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封程亭说什么怕凤舞失了礼仪一听就是假的，他这哪是来看着凤舞的，他这分明就是来给凤舞撑场子的。
那架势，都恨不得直说:“你尽管闹，我在背后帮你兜着呢。”
想至此，秦怡然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嫉妒。
“太子妃，孟玲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突然，柳孟玲冲着秦怡然盈盈一拜，淡然开口。
“自然。”
秦怡然挑眉，不知道柳孟玲这是在唱哪一出。
说罢，只见柳孟玲上前几步，走到凤舞的桌前停下，冲着凤舞行了一礼。
轻声说道:“孟玲听闻贤王妃聪明睿智，身为贤王的贤内助，在南部之行时助贤王斩贪官，治饥荒，修堤坝，可谓是无所不能。想来这吟诗作对也应是拿手的，不知贤王妃可否愿意与孟玲对这飞花令？”
凤舞听此，难得的停了手中的筷子，淡漠的抬眸:“哦？这好好的，怎么就到我了呢？”
凤舞轻笑，可这笑却是丝毫未达眼底。
柳孟玲为难的抬眸，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了一旁侧头轻笑着看向凤舞的封程亭，眼底闪过一丝的心痛。
这一丝心痛瞬间便被凤舞捕捉到了。
凤舞顿时了然，看来这又是封程亭这祸水惹的风流债啊！不满的抬手，狠狠的在封程亭的腰间拧了一下。
只听身旁传来细微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凤舞这才松手。
柳孟玲想了许久，这才柔柔弱弱的开口:“孟玲仰慕王妃依旧，一直想有这样的机会与王妃切磋一番。”
这借口虽是蹩脚，但却不得不说很有用。
“哦，这样啊！”
凤舞淡淡的出声。
就在众人屏息神，以为她要答应的时候，却忘了，凤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凤舞美目轻转:“方才不是韩珍儿说我是个草包吗？我一个草包，你仰慕我什么？仰慕我不学无术吗？”
“这……”
这话一出，柳孟玲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眼底闪过一丝为难，又有一丝的不甘。
“王妃说笑了，您怎么会是不学无术的人呢？”
柳孟玲的眼睛再次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封程亭的身上。
凤舞见此，眉头顿时紧皱。
这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窥视的感觉可真的不爽呢。
凤舞冷笑一声，正要开口，突然，角落里传来一阵冷嗤声。
“贤王妃怕不是对不出这诗来吧。”
已经沉寂了很久的韩珍儿再次出声，似乎不刷一刷存在感就浑身不舒服。
凤舞笑了:“是，本王妃确实对不出来。”
她本来就不想参与这些事情来，有那个时间精力还不如多喝几盅酒，多吃几口菜。
柳孟玲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凤舞会如此说，微楞了一会儿，轻柔开口:“贤王妃何必妄自菲薄，贤王乃京城最具学识的男子，当年年少时的诗作被许多名家封为经典。您身为贤王的正妃，自是与贤王可相媲美的存在的。”
“哦？”
凤舞颇有些兴趣的抬眸，戏谑的看了一眼此时依旧是状况之外的封程亭，又看了一眼柔柔弱弱一脸无辜的柳孟玲。
嗤笑出声:“柳姑娘的意思是，若我对不，上这诗，是不是就配不上王爷了？
柳孟玲微微福身:“孟玲惶恐，不曾说过这大逆不道的话。”
“是吗？”
凤舞笑意的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柳孟玲，心中早已经是冷笑不已了。
嘴里说着惶恐可着面上可丝毫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惶恐之意啊。
看来这柳家的姑娘也不是个善茬。
凤舞目光微微流转，与封程亭对视，无辜的眨了眨眼:“若我对不上这诗，就配不上王爷了吗？”
封程亭适才抬眸，不善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一旁仍旧在装模作样的柳孟玲。
警告的看着她，说道:“本王何时说过是因为你的才学才喜欢你的？再者说了，你与本王般不般配，是本王说了算，什么时候由得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乱嚼舌根了？”
不三不四的人……
柳孟玲眼底闪过一丝的心碎。
她这么多年努力的想要站在他的身边，可到头来，在他眼里依旧是一个不三不四的人。
何其的可笑。
凤舞脸的淡漠看着此时失魂落魄的柳孟玲，心底没有一丝一亳的同情。
若不是她一直步步紧逼，她不会如此对她的。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要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对付另一个人，那这种喜欢，还是算了吧。
柳孟玲面色如纸，颤抖着身子，屈膝行了一大礼:“王爷教训的是，是孟玲，失言了！”
最后的字咬的极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封程亭只是淡漠的收回了视线，对于她再不关注。
该说的他说完了，该怎么做，想来这柳家的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是会明白的。
凤舞见此，一时也没了继续玩闹的心情了，难得露出了正色的神态。
“柳姑娘就如此想要与本王妃对诗？”
柳孟玲垂眸:“我只是仰慕王……”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京城谁不知道我凤舞之前不学无术，别说是对诗了，许是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你仰慕我什么？仰慕我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
柳孟玲没想到凤舞会突然说的这般的直白，一时不知道该回她什么，当场愣在了原地。
见此，凤舞嗤笑。
“今日你的目的我不想深究，但希望日后柳姑娘慎言。”微凉的目光落在了柳孟玲的身上，柳孟玲顿时浑身一颤。
她从来不曾想过一向草包无能的凤舞竟然会有如此的气势，这气势竟然丝毫不输于征战沙场，霸气天成的封程亭。
这般看来，似乎他们二人真的很般配。
想至此，柳孟玲的心下一凉。
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凤舞收了目光，兀自的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摇头晃脑道:“至于这对诗嘛，以菊花为题！”
凤舞自言自语。
众人见她一副要迎战的样子，顿时直起了身子。
就连一直在一旁独自饮酒的顾逸都忍不住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秦怡然端坐于上首，面色沉静，可袖中的手已经紧紧的握住。
她今日给凤舞准备的坑都被她巧妙的给一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