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个个前去将鞋底放入水中,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秦弈崇悬着的心不免有些松懈。
在楚素筝打算前往秦弈崇的院子时,只见樱樱揉着眼睛从房间内走了出来,韶华一副无奈的样子跟在樱樱的身后。
“小姐,无论我用什么办法哄,樱樱就是不肯入睡。”
闻声,楚素筝将小小的樱樱抱在怀中,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尖:“樱樱怎么如此不听话啦?不是答应过姐姐要乖乖的吗?”
樱樱带着哭腔开口道:“仙女姐姐,樱樱刚才梦到娘亲爹地了,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不要樱樱了……”
樱樱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角落下,听着樱樱稚嫩的话语,楚素筝的心中十分心疼。
但她现在还这么小,怎么能理解死亡如此大的定义?
她只好轻柔的擦掉樱樱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樱樱乖,爹地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既然你梦见他们去了远方,那就证明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只要樱樱按时睡觉,想必不出三日他们便会出现在你身边。”
樱樱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声音还有些哽咽:“仙女姐姐莫要骗我,樱樱会乖乖的睡觉。”
楚素筝轻拍樱樱的脊背安抚道:“放心吧姐姐不会骗你,睡吧。”
小小的樱樱抽泣着趴在楚素筝的肩膀上,不一会便缓缓睡去。
见此韶华轻手轻脚的接过樱樱,回到房中。
望着天上被云朵遮了一半的月亮,楚素筝的心中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若是她在小时候经历了樱樱的事情,她又该怎么成长?
她还那么小,今后该怎么办……
都说月是孤独的象征,楚素筝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过了会,楚素筝晃了晃头,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扳倒秦弈崇,不然这样的事情还不知会发生多少。
定了定神,楚素筝离开了院子。
另一边,侍卫还在一个一个的验着鞋底,偷书信的暗卫就躲在这群人中。
当知道秦弈泽的目的后,他就已经慌了神。
做他们这种职位的,就是要随时为主子献身,今日的灾难想必是逃不过去了。
他的前面还有三个侍卫,若是被查验到,想必到时候牵连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偷偷瞄了一眼秦弈崇的方向,秦弈崇暗中做出了杀头的动作,他顿时了然。
见无人盯着,那人嘴中暗暗用力,咬碎牙后的毒药,这药乃是剧毒,根本无药可医。
‘哐当’一声,那人倒地,秦弈泽大惊,紧忙前去查看,但为时已晚,这人已经七窍流血,惊蛰探了下他的鼻息,出声:“殿下,死了。”
秦弈泽眉头微蹙,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看来这人就是刺客无疑了。
他吩咐惊蛰将那人的鞋子脱下,放入水中,果不其然,鞋底在接触到水的瞬间,猛地亮起。
这一幕不禁惊住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秦弈崇,故作惊慌的指着那发光的鞋底:“三皇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弈泽瞥了一眼秦弈崇,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冷声开口:“六皇弟难道还不清楚吗?他这是怕连累你,所以畏罪自杀了。”
闻言,秦弈崇连忙辩解:“三皇兄可是冤枉我了,我怎敢将心思打在筝儿身上?再说我和筝儿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害她?”
说话间,秦弈崇看了眼地上已经死透的尸体,心中满是笑意,就算他们抓到了人又如何?
现在就是死无对证的时候,只要自己抵死不承认,他们根本拿自己没有办法。
秦弈泽知道秦弈崇就是拿准了死无对证这一点,所以才如此的有恃无恐,不过也确实是这样。
事情一度陷入了僵持的阶段,秦弈崇得意的看着秦弈泽,想看到他失望的一面,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秦弈崇突然惊叫一声:“三皇兄,我突然想到之前就有人告诉过我小心身边人,说是已经出现了叛徒,这人定是那叛徒,他身上定会有那叛变的物件!”
语毕,秦弈崇快步的走到那人的身边,在衣裳中翻找着,终是在腋下寻得一封书信。
秦弈崇将这书信递给秦弈泽说道:“三皇兄,这就是我当日在书房中丢的那一封书信,看来这个贼子早就不是我的人了,今日之事可当真是三皇兄误会我了。”
瞥了眼秦弈崇手中的信纸,秦弈泽并未接手,这人既是他的安慰,来回传递一些重要的书信也是正常的。
所以在他的身上发现秦弈崇的信纸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若是秦弈崇一口咬定这信是他偷的,现下也无人可辩驳。
见秦弈泽没有办法,秦弈崇得意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只要自己咬死这人是叛徒,其他人能耐他几何?
底下的一众侍卫见地上死相甚惨的暗卫,没有人流露出怜悯的神情,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沉寂半晌,秦弈崇出声:“三皇兄,可还有什么要调查的?天色已经不早了。”
言语之中,送客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秦弈泽蹙眉,幽邃的凤眸深不见底道:“六皇弟真是好手段,今日是我唐突了。”
就在秦弈泽想要离开之际,院落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只见楚素筝缓缓走了进来。
见人来到,秦弈泽紧忙走上前去,眸光透露出些许的担心:“这么黑的夜路,你竟一个人走过来,岂不是很危险。”
楚素筝微微福了福身,“无妨,一路上都有侍卫,不会有事。”
秦弈崇看着二人亲昵的模样,不着痕迹的挑了下眉,假意关心询问:“都怪我没有看管住下人,才让筝儿今夜遭此折磨,不过这罪魁祸首已经自杀,算是解了姑娘的恨吧。”
闻言,楚素筝轻笑:“殿下怎知这就解了我心头之恨?我房内还丢了一件东西呢。”
秦弈崇略带警告的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筝儿还是不要太过张扬吧。”
抓住他话中的漏洞,楚素筝逼问:“若非殿下已经见过那东西了?怎知它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