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下毒的?”
秦若薇紧紧咬住牙,不让自己吭声,秦绝见状,说道:“再用力。”两名狱卒忙使出吃奶的力气紧拉绳子,“不是——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秦若薇眼前一黑,不堪剧痛昏了过去。
秦若薇再被冷水泼醒的时候,才想起昏迷以前的事,她被人陷害,入了大牢,还被人严刑逼供。
秦若薇回神间,“啪”秦绝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上,立即浮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那力度非常大,直打得秦若薇嘴角有血腥流出。
秦若薇恨恨的看着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认罪。”
“不招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秦绝说完,就有几个人将秦若薇架起来绑到角落的架子上。秦绝拿起鞭子抽在秦若薇纤细的身体上,一鞭子带动一块血肉,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秦绝受人命令,必须在今晚让秦若薇画押认罪,但是虽然他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一分:“如此,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秦若薇宛若未闻,闭上了眼睛,秦绝冷笑道:“就算你是多硬的骨头,我也能让你变软。”说罢,他从一个木桶里抓了一把白色的东西,洒在了秦若薇的伤口上。
秦若薇凄厉的叫出声,吃痛,她终于明白伤口上洒盐的滋味,剧烈的疼痛迫使秦若薇想要把身体蜷缩起来,可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未能如愿。
秦绝满意的看着秦若薇痛苦的表情,撂下话道:“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明天再伺候你,你们两个把她抬进去。”两名狱卒闻言上前解开绑着秦若薇的绳子,架着她便扔到牢房里去。
“你为什么不依他们的,招了呢。”林嫔看着瘫软在地上遍体鳞伤的秦若薇,说道。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如何承认,我就是死也不会画押的。”秦若薇费力撑起身子,期间碰到了受伤的手指吃痛出声“兹”
“这牢中,不乏硬骨头,可最终还不是乖乖认罪了。”
“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他用刑?大不了就是一死,也不会让他们屈打成招,颠倒是非。”
“我相信世上还是有公平正义存在的,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公平?呵,在皇宫,公平就是上位者决定的,就算这件事是错的,为了维持他们尊贵的面子,错的也会变成对的,这何来公平可言。”林嫔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不,我说的是真正的公平,埋藏在人内心深处的本性。”
“人心的公平?”林嫔喃喃道,像是感慨,又像是无奈。
“虽然你没有宫里人的心计,却也有着宫里没有的品质,只是这样在宫里,却是难以生存的。”林嫔感慨道,随后她从层层稻草中掏出一小瓷瓶,递给了秦若薇。
“这是疗伤的,是进贡的灵丹妙药,涂上这个,伤口也就没那么疼了。”
秦若薇接过瓶子,打量后问道:“那为什么你自己不用?”
“心都死了,这个还有什么用,不如留着伤,也好时刻提醒自己错看了人,错爱了人。”秦若薇心下明了,这瓶药是皇上所赐,林嫔感慨自己错付了真心,再不肯用此药。
哀莫大于心死,莫过如此。
秦若薇心情沉重,但多亏了林嫔的药,手上的伤才好些了,火辣辣的痛也散了许多。
夜深了,所有罪恶都蛰伏在黑暗深处,随时倾穴而出,吞噬人于无形之中。
秦若薇和林嫔靠在墙上,林嫔出声道:“你因为涉嫌毒害太子殿下所以下狱。”
“你怎么知道!”
“玉瑶公主中毒身亡,宫中大乱,想要知道很难吗!这消息呀,有腿,就算你不想知道,它也会自动进入你的耳朵。”
“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本宫虽然卑微没有本事,可我先前是凤倾宫的宫女,倒是可以与你聊聊宫中秘辛。”
“宫中秘辛?”
“皇后与良妃向来不和,你可知道原因?”林嫔转过头看向秦若薇反问道。
“不是因为良妃独占盛宠吗?”
“众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身为太子的皇上为了拉拢董家,承诺再不纳妾,与皇后也算是恩爱有加,鹣鲽情深。直到皇上登基,先皇的第七子齐王起兵造反,后事败被诛。皇上在一次出巡途中被齐王余党埋伏刺杀,受伤落入河中,被当时是渔家女的良妃救起,皇上在秦家疗伤期间两人情愫渐生,最后皇上回宫就把良妃带了回来,而秦家也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良妃进宫后,皇上日日摆驾良清宫,再鲜少踏足凤倾宫,皇后恨良妃独揽帝宠,在良妃怀孕之时,设计一名侍卫进了良妃寝殿,当良妃喝了蒙汗药昏昏欲睡之时,就被皇上和一干妃嫔抓奸在床,良妃百口莫辩,朝廷大臣纷纷上书主张良妃腹中子非皇室血脉。”
“后来怎么样了?”秦若薇正襟危坐,好奇的问道。
“皇上迫于太后和群臣的压力没办法,赐了良妃堕胎药。良妃不肯喝,最后这药……”林嫔停了停,看了看秦若薇,继续说道:“最后,这药是皇上亲手灌入良妃口中的。”
秦若薇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嫔,林嫔似知晓她心思似的点了点头,秦若薇手一软,身体乏力的靠着墙,心情非常沉重。
“至此之后,良妃像换了个人似的,虽然后来皇上为良妃洗刷了冤屈还了她清白,可良妃对皇上的感情中已少了一份真心,而皇上也因为愧疚,对良妃百依百顺,对秦家委以重任,而良妃与皇后至此更是水火不相容。”
“良妃再次有孕,皇后欲一尸两命,却被云嫔冒死去请皇上,因而良妃顺利诞下太子,而希兰公主也在良妃保护下得以出生。谁又能知道,皇后多年无子,是不是良妃的杰作呢。”
“这宫中尔虞我诈,处处步步惊心,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推下万丈深渊。”林嫔感慨道。
所以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良妃狠毒,却也不是生来如此,都是这个嗜血后宫吞噬了人的善良。深宫险恶,说得一点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