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然想拿走,却被顾思齐叫停。
他仔细翻了翻资料,紧皱的眉头一点点变得舒展,他眉飞色舞道:
“这份资料可以推进我们的研究进程!”
余光瞟到顾宛然惊诧的神情。
我弯了弯唇角。
这份生日礼物我准备了很久很久,从那次我去顾思齐的公司,发现他们研究进程受阻,熬了半年攻破技术难题,终于赶在他生日前整理完。
我曾无数次想过他收到这份礼物是什么表情,是惊喜,还是兴奋,还是迫不及待来见我。
可我没料到,这份兴奋,他给了顾宛然。
“宛然,你真的帮了哥哥大忙了,有了这份资料,我们新药投产指日可待。”
他紧紧抱着顾宛然,像是在抱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他竟然会觉得这是顾宛然做的!
我没想到他相信她,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我,我也很开心能帮到你。”
顾宛然的心虚尽数收入我眼底。
我感觉我的心结了一层冰。
冷地彻骨,泪结成冰。
两人的拥抱被电话铃声打断,顾思齐接起来脸色巨变。
……
“警察说,娇娇死了。”他木然,“警察通知我去认尸。”
“怎么可能哥哥,楚娇她敢死吗?”
许是察觉到自己生硬的语气,不像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女孩,她缓和道:“女生嘛,爱耍些小性子,你可不能助长她的坏习惯啊。”
“要是被惯坏了,哥哥你以后可要累死了。”
顾思齐点点头。
原来我们之间每次吵架,顾思齐从来不道歉,是顾宛然在身后挑拨的缘故。
怪不得每次道歉的是我。
怪不得每次翻旧账的是他。
顾思齐最后还是没来找我,前三天,他醉心于工作,只是每晚看看我有没有给他发消息。
只因顾宛然说,女孩子不发消息,都是在欲擒故纵。
可我怎么可能发消息呢?我已经死掉了。
死在一家团圆的中秋夜。
死于顾思齐一年一次的生日。
一周后,他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次发起了话题:“我和宛然给你挑了礼物,有空来拿吧。”
过了几分钟,见我没有秒回他的消息,气急败坏道:“有本事你就一直别理我。”
“我还没算你没给宛然写论文的账呢,倒在这给我耍开性子了。”
“看来宛然说的没错,有靠山都敢和我发脾气了!”
我飘在一旁,怔怔望着他的侧颜。
朝夕相处的人,宁愿相信妹妹的三言两语,也不愿前来找我问个清楚。
我想哭,想流泪。
可是灵魂没有眼泪。
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