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留下了两行清泪,有难过,也有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启微微回国之后,她就总是会有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可是她分明不喜欢尉凡裂,很希望尉凡裂不要烦自己,可是又怎么会......
一直到次日,她都没有接到尉凡裂的电话,而医院又做了一大堆的检查。
好在秦亮后面公司有重要的会议,她百般劝说之下把秦亮给劝走了,才自己私自出院。
......
盛萤落回来之前,启微微看着尉凡裂的模样,走过去喟叹道:“凡裂,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
尉凡裂蹙眉,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原本墨色的眸里此刻带着血丝。
启微微假装很为难的样子:“我不知道你跟萤落之间到底是什么交易,只是前几天,我一直都发现,佣人们煮的汤药,萤落都悉数给倒掉了,从来都没有喝过,有时间你还是要劝劝她,不管怎样,身体都是最重要的。”
启微微本着一副为他们好的样子,扮演着最圣洁的角色。
“倒掉了?”
尉凡裂的脸色越来越青,就在此时,盛萤落推门而入。
她本以为他们都去上班了,却没想到两个人坐在客厅,像是在等她回来一般。
启微微看过来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眸里闪过一丝冷笑,等着看热闹的笑。
而矜贵的尉凡裂,坐在那边脸色铁青,一双眸子像是要杀人似的,客厅内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盛萤落短暂的看了几秒,又假装没看见一样要往楼上去,再说,昨晚是尉凡裂没有过去救自己,她才是受害者吧?
“站住!”
她左脚还没踏上楼梯,就听见了尉凡裂愤怒的声音:“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彻夜不归!”
她征了一下,语气十分清淡:“不舒服,住院了。”
“哼!”
尉凡裂冷笑一声,大长腿三两步走到她背后,一把拉着她转过身来:“住院?盛萤落,你撒谎也打打草稿!”
打什么草稿!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发火!
盛萤落看着那双喷着火的眸子,第一次没那么害怕了,迎着就质问:“谁撒谎了?昨天什么情况难道尉先生没看到吗?如果不是秦亮的话,估计今天你们能看到我死的头条!”
她恨的咬牙切齿,一双眸愤怒的瞪了启微微一眼,这件事儿,启微微肯定脱离不了干系!
尉凡裂没想到她居然还这么有理,拽着她的手就往楼上走去。
启微微站在身后,看着盛萤落那踉跄的样子,露出了得意的笑。
“你放开我!”
盛萤落挣扎不开,到被摔在床上,才脱离了尉凡裂的束缚。
“盛萤落,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契约的内容?”
“记得!”
盛萤落理直气壮的起身,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出院证明:“我知道你不信,我也知道有人在你旁边煽风点火,但这是事实!”
她啪的一下将出院证明放在梳妆台上,细白的齿紧咬着下唇。
没想到,昨天是尉凡裂见死不救,居然现在还有脸在这儿质问,不是启微微搞的鬼,那又是怎么回事儿。
尉凡裂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直接摔在她身上:“就算这是真的,那你把补药倒掉的事情怎么说?!”
什么?
他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话,盛萤落怔住了,原本愤怒的神情也一点点消失,脸色惨白。
她每次都是暗地里倒掉的,确定没有任何人看到过,怎么尉凡裂会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是!”
她知道尉凡裂做事情都是有把握的,既然都来问自己了,那肯定有证据,她不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此话一出,尉凡裂就愤怒的扣住了她的脖子:“你就那么希望我不再碰你,然后好出去找别的男人,是吗?”
别的男人?!
呵,这又是启微微的能耐吧?
盛萤落想笑都笑不出声,尉凡裂紧紧扣着她的脖子,她脸色憋的潮红,空气稀薄憋的她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
双手垂死般的挣扎着,用尽一切力量要推开尉凡裂。
男人的双眸就像是嗜血了一把,好像下一秒就要杀了她。
就在盛萤落觉得自己要憋死过去的时候,尉凡裂忽然松开她仍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下一秒,她皮肤上一阵凉,衣服已经被尉凡裂脱掉。
“盛萤落,你给我记住!我没有厌烦你之前,你是无法逃离我的手掌心的!”
他身下忽然没了动静,低头一看,女人惨白着一张脸已经昏迷过去,那张煞白的脸就像是死人一样。
“管家,叫医生!”
