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秦弈崇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女人的口舌实在是厉害,自己险些就着了她的道。
这件事情无非就是他们两个人的阴谋,目的是就是希望他能够认罪而已,但现在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她也没有什么法子。
“楚姑娘此话何意?莫不是在怀疑我?本殿下可绝不会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见他有些惊慌,楚素筝掩面轻笑:“我不过是开句玩笑罢了,殿下见过无数奇珍异宝,怎会相中我房内的小物件?”
闻言,秦弈崇放下心来,不免长吁口气:“如此甚好,天色既晚,楚姑娘还是早些回房吧,夜晚露重,莫不要染上风寒。”
说话间,秦弈崇故意走到楚素筝的跟前,想要将外衫罩在楚素筝身上。
察觉到他的动作,秦弈泽的眸子一暗,闪身挡去了秦弈崇的手,将楚素筝挡在身后。
随后将自己的外衫脱下,作势就要披在楚素筝的肩膀上。
楚素筝不着痕迹的向旁边退了一步道:“这就不劳殿下担心了,大致我也是懂得了经过,盗贼已经死亡,死无对证,不过总是天无绝人之路。”
听着楚素筝的话,秦弈崇的心中警铃大作,压住声音询问:“哦?还有何计策?”
楚素筝并未答话,只是环绕着已经死去的侍卫周围转了转,又向惊蛰方向招了招手,指了指地上的水桶。
惊蛰立马会意,将水桶放到她的身旁。
只见楚素筝颇有些费力的将侍卫的手插进水桶中,侍卫的手上顿时就显示出亮光。
紧接着楚素筝起身,秦弈泽贴心的将帕子递到手上,楚素筝随手擦了擦开口:“这侍卫的手接触过我的东西,自会显示出光亮。
今夜我丢的物件是一张礼单,礼单上明着礼品数目,是极其重要之物,礼单纸上洒满了荧光粉。
目前虽说罪魁祸首已死,但他的头目还活着,若是想继续知道是何许人也,只消将在场的手重新放入水中,若那人的掌心或者手指处有光亮,那人便是要害我性命之人!”
楚素筝余光一直注视着秦弈崇的反应,果不其然,秦弈崇的脸上已经展示出慌乱的表情。
这一招是秦弈崇万万没想到的,这女人的心思竟会如此缜密,岂不是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就在秦弈崇打算拿身份压她的时候,楚素筝又加了一句:“但为了公平,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北安王殿下,六皇子殿下,无一可例外,二位殿下可有异议?”
秦弈泽帮衬着说道:“我支持筝儿的做法。”
暗瞪了下一唱一和的二人,秦弈崇计上心来,他缓缓走到楚素筝的面前,满面笑意的说道:“楚姑娘,今天的事情我相信一定是个意外,日后我自会向你解释清楚。
你我相识已久,一起做过诸多难忘的事,难道我的为人你还不相信吗?我觉得若是真的做了此次考验,你我的情分岂不是要生分了?”
说着话,秦弈崇将身子向楚素筝的身边挪了挪,若是不注意看的话,在外人眼中,二人仿佛是抱在一起一般。
瞧着步步紧逼的秦弈崇,楚素筝的心中厌恶无比,本身就是个恶毒阴险的人,现在过来卖什么情分?
楚素筝不语,并未注意到已经紧握拳头的秦弈泽。
秦弈崇又向前几步,只见秦弈泽一把推开他,将楚素筝护在身后,警告道:“六皇弟,你莫不要太过分,看在一声六皇弟的份上,我可以忍你,但不要欺人太甚。”
瞧着已经暴怒的秦弈泽,秦弈崇知道他的话语起作用了,他要的就是秦弈泽暴怒,只要他做出什么事情,自己便可以大做文章了。
“三皇兄怎么这样就怒气冲冲了吗?实不相瞒,像楚姑娘这样的娇人,说不动心是假话,只不过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秦弈崇的话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秦弈泽果然上当。
在面对关于楚素筝的事情的时候,谨言慎行早就被他抛之脑外。
楚素筝是他的白月光,他怎可忍受别人亵渎?
一把抓住秦弈崇的衣襟,秦弈泽咬牙道:“秦弈崇,本王警告你,你最好看清自己的立场,否则我将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被威胁的秦弈崇并未显示任何的慌乱,只是大力的甩开了束缚,随后整理了下衣摆,不在意道:“三皇兄,我向来都是知道自己的位置,绝不会做出僭越之事。
今天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来拿我的人试问,岂不是在欺负人?再加之这人虽说是我的手下,但他所做之事我全然不知情。
闹剧已然结束,还请二位清楚自己的位置!”
说到最后,秦弈崇的语气已经十分生硬。
感受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楚素筝只好站出来打圆场:“二位殿下,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没有争吵的必要。
既然六皇子没有什么无愧的事,我觉得这个查验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还请殿下能够答应。”
楚素筝的话语虽说轻飘飘的,但每句话都堵死了秦弈崇的嘴。
到最后,他也不得不妥协:“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见他应下,楚素筝与秦弈泽对视一眼,二人心知肚明。
看着院内的水桶,秦弈崇突然心生一计,连忙制止了院内还在查验的众人:“这水已经被多人用过,若是有心之人想要谋害他人,岂不是很容易,我觉得应该再换盆新的来。”
闻言,楚素筝嘴角噙笑,她就知道秦弈崇会抓住这点,殊不知在来之前,她就已经吩咐院内的丫鬟准备好了一切。
就在秦弈崇得意之时,见丫鬟手中端着水盆缓缓走了过来。
楚素筝笑着道:“殿下,这是新打来的水,决没有掺杂任何的东西,现在可否开始?”
丫鬟走近,院内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紧地盯着秦弈崇的手掌。
在众目睽睽之下,秦弈崇不得不做出点什么。
迫于无奈,他只好象征性的在水中洗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