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南君笑容满面,喃喃自语:“我只是太高兴了。”
“云桥,我好高兴。”看出来了,笑的像个二傻子。
顾云桥心里叹息一声,被高南君的笑容感染,也忍不住展颜一笑:“是吗?我记得上次也跟你吵过架,咱们和好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有现在这么高兴啊。”
“那次与现在不一样。”高南君温声道。她没有喜欢楼炎冥,与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二人顺着人流在街上逛着,被高南君欢欣喜悦的心情所感染,顾云桥心里也无比轻松舒畅。
顾云桥又来到了之前与舅父逛到的花灯摊位前,这里依旧围满了很多人,挂在架子上的那一排排花灯都已经被取走差不多了。但其中最漂亮最精致的那盏花灯,却还挂在那里。
见顾云桥停了下来,高南君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笑道:
“想要那个花灯吗?”
顾云桥乖乖点头:“可是要猜灯谜,我不会。”
“我去试试。”高南君拉着顾云桥到了那摊子前。
二人都是高颜值,站在一起养眼又登对,一走过来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老人家,最顶上那个花灯,让我猜猜字谜。”高南君温声微笑道。
“又有人来挑战那个灯谜了,今天晚上有不少人都想取走那盏灯,可是题目都没人猜对过......”
“是啊,我看了半天了,也没有头绪。这谜题太难了......”
听见周围人议论,顾云桥心里也有些没底,但看到高南君淡定的神色,高南君应该可以吧?
摊主将谜面取下来交给高南君,笑道:“这位官人,猜对了的话,那这花灯就是您的了。”
高南君打开纸张,顾云桥也凑上去看了:“一点一点分一点,一点一点合一点,一点一点留一点,一点一点少一点。谜目:打四个字。”顾云桥看得云里雾里,点来点去谁知道是什么字?
难怪周围的人说难,她也觉得十分难猜,比起刚才她看的其他谜面真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她只能将希望的目光放在了高南君身上,只见高南君看完了谜面以后,稍微思索了一番,随后抬手拿起了放在前面的毛笔,蘸了蘸墨水,挥毫写下了“汾、冾、溜、沙”四个字,交给了摊主。
摊主拿过纸张,笑着大声道贺:“恭喜这位客官,您答对了,这花灯属于客官您了。”
高南君接过花灯,含笑递给了顾云桥:“给你。”
顾云桥啧啧赞叹:“你太厉害了,居然一下子就答了出来。”
她看了高南君写的答案以后,再一看谜面,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过在没看到答案的时候,顾云桥还真的想不出答案来。
不止顾云桥,围在花灯摊前的其他人看到了高南君写出的答案之后,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高南君温和道:“你喜欢这个花灯就好。”
顾云桥自然是喜欢的,刚才她看见就想拿了,可惜她和舅父都不会猜灯谜。哪里想到忽然遇到了高南君,兜兜转转这花灯还是落到了她的手里。
想到舅父,顾云桥脚步忽地一顿,说道:“糟糕,我跟舅父走散很久了,估计他现在还在找我。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得回去了,要不然他会担心我的。”
“那,我送你回家吧。”夜越来越深,更深露重,气温下降了不少。
顾云桥稍微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他。
顾云桥和高南君慢慢踱出了南阳城以后,城内的热闹喧嚣也渐渐远去了,隆冬的夜晚甚少有月亮出来,还好有手上的花灯照亮漆黑的山路。
两人并肩走着,也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却也感到了一种闲适的自在。高南君取下身上的披风,披在顾云桥的身上,顺手接过了她提着的花灯:“夜晚寒气重,我担心你着凉了。”
披风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鼻息间闻得到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龙涎香。顾云桥手抓着披风,与高南君行走在静谧的山路上,寒风迎面吹来,她倒没有感到半点寒冷,整个心身都是暖暖的。
他们穿过竹林,来到了竹屋前,屋子里一片漆黑,褚振南还没有回来。
高南君将花灯放在桌上,顾云桥点亮了烛火,招呼他坐下:“要喝茶吗?我去烧水给你泡点。”
高南君不想让她忙活,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她坐下:“不用了,我不渴。你舅父应该也快回来了,我也不便在此久留,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顾云桥心里确实担心舅父要是回来看到高南君在这里,会误会什么,毕竟他总是耳提命面地叮嘱她不要跟高南君来往过密。现在高南君送自己回来,要是碰见了舅父,那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但是他千里迢迢来找自己,现在这么晚了反而要让他独自下山离开,顾云桥心中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还是点头道:“那你路上小心。对了,这个给你,路上照明用。”
顾云桥从袖袋里取出一枚夜明珠,这是她以前在楼炎冥的地宫里拿来照明的。他那个地宫蜡烛都不点一根,她一开始待在里面很不适应,没有照明的东西实在寸步难行。后来发现他的宝库里有不少夜明珠,顾云桥就顺了一个当灯烛用。
高南君接过夜明珠,笑道:“我只给了你一个花灯,你却回赠了我一枚夜明珠,怎么看都是我赚了呢。”
顾云桥扬眉:“反正这个夜明珠也是捡的,花灯可比夜明珠好看多了,何况我很喜欢,我没觉得亏呀。”
高南君温和一笑,面上透着不舍,凝望着她轻声说道:“明天我再来找你。”
顾云桥笑了:“明天我去南阳城里见你吧,怎么能让你每次都跑来找我?你住在哪家客栈?”
“也好。”高南君微笑,满脸地期待,“我在悦来客栈,我等你。”
顾云桥听温柔的话语,耳根莫名一热。起身将他送出了门,一直目送着他离开了竹林,才返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