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薇生病的消息一出,皇后、良妃送来了许多药材和补药,秦诗雨更是亲自过来探病,但她身旁的宫人却阻止她进入里屋,怕被病气传染。秦诗雨是第一个侍寝的,如今盛眷优渥,走到哪都一群人跟着,秦若薇感到欣慰,表姐的心愿总算达成了,秦家有她一人就行了。
良妃所住的良清宫内
秦盛馨与良妃坐在上座上,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秦若薇生病了?呵,真是禁不住吓,不枉我苦心积虑安排人往那边走,就是为了让她看到那惨状,最好吓死才算了事。”
“盛馨,仔细隔墙有耳。”良妃屏退汇报的太监,提醒道。
“姑母,在你这我还担心什么,他们要敢往外说,就拔了他们的舌头。”秦盛馨昂首说道。退到门口的太监微不可察的身体颤栗了一下,连忙退了下去。
“按你的请求本宫人罚也罚了,你的下马威下够了吧。”良妃端起茶盏抿了几口道。
“不够,秦若薇一日在东宫我便一日寝食难安,要是让太子表哥看到她的脸,这东宫里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她竟然有本事在宫外勾走太子表哥的魂,让太子表哥数次忤逆姑母,等到她真正侍寝,姑母与表哥就真的母子离心了。”
“本宫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这秦若薇,留不得,你稍安勿躁,不要露出马脚,本宫自会想个万全之策让她跌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良妃手握着座椅的手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良妃唤来了掌事宫女纳雪,吩咐道:“你去恒殿告诉下太子殿下,就说薇侧妃病了,让他不要去碧林苑,免得过了病气。”
“还有,不能提秦若薇的名字,一定要跟太子表哥说秦若薇是怎样让自己突然生病的!”秦盛馨重点强调怎样。
恒殿内
秦逸风正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就听底下人汇报良清宫来人了。
“奴婢参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母妃让你来有什么事吗?”
“良妃娘娘让奴婢告诉太子殿下,碧林苑的侧妃病了,让太子殿下不要去碧林苑过了病气。”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姐姐,这碧林苑的主子怎么突然病了。”小四拉住纳雪问道。
“听说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腹痛不止了,不过听那碧林苑泄露出来的消息,侧妃只留下心腹关上房门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开门就传太医了。”
“不能吧,侧妃这是不想侍寝,该不会……”小四听出纳雪的话外之音,疑惑道。
“谁知道呢,小门小户出来的,能有什么心思,侧妃的名讳就别跟太子殿下提了,免得惹太子殿下烦闷。”
“晓得的,姐姐慢走。”小四送走纳雪,连忙走进恒殿。
“有什么话就说,别扭扭捏捏的。”秦逸风抬头看见小四站在一旁暗自徘徊,说道。
“听说碧林苑的侧妃上午人还好好的,下午关上门闭客后就病了。宫里人都觉得蹊跷,觉得……”
“觉得怎样,既然她不想邀宠,关上门养病,那就随她去吧,等什么时候愿意病好了,再什么时候上牌子。”秦逸风冷笑道。对于良妃给他纳的两名侧妃,他提不上喜欢。只是其中一位是自己的表妹,不能过于忽视,但是听说碧林苑那边只是商贾之家出身的皇商,就算是自己不踏足一步也不会有言官非议。
只是没想到那位倒是有趣,自己主动生病避宠,原来被强迫的不止自己一人。
秦逸风顾自想着,又想起了秦若薇,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何时才能再见。如果能够纳她为妃那该有多好。
九月八日,光阴总是倏然而过,不知不觉秦若薇在宫里两个月了。一些拜高踩低的奴才也开始不安分了。
一日清晨,秦若薇正卧在榻上看史记,王福与他的徒弟小林子突然过来哭着道:“奴才不能服侍主子了。”
听他们断断续续支吾的话,原来是秦盛馨欲要他们过去伺候,理由是太子驾临,侍候的人手不够。
秦若薇冷笑了下,人手不够就把手伸到了碧林苑,内务府是个摆设吗?不过是在彰显自己的宠眷罢了。更何况,太子又不是天天驾临兰苑,虽然她在“养病”,但是外面的消息还是瞒不过她,听说太子这两个月也就去了兰苑几次,还都是在良妃督促的情况下,去坐坐而已。
不过要是底下的奴才忠心,也便是撞死都不会过去的,说到底还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罢了。
“这可是个好去处,你们可得赶紧过去,免得这好差事被人占了。”秦若薇心下厌恶,说完便不再理他们,只让云裳去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唤了进来。
秦若薇看着底下黑压压跪了一片,微抿了口茶后道:“今天秦盛馨要了王公公和小林子去伺候,说是太子殿下驾临,伺候的人手不够,你们若有谁也想跟着去添把手,我相信秦盛馨肯定是乐意的。”说完,秦若薇吩咐云裳拿银子给王福他们。
云裳不情愿的掏出钱袋,将十两银子拿给王福和小林子,还边讥讽道:“王公公可拿好了,奴婢就祝王公公以后前途似锦,不会再被其他主子要了去,专心伺候兰苑侧妃。”王福谄媚地接了,假意磕了个头,便带着小林子跑了出去。
“要走的就赶紧一起走,我还有银子给你们,将来要是吃了苦再想走,那么就是拉去慎刑司的份,你们自己掂量清楚。”
片刻,又有两位宫女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云裳将银子扔在地上,她们小心翼翼去捡起来起身逃得飞快,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着一样。
秦若薇回过身去,地上只跪了云裳、染玉、潇儿、小祁子、小夏子。他们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连一丝呼吸的声音都不曾有。
“你们还有没有想走的?”
“奴婢(奴才)们誓死效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