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跳下来,朕接着你
明满2025-11-22 09:452,044

春娘提着食盒的指骨泛起青白。

她目光越过黑夜,霍然看清他眼底的不悦抵触,刺的脚步一退。

谢怀瑾向来矜贵有礼,待人和善,从修建堤坝的长工到沿岸百姓,哪个不是对他逢人称赞,便是黑脸也从未有过。

“谢大哥,你凶我?”春娘哽咽,已经染上哭腔。

谢怀瑾伸手,语气不容置疑,“本官是朝廷命官,就算是家书也可能事关朝政,你这般随意翻看,本官完全有理由治你的罪。”

他鲜少摆官威,如今却一口一个本官,更是激的春娘红了眼。

“你变了,果然阿爷说的对,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抬袖抹了把泪,冲他扬声,“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般作践我!”

话落,春娘扔下食盒,与此同时,丢下的还有袖中一封揉乱的书信。

纸页没两张,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沾了些许沙尘。

副手闻声赶来,见到那抹跑远的身影,拧了拧眉,“大人,这民女也太没规矩了,当真把您的好脾气当登云梯,眼见着就要往上爬。”

谢怀瑾满脑子都是家书,无心答话。

这边他刚掀开信封,那边的春娘快到家时,才发现袖子里还有一张被遗落的字条。

上面的笔迹鬼画符似的,她向来不喜读书写字,许是刚才谢家信里带的。

记起谢怀瑾不近人情的模样,春娘嘴一扁,气的直接丢在地上。

喝了一盏茶,余光瞥见又于心不忍,跺脚捡了起来,“你就折腾我吧,要是旁人我才不理呢。”

翌日天亮,她又去了河岸的平房。

谢怀瑾和其他下放的官员不一样,他和下属同宿同作,也不寻特殊待遇,住的都是和几人一起的通铺,为的就是能细致地盯着堤坝修葺。

这会他们去山上勘地形了,屋里没人。

春娘先是将一群人的床铺衣裳收拾一番,最后走到最里面谢怀瑾的桌上,她刚将字条压在砚台下,目光就被桌上一幅画像攫住。

那女子在画中静静伫立,笔墨一笔一划勾勒的精细有致,眉眼轻柔,连鬓边垂落的发丝都带着作画人独有的垂怜深情,将她一颦一笑刻画的入木三分。

春娘心口惊悸,几乎一瞬反应过来,这便是谢怀瑾那位亡妻。

果然是位极美的女子,难怪叫他难以忘怀。

春娘有一些羡慕,也有一些嫉妒,指腹情不自禁地落在上面,低喃道:“你已经死了,托梦叫他重新开始吧,不要再缠着谢大哥了,我会对他比你对他更好的。”

……

建章宫内。

高德顺刚将窗户打开,渡鸦便衔着一只香囊毫不客气地飞进。

它黑的五彩斑斓,更衬的那只香囊颜色柔嫩,叫人眼前一亮。

高德顺将东西取下,撇了撇嘴,又进寝殿将一带锁的盒子取出,把东西放进去摆齐整,再端到萧策面前。

目光所及之处,单是这种鲜亮的荷包香囊,几乎一日一个,绣工都是一等一的精致漂亮。

“陛下。”高德顺请他过目,“今日可要选一个戴在身上?”

萧策凝了一眼,点数似的仔细,“不用,继续锁着。”

高德顺伴驾十几载,知道这些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出自谁手。

宫里哪位娘娘不是蕙质兰心,各种荷包香囊绣的巧夺天工,却只有那人的东西,能让萧策这般小心宝贝。

他不禁瞥向萧策腰间,之前一直戴的那只倒是不见了。

“那老奴明日给陛下换个大点的箱子。”高德顺在他的事上一向妥帖,“免得那位一日一个,多的没地方放。”

萧策闻言,整个人神清气爽,挑了挑眉,“叫人传话去园子,就说朕日日戴着,让她也别闲着,得空了多做些,朕戴的过来。”

高德顺眼睛一转,“陛下的意思是她——”

“贼心不死。”萧策嗤笑,御笔的朱红继续落在奏疏上,“没回宫前,她送来的所有东西不准出现在人前,尤其皇后那边。”

渡鸦再次带着字条飞回山庄,温窈读出里边的揶揄,气的险些摔了剪刀。

她的绣工温语柔认的出,一连五六个送进宫,要是真如萧策所说日日戴着,不至于现在还没被发现。

温窈憋气,又被他骗了。

条条大路通远方,这条不行再换一条!

春日万物复苏,时节尚好,她开始磨拳霍霍去爬树。

选的树也精巧,从门口的梨树开始,美名其曰要摘花酿酒。

徐嬷嬷在树下看的胆战心惊,苦口婆心地劝,“夫人,酿酒有那桃花海棠,枝干细又生的矮的,老奴叫人去给您搬梯子,可别折腾这梨树了。”

温窈不死心。

山庄高地的那颗红豆杉是高大乔木,她要是连梨树都爬不上,更别提攀红豆杉。

爬上那棵树,至少能观到山腰庙宇,弄出动静,总比一直在底下坐井观天来的好。

这几日萧策像是知晓她来葵水,倒是没再来庄子。

温窈年少时是会爬树的,不过是生疏些许,很快便掌握了要领,一路到了枝干分叉处。

远离地面,仿佛长了翅膀的鸟儿,顷刻就能飞出。

她一瞬百感交集,却在低头时,瞳孔微缩。

曾经初生牛犊不怕虎,如今要下去倒有些进退两难了。

树高的她有些发晕。

刚准备寻几个点位卡着下去,树下忽然出现一抹颀长的身影。

萧策仰着头,朝她展开宽阔怀抱,笑音浑厚,“跳下来,朕接着你。”

春风拂过脸侧,细柔和缓,越过时间拽入过往。

和萧策初见那日,温语柔刚用一只玉钗哄着她爬树去摘一朵广玉兰,温窈傻乎乎地去了。

一转头下不来,萧策就这么出现,将她从树上抱了下来。

彼时他轻功练的不算尚佳,两人一起跌在草丛内,痛的龇牙咧嘴。

萧策装死,说自己为了救她手废了,要将她掳进王府给他打一辈子长工还债。

回到现世,温窈一时失神,脚底忽然踩空朝树下跌去。

呼呼风声掠过耳畔,直到熟悉的龙涎香萦绕鼻尖,萧策那张脸近在咫尺,将她稳稳当当地接着。

他俯身,喉底闷出一丝笑,“朕今日的荷包做好了没?”

继续阅读: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婚那日,你欠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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