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相儒立刻冷静下来,他打阮以沫的电话发现一直没有人接,打穆寒沉的电话,穆寒沉告诉他,阮以沫确实是独自离开的,荆相儒有些确定阮以沫被人绑架了,他立刻叫人准备五千万现金。
“叮!”一封未署名的邮件显现在荆相儒的手机屏幕上。
城郊103号仓库见,你一个人来,否则我就撕票。
荆相儒深邃眸子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他紧紧地握着手机,他看向面前装有五千万的黑色箱子,眉头紧锁。
徐子濯蹲坐在抢救室外,头上滴落着水阮以沫被撞得那一刹那,雷霆咆哮,天空像是拉开了一个口子,瞬间大雨滂沱,他用尽全力想要打开车门,他像个疯子一样的在雨中哭喊着。他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全是鲜血,泪一滴一滴的滚落,落在手上只感觉到一片滚烫。
“徐少,我们刚刚查到荆相儒取走了大量资金,大约有五千万左右,他现在正在往城郊走。”
一个男子站在徐子濯旁,他极为惊讶地看着这个儒雅公子变成落鸡汤却丝毫不嫌弃,他发现徐子濯紧紧地盯着手上的血迹,雨水一滴滴的从徐子濯头上落下,不一会徐子濯身边积成了一个小水滩,在洁白的瓷砖上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护士走来把衣服递给徐子濯,“喏,这是门口看门小伙子的衣服,你将就穿一下吧,再穿着这件衣服我们医院都要被雨淹了。”
徐子濯走进卫生间,洗了洗手,换了衬衣,走了出来。
他一双利眸看向助手:“给我在三分钟之内查到阮思思在哪。”他的语气格外严肃,助理抖了抖肩膀,连忙去查阮思思的地址。
徐子濯大步走出医院,开车往城郊走。
荆相儒提着箱子来到了仓库门口,黑漆漆的大铁门,乌鸦的叫声都透露着阴森,他拉开铁门,仓库里很黑,寂静无声,一点东西也看不到。
突然间,整个仓库都亮了起来,荆相儒被光亮的睁不开眼,他眯着看着眼前的女人——阮思思,阮思思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坐在沙发上,豪华奢侈的模样与整个仓库格格不入,她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她抓着杯把摇着,微笑着看向荆相儒。
荆相儒向她走去,“阮思思?呵,真没想到是你,你还是一样的死性不改啊,都快吃牢饭了,还把自己装扮成高傲的孔雀,你。”他指着阮思思说:“现在不过是一直人人喊打的老鼠而已。”
阮思思承认她确实被荆相儒刺激到了,自己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余家大少未婚妻,徐家家主义女,身后要势力有势力要钱有钱,可是荆相儒这个男人却偏偏痴迷于阮以沫这个相貌平平的丫头,她的内心快要气炸了。
可是表面的阮思思却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她站起来对着荆相儒说:“你难道不怕这么说会激怒我?我会因此狠狠地割阮以沫一刀,才能报我心头之快。”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看来你还是不够爱阮以沫啊!”寂静的仓库中,阮思思的这声感叹格外悠长响亮。
“只要有我在,我便不会让阮以沫受到一点伤害,这是你要的钱,五千万,阮以沫在哪?”荆相儒看着眼前这个几乎疯癫的女人嫌弃极了,他现在只想见到阮以沫。
“哈哈哈哈哈……”听到这句话阮思思却笑了起来,她微眯着眼睛,眼角流出了泪水,“呵,有你在,有你在又能怎样,阮以沫还不是被我带走了,女人啊,还是得自己靠自己。”阮思思轻蔑的微笑着。
她打开荆相儒带来的黑色箱子,粉红色的钞票在光下格外“动人”。
“果然,果然还是钱最可靠啊。”阮思思喝了口红酒,大红色的唇印落在酒杯上“要来点吗,这可是我的珍藏啊!”阮思思坐在桌子上向荆相儒挥动着手中的红酒。
“阮以沫在哪?”荆相儒再次问到。
“阮以沫啊,让我想想,她在哪呢,她在疯人院里,又或者在荒郊野外,也可能在狼群里,谁叫她做着自己不该做的梦呢?”阮思思嘲笑的看着荆相儒。
“阮思思,你真的是疯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阮以沫在哪里?”荆相儒再也无法忍受阮思思的疯言疯语了,他拿出枪,对准了阮思思。
“她,已经死了!”阮思思停止了她的微笑,撒旦般的口气向荆相儒宣布着阮以沫的死亡,她直直的盯着乌黑的枪口,“不过你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去作阮以沫的未亡人呢,我很开就会送你下地狱。”
话毕,仓库中本来躲在阴影处的人全部走了出来,一百多个强壮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把荆相儒包围住。
“他们不用枪械,所以荆相儒,你也不可以用,这些人都是我用这些钱买来送你下地狱的,好好享受。”阮思思抓住黑箱子里的钱,摇晃着对荆相儒说。
