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音一落,楚素筝便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掏出一个窟窿来,可是奈何自己现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只得闭上眼睛,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明明都已经这么近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能逃脱呢?
“丫头,别这样,我没想过伤害你,不过,现在将你留在身边的确是有特殊的用处,所以你最好乖一点,否则的话,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男人的声音很轻也很淡,可是每说出一句话,都是让人心中发寒。
“好了丫头,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乖乖的去睡觉吧,待到明日一早,身上的药性就会解开,你就可以说话了。“
楚素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睫毛轻轻颤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又闭着双眼,可是楚素筝仍旧一夜未睡。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睁开双眼,心却仍旧在那个人的身上,也不知道,王爷他们走到哪里了,有没有追上那一对假冒他们的人。
或许应该还没有追到吧,否则以秦奕泽的聪明才智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呢?
楚素筝叹息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转头看向屏风的方向。
眼神也变得冷漠了起来,直到天彻底大亮。
铁面也终于有了动静,他和衣坐在桌旁,透过面具静静的看着床榻上,已然做起身的楚素筝,温声道:“为何一夜不睡。”
随即又补充:“你这样,先前因为强行施针留下的后遗症,会变严重的。”
楚素筝冷哼道:“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还虚情假意这些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你掳来的人质罢了,怎么?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绑匪有关心人质的。”
“还是说,铁面公子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不如你现在直接了解了我,然后再去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假扮成我的模样跟在你身旁,那样岂不是更能骗得过秦奕泽?”
瞧着楚素筝那赌气的模样,男人不怒反笑。
随便道:“找来的人怎么可能有丫头你有趣呢,倒不如将你继续带在身旁。”
“你!”
楚素筝被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干瞪着坐在桌旁的男子,半晌后,这才压下自己的性子,语气平复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反正现在我也跑不了。”
“不如你说个明明白白,或许我还能帮上你一帮,到时候你再放我走,咱们这也算是公平了如何?”
男人垂眸,隔着面具,所以楚素筝看不清此时他的神情,直到好半晌男人才开口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现在只要乖乖的跟在我身旁,不要再想着逃跑。否则的话将来会发生些什么,我也无法保证。”
又是这句话!
楚素筝抿唇,冷冷的看着他,这几日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眼下自己平静的心又再次的乱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再如此,现下不知这男子的身份,又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可这人却危险的让她越发担忧。
她必须想办法逃走,必须想办法去找秦奕泽,然后远离这个人才行!
想到他的目的是玲珑锁心玉。楚素筝的眼神变得沉冷了几分。
第二日,楚素筝的药效很自然的就过了,可是她却没有再理会那个男人,原本才缓和了几日的气氛便也再次愈演愈烈,甚至楚素筝连话都不与他说了。
“丫头,吃些东西吧。”
又是行进了一个上午,男人将干粮递到马车当中给楚素筝,可楚素筝压根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伸手接了过来。
随即放在口中反复没有任何情绪的咀嚼着。
男人看到她这幅模样,面具后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随即轻叹一口气道:“丫头可是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
楚素筝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抬眸冷冷的看着他:“明知故问。”
随即她的眸子转了转,忽然冷声道:“我跟你做个交易吧。”
男人转头看着她,而楚素筝已经将手中的干粮放下,一张素净的面上仍旧贴着那张人皮面具,可却难掩那双杏眸中散发出的风华。
男人面具后的眼神微楞,却是没有回答她。
楚素筝郑重道:“我告诉你玲珑锁心玉的具体位置,你放了我,如何?”
“这件事,我想,还是等到我们去到了南诏以后再说吧。”
楚素筝闻言,绣眉也蓦地皱了起来:“那你到底是要怎样?我都已经答应将玉的下落告诉你,我真的搞不懂对于你而言,我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男人失笑,却是没有回答她。
楚素筝的话音一落,男人也不再接话,而是选择沉默,继续转身赶路,只气的楚素筝双目圆瞪,看着男人的后脑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人真的是太可恨了!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个男人。
可是只听声音,他无法辨别,除非……
看着男人后脑上扎着的那一根细细的红色系带,楚素筝的眸子不着痕迹的闪了闪。
下一瞬,直直的伸手就朝着男人面具上的绑带抓了过去,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可是都还不等楚素筝碰到那绑带,自己的手腕就蓦地被人抓住,抬眸就对上那冰冷泛着寒光的面具。
“丫头可要想好了,若是这面具一旦摘下来,我可就不会如此放任你行动自如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还会给她吃麻药?
楚素筝心中一动,眼神也冷了几分,但却是退缩了。
像一个活死人般无法动弹,无法说话,那种感觉想想她便觉得浑身难受,楚素筝快速的将手收了回来。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你这般戴着面具,是否是因为我见过你,所以你才不敢露面?现在又用这种法子威胁我,这可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