他大吼医生,从盛萤落身上离开。
......
“唉,尉先生,盛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昨天住院身子虚弱,今天这么一折腾,还能活着,真是万幸了!”
“你说什么?”
尉凡裂直接抓住医生的手:“你说她差点就死了?”
“是啊,还请尉先生以后多节制吧。”
只是生病,还不算严重。
可是听了医生说,盛萤落刚才差点死了,尉凡裂的心乱了一下。
启微微看他紧蹙的眉头,拉着他坐下安抚:“没事的,她身体本来就弱,跟你也没关系。”
......
每天都在不停的折腾中,晕倒了又晕倒,昏迷了又昏迷。
盛萤落真有点林黛玉附体的架势。
宽大的睡床上,她眉心紧皱,伸手胡乱的抓着,像是在做梦,梦里像是在求救一样。
忽然,她大喊出声:“不要,不要......”
随即,被梦惊醒的她满头大汗的醒来。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她拿起床头放着的白开水喝了一点,便靠在床头,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背后又是一片汗津津的。
刚才的梦里,她好像被人摁着头强行的往水里摁,快喘不过气了,她才大喊出声。
自从盛家出事之后,她的梦就变得多了,经常都是噩梦,挥之不去的梦魇。
正在书房里忙碌的尉凡裂听见喊叫,正在写字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浓浓的墨汁将文件浸透。
他的心里也在犹豫,最终还是扔掉钢笔起身。
盛萤落正在发呆,卧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一看见是尉凡裂,她本能的就往后缩,可是身后就是床,她退无可退,只能紧张的抓着被子。
昏迷前,她觉得自己快死了,而那种濒临死亡的感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眼前的人,就更加让她觉得恐惧,尉凡裂就像是个恶魔一样。
她紧紧抓着被子裹着身子,柔弱的肩膀微不可查的颤抖着,嘴唇被咬的发白,声音也跟着是颤抖的:“不要过来,不要...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她黑白分明的眸有些湿润,看上去恐惧极了。
尉凡裂忽然就不忍了,转身往外走去:“照顾好盛小姐,有任何疏忽唯你们是问!”
听见脚步声离开的声音,盛萤落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她像是泄了气般的靠在床头,眼角忍不住流出了两行热泪,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佣人们再送药进来的时候,盛萤落怎么也不愿意喝。
“盛小姐,您现在身子那么虚弱,如果不喝药的话,只会越来越差的,还是喝掉吧。”
不想佣人在旁边打扰,她敷衍道:“放那边了,等一会我自己喝。”
“盛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当下人的了。”
柳妈一脸的为难:“先生交代了,以后的每顿药都让我盯着您喝完才能离开!”
哼!
尉凡裂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吧?
盛萤落忽然间就觉得可悲,除了用强硬的手段逼自己就范,尉凡裂还有其他的本事吗?
“盛小姐,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您还是喝了吧,这补药也是十分昂贵的。”柳妈又劝着说。
“你们尉先生缺钱吗?”她瞅了眼那汤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既然要你盯着我喝下,那你就等着吧,等到我心情好了,就会喝了。”
她不是真心想为难柳妈,只是为了赌一口气,如果真的什么都听从尉凡裂的,那她到底还有没有尊严和人格?
“这......”
柳妈拿她没办法,只能坐在床边等着。
这等啊等,等到汤药都凉透了,盛萤落还是不喝。
等到尉凡裂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柳妈才端着凉透的汤药下去。
“先生,启小姐,盛小姐就是怎么也不愿意喝药,我守了一下午,她还是很固执。”
尉凡裂扯掉领带,看了眼那整碗的汤药,拧眉:“再熬一碗,我亲自去!”
“好,我马上就去。”
每顿做饭的时候,盛萤落的汤药也在熬制,所以很快柳妈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
尉凡裂刚要拿上去,却被启微微阻止:“凡裂,这种事儿还是让我去吧。”
在启微微的眼里,那不喝就不喝,病成那样都是活该,怎么还能劳烦尉凡裂亲自去。
“不。”尉凡裂推开她:“我亲自过去!”
这是怎样的殊荣啊。
启微微生病的时候,尉凡裂都没有亲自去送过药,而现在,居然要去哄着盛萤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