刹那间,一个男人从荆相儒身后袭击过来,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枪扔向远处。
“上吧,帅哥们!”说完,阮思思转过身去,太血腥的场面,她不想欣赏,看着旁边的摄像机,她的眼神更加阴冷。
一拳一拳又一拳,这一百多个男人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一样的丝毫不留情的打着荆相儒,此时的荆相儒已经不在包围圈里,他倚在墙上,手附上了小腹,嘴角留着鲜艳的血,一个男人又要上了,荆相儒看准时机直直的踢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使身后的男人一齐摔倒了。
荆相儒微眯着双眼,眼前都是阮以沫的模样,她的睡颜,她安静的上课,她认真的拍戏,她甜蜜的微笑,荆相儒觉得自己真的快不行了,他终于倒在了地上。
阮思思听到巨大的声响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了魔鬼般的微笑。
黑衣服的男人们似乎胆怯了,他们害怕闹出人命来,前头的男人支支吾吾地说:“夏,夏小姐,我们还要继续吗?”
阮思思看着他,勾起嘴唇温柔地说“送他下地狱。”
男人们听了这话都毛骨悚然起来,他们甩了甩肩膀,开始用脚踢打荆相儒。
敲门声也被他们的猛打所覆盖住。
徐子濯皱了皱眉头看向旁边的助理询问他找的地点对不对,助理吓得一身汗,忙忙点头。
徐子濯背过手去,朝身后的白虎堂老大说:“撬门吧。”
“哗”一声巨响本来紧锁住的铁门被拉开,白虎堂的武者拿着手枪纷纷闯进仓库把所有人都围住,黑衣男子吓呆了,定定地站在那,一个也不敢动徐子濯随后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阮思思时,他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真的对阮思思太失望了,也对自己太失望,自己居然相信了她的鬼话害得阮以沫现在还生死不明……
徐子濯闭上眼睛,舒了口气,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爽,他走向荆相儒,把他扶了起来,荆相儒睁开眼睛,擦了擦嘴唇的鲜血对徐子濯道了谢。徐子濯把手中的车钥匙递给了希并跟他说:“车子就在门口,阮以沫她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现在生死不明,车上有导航,你直接开去医院,阮以沫她现在需要你,你快去吧,这里我来善后。”荆相儒听了点了点头,“谢谢,不过你前未婚妻我希望她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话毕,他跑了出去。
风雨交加的夜晚,黑漆漆的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阮思思被两个男人架着跪在地上,徐子濯坐在沙发上看着阮思思,阮思思颤抖着,她的膝盖满是血,仓库里的碎玻璃深深的扎了进去。
“阮思思,徐子濯,是真的以为你变了你会帮助徐子濯了,可现在看来徐子濯是痴心妄想了,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居然去跟你做这么龌龊的勾当,现在阮以沫躺在医院冰冷的床上,冰冷的机械在帮她缝补身上的伤痕,你知道那种痛吗,撞她的时候是不是很快活,啊?”阮思思这个名字徐子濯已经很久没喊了,此时的阮思思已经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膝盖痛极了而哭还是心里痛极了而哭,总而言之,她哭的妆都花了。
徐子濯走过去用手拖住她的下巴,低沉地说:“阮思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荆相儒跌跌撞撞的跑进医院,他扶着墙壁看向了抢救室一直亮着的红灯,他的心慌乱的跳动着,和阮以沫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一点一点学会了什么叫做害怕,他暗暗地想,下一次再也不能让阮以沫受伤了,他要把阮以沫捆在身边,一刻都不许离开。
等在急救室外好久的米甜甜因为太渴了于是出去买了瓶水,回来时正好看见了荆相儒的身影。
“你终于来啦!”米甜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荆相儒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来看着她,米甜甜下了一跳,此时的荆相儒脸上全是鲜血,身上有这各种各样的脚印,显得非常脆弱,她刚忙跑去把荆相儒扶到椅子上,打开水递给他。
“你这是怎么了,怎了成了这个落魄样子?”
荆相儒没有理她,铮铮地望着抢救中几个红字,“沫沫她怎么样了?”荆相儒依旧没有看米甜甜,眼神空洞,他的嗓音很浓像是几十天没有喝过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