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出现了。”
她轻声开口。
黑衣女人缓步走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仿佛每一步都在宣告某个时刻的到来。
周围不知何时已无人敢靠近。
连餐厅的服务员都识趣地躲开，只剩下远处钢琴手的旋律在低吟着不安的音符。
“你怎么会在这儿？”林小雨语气依旧轻挑，像是见了个老熟人。
黑衣女人站在她三步之外，目光如针般钉在她脸上。
“我一直在等。”女人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意，“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林小姐。”
“你说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想杀我？”
“你说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苏许忽然开口，眼神冷冽，“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女人嘴角动了动，露出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你就是苏家那位？果然，和传闻一样，冷得不像活人。”
苏许没有动怒，只是轻轻握住林小雨的手：“她身边，现在有我在。”
“哦？”女人挑眉，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你们倒是进展得挺快。”
林小雨突然笑出声：“你是嫉妒吧？以前你可不像现在这么冷。”
“那是因为，我现在没那个时间。”女人语气冰冷，“林小雨，我们之间的账，得清一清了。”
“那你打算怎么清？”林小雨慢慢站起来，笑容渐渐消失，“你现在要杀我？抢我？还是——和我再做一次合作？”
女人的眼神忽然一凝。
“你果然……还记得那件事。”
林小雨靠在椅背上，目光似笑非笑：“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差点让我死在南港码头，还拿走了我半数资产。”
“那是因为你背叛了组织。”
“我没背叛。”林小雨冷笑，“我只是选择了活下去的方式。”
苏许眉头紧皱，听着两人的对谈，像是听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你们是什么关系？”她问。
女人没有看她，只盯着林小雨：“我们以前在‘黑鸦’，她是我曾经的搭档。”
“黑鸦？”苏许重复一遍，心中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林小雨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不愿回想的回忆。
“我们是最好的搭档。直到我发现她想把整个组织卖给北境的‘黑蛇帮’。”
女人冷冷地笑：“你当时选择背叛我，把计划泄密，让我被追杀了半年。”
“我不是背叛你。”林小雨语气轻了下来，“是我不信他们能给你一个好结局。”
女人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那你说，你现在相信了吗？”
两人对视着，餐厅里一片寂静。
直到林小雨缓缓开口：“我从来不相信组织。但我信人。可你那时候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所以你现在信谁？”女人问。
林小雨看了一眼苏许。
“我现在，信她。”
女人的眼神变了。
不是惊讶，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点点失望。
她轻轻点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很好。”她说，“那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
林小雨眉头微挑：“什么样的游戏？”
“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放过你。”女人嘴角勾起，“你们不是接手了苏氏集团吗？那我们就在这条路上见个真章。我会让整个商业圈都知道，林小雨——不过如此。”
“听起来像是挑战。”
“没错。”女人轻轻一笑，“一个月内，我将在国际商业峰会上正式宣布，我要收购你们苏氏集团旗下的全部奢侈品品牌。林小姐要是有胆子接招，就准备好反击吧。”
“我当然会接。”林小雨嘴角勾起，眼神燃起熟悉的挑衅与危险。
女人转身，缓缓走远。
而在她离开之前，突然又停下脚步，背对着两人轻声道：
“记住，这一次，没人会救你第二次。”
门被轻轻带上。
餐厅里，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
苏许看着林小雨，缓缓开口：“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林小雨低头看着桌上的红玫瑰，轻轻摩挲着一朵花瓣。
“她不会。”
“你这么肯定？”
“因为她不是来杀我的。”林小雨笑了笑，笑容冷而坚定，“她是来输给我一次的。”
苏许一怔：“你想赢她？”
“我必须赢。”
餐厅外面，女人坐进车内，拨通了一个电话。
“林小雨，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
“你确定她会接你的挑战？”
“她没有退路。”女人轻轻一笑，“我了解她。林小雨……从不在她想要的东西面前退缩。”
与此同时。
在苏氏大厦顶楼的隐秘办公室中，那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挂断电话，缓缓起身。
他望着城市夜景，低声自语：
“苏氏集团，终于也要卷进来了吗……”
而在那间小黑屋中，面具少女低声问：“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阴冷的声音从屋角传来：“等到林小雨开始输的时候。”
“她……不会输吧？”面具少女迟疑。
那人低笑：“我们希望她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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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牵着苏许走出餐厅。
两人走在街头，夜色如墨，灯光如画。
“你怕她吗？”苏许忽然问。
林小雨笑着看向她：“你希望我怕吗？”
“怕的话，我陪着你。”
“那你希望我赢吗？”
“你不赢，我就得接手你那份工作。”
“原来你还挺想当老板娘。”林小雨凑近她耳边，低声笑，“苏小姐，你越来越会撩了。”
“闭嘴。”苏许轻声斥道，脸上却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两人刚走几步，手机响起。
是林小雨的手机。
“喂？”她接通。
那头传来一阵电流声，然后，是一个她许久没听到的熟悉男声：
“小雨，好久不见。”
林小雨笑容瞬间凝固。
苏许注意到她的变化，紧张地看向她。
她轻轻握紧手机，缓缓开口：
“阿城……你终于联系我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低沉地问：
“你还好吗？”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回答你的问题吗？”
苏许听着这段对话，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她知道，林小雨过去的谜团，即将被慢慢揭开。
而这，才是真正的风暴起点。
林小雨望着前方的夜色，眼神如火。
她在等。
她等风起，等火燃，等命运将她推向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