还在发呆,肩上被人拍了拍,扭头一看是萝珊,萝珊叫我快点,若是和大队伍分散了,那就危险了。

   山路不同于平地,两个对立的山头,双方站在山头,可以喊到对方,可是要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山头,可能足足需要一天的时间。在布尔津看雪神山,感觉近在咫尺,似乎伸手就能摸到,可是真要进里边,听几个有经验的中年人说,最快都得三天,那还是最好走的夏秋之交,现在是寒冬就更难了。

   说来也怪,我们出了村子,进入山谷区没多久,雪花就停了,而且这地面还没结冰,可是这里面冷得出奇,难以言喻的寒气直往身体里面钻,尽管我们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毛料衣服,都戴着毡帽,穿的鞋袜也是厚厚的,可谓是做足了防冻措施,却依然抵不住。

   我虽在布尔津待了有两年了,可是我还是第一次深入山区,这里面很美,哪怕是隆冬,忽而是美丽的河滩,忽而是小块的沙漠,忽而是碧绿的水潭,忽而是五彩缤纷的草甸,不同的景物可谓是应接不暇,可是此时,人们都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人们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字,冷。

   最先扛不住的就是云月组合,两个女子不停的打着哆嗦起来。博森也觉得很不对劲,叫大家停住,先聚在一起商量下。孟河说这可能就是鬼阴天,运气太不好了,居然碰上了。几个小伙子连问什么叫鬼阴天,孟河解释起来,山里不像外面,气候异常,还变幻无常,所谓鬼阴天就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气候,大家都看到了,现在没有下雪,地上也没结冰,可是冷得出奇,比大雪天还冷。鬼阴天是很少能碰到的,碰到就是倒霉。

   一个中年人本来就心存疑虑进山与否的,他当即认为应该回去,鬼阴天可不是闹着玩的,能让人不知不觉就冻死了,旁人还看不出异常。朝鲁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射出的弓没有回头的箭,既然来了,就要继续向前,再者说,回去也是等死,没有钱粮储备,这个冬天能熬过去?中年人白了朝鲁一眼,喝道,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叔父辈,怎么讲话的。朝鲁不甘示弱,反击道,现在大家都是队里的一员,都是平等的,没什么长辈小辈,你能发表意见,我就不能?

   眼看两人就要激烈争吵起来,这可是不好的兆头啊,博森连和其他几人将两人拉开,虽然争吵被制止了,可马上转为一种悲观的沉闷,到了这份上,向前可能是找死,可回去呢,过不了冬就是等死。

   我听到噗嗤一声笑,是旁边的萝珊笑了,她想起了什么,从哈马尔背的一个包里拿出一袋东西。萝珊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急啦,有办法呢,走的时候,长老特意嘱咐准备了这个。”萝珊将袋子打开,里面是黄黄的粉末,闻味道像是面粉,还带着股淡淡的甜味。

   我问小狮子,这是什么?小狮子也摇头说不知。那几个中年人和有进山经验的认了出来,这是炒糖,是面粉和红糖一起混着炒的,所以就呈现出黄色的状态。

   说实话,这炒糖口感很不好,涩涩的,还难以下咽,可吃下去没多久,真还有效果,身上果然就升起一股暖气,虽然仍是不足以完全将寒气逼退,可毕竟没之前那般冷飕飕了。是的,怪不得这怪天气叫鬼阴天,就是好像有只冰鬼贴着人,冷丝丝的,现在好多了。

   炒糖起了效果,众人继续向前,还加快了步伐,我们要在天黑的时候去一个山间平台,那里适合安营扎寨,若是没到,就只能在相当局促的地方睡觉了。

   天擦黑时,我们总算到了山间平台,这里从高度上讲位于半山之间,向上是看不到顶的雪神山,向下,布尔津的村子也看不清楚,隐约能看到居住区里升起的寥寥炊烟。看来这平台是找金人都待过的地方,而且不止一两拨人,这里留下很多过去的痕迹,能大体判断出有几个前的,一年多年的,还有约两年的,早远一点的就看不到了,或是被风雪吹走,或是后来的给覆盖了。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小队分工做事,几个中年人收拾这里,萝珊等三个女子将衣物和卧具拿出进行整理,很快就会用到。其余青壮年出去打猎,博森和一个少年留了下来,山里有野狼、熊、雪豹等猛兽,只剩下三个女子和几个中年人,若是遇到,恐难应付。

   我们分为几个组,那三个徒弟自然是跟我一组,除了我,他们都带着弓箭,我们到了一处并不太茂盛的森林,阿尔泰山下的树林里野物众多,有野猪、草兔、跳鼠、羚羊、花尾榛鸡等,都是上佳的狩猎目标。

   这三个小家伙进了林子,就展开了射击比赛,可是第一轮比试,他们都没射中目标,野外动物可不像畜牧或圈养的牲口,野性十足,跑得飞快,警觉性又强,此外树木也形成了遮挡和障碍,小狮子和朝鲁的弓箭都射在了树干上。

   三个徒弟落了空,我却逮到了猎物,这不知算是光荣还是耻辱。纵鹤擒龙手这一昆仑绝学居然被我用来打猎,我发现地上的草丛在动,脚一拨,一只兔子窜了出来,这就是阿尔泰山特有的草兔,这小东西跳得老高,想从我腰间窜过去逃走,我右手挥出,不自觉的使出了纵鹤擒龙手,我从未用这一招同武林高手对阵过,可在昆仑派时,这一招用在了小黄狗身上,这草兔和小黄狗差不多大小,我一抄,那草兔就被我抓住了。果真是兔子急了也要咬人,那草兔在我手上咬了一口,我哟哟叫疼,本能的张开了手,那兔子顺着我的手臂,想要逃,我再次使出擒龙手,一股巨大的吸力下,那草兔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这绝招一出,那三个小徒弟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反应过来后,第一个动作都是凑过来,要我教他们这一招。我想了想说道,谁打的猎物最多,我就教谁。

   三个小徒弟一听,马上来了劲,前面有个更大的树林,野物应该更多,三人向前冲去,第二轮射击比赛即将开始,我心想,这些飞禽走兽要遭殃了。

   口哨声传来,我们马上向平台方向回去,这是集合的信号。

   野外射猎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这三个徒弟的战果如下,朝鲁射到一只小羚羊,小成射到一只野鸡,小狮子什么也没射到,他一直埋怨这把弓不顺手。另两队人也射到一些野味,虽然不多,和我们这边加在一起,足够今晚的晚餐了。

   我走到萝珊面前,右手一伸,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就趴在我的手掌上,这种萌萌的小兽,是个女孩子就喜欢,萝珊一下就笑开了花,将那只小松鼠拿了过去,她摸了摸小松鼠的毛茸茸的头,正要继续把玩时,那小松鼠忽然跳了起来,如闪电一般,一下就窜到了萝珊的肩膀上,眼看这小松鼠就要逃走,我右手在空中一卷,一股吸力将小松鼠吸进了我的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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