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启微微也只有嫉妒羡慕的份儿了。
楼上卧室,柳妈好不容易离开,盛萤落才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刚眯上眼,就又听见开门的声音。
她不悦了:“柳妈,不是说了不喝了吗,拿出去,不要吵我了!”
她话说完,发现脚步还在走进,一直到床边的时候,她闻到了熟悉的薄荷香味。
尉凡裂!
她拧眉从被窝里钻出来,一双眸清冷的看向他:“我说了不喝了,你拿过来也没用!”
“只要你按时喝药,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尉凡裂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他答应别人的条件这种话,可是几乎不会说的。
盛萤落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尉凡裂将药碗放下:“跟之前说的一样,除了违反契约的条款,其余的事情你随便说,我都能答应你!”
“你说话算数?”
盛萤落好似有些质疑,从枕头底下掏出了手机,直接打开录音机:“如果算数的话,就再说一遍,我要留证据!”
“盛萤落,你别太过分了!”
这死丫头,居然还要录音,这下尉凡裂的脸色没那么好了。
不过盛萤落不怕,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她挑眉:“既然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跟尉凡裂讲条件,盛萤落也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别过分!”尉凡裂眸色加深,冷漠的本色又表现出来:“在香城,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吗?”
盛萤落的笑意好似更浓了,她连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既然话我已经说完了,尉先生考虑吧,反正身体是我自己的,与你也.......”
“我答应你!”尉凡裂打断她的话:“除了契约内包含的内容,只要你按时吃药,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按时吃药多久?”尉凡裂是个老狐狸,盛萤落必须问清楚。
“一周!”
滴,盛萤落按了停止,然后将录音保存,心里暗爽。
她也不知道尉凡裂为何会答应自己这个看似无理的条件,只知道现在要不顾一切的为自己争取筹码。
而门外,一直在偷听的启微微离开,契约,他们之间签了什么契约?
等尉凡裂再出来的时候,启微微赶忙迎了上去:“怎么样,吃了吗?”
“吃了。”
“那就好。”启微微假装出满脸的担心:“萤落这身体再折腾下去就会更加糟糕,这段时间你真的要克制了。”
尉凡裂自然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
深夜,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尉凡裂抽着烟站在落地窗前,想着女人谈条件的样子,忽的,扑哧发出了一声笑声。
他居然会答应那女人那么离谱的要求。
随便提一个条件,难道把尉氏给她,自己也要愿意吗?
无论是否愿意,他都答应了她满足她一个要求,只要她好好吃药。
其实盛萤落也想过,这样拖下去,唯一害得就是自己的身体,那么做就是为了捞到这个条件。
如今既然尉凡裂都答应了,她暂时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柳妈,药凉了,重新煮一碗药吧。”
“哦,好的,盛小姐。”
次日,一整天几乎都是这样在重复,每顿饭的药盛萤落都等到第三次才喝。
到了晚上的时候,柳妈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跟尉凡裂说了这一天的经过。
“先生,这些药材都十分名贵的,一副药都要好几百,这天天浪费着,总不是个事儿。”
呵,这女人又来玩套路?
“由着她,只要每顿的药都喝下去了就好。”
盛萤落就是这样,你让我吃药,我乖乖的吃,但是,我就是要浪费你的钱,你尉凡裂不是有钱吗,那就等着糟蹋吧。
就这样过了几天,盛萤落觉得自己身体恢复了一些,便开始下楼散步。
尉凡裂被女人玩弄的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看着女人恢复了,便想要捉弄她。
“晚饭你做,我要吃海鲜!”
“为什么我做?”盛萤落想反抗。
“因为我们签了契约,难道你忘了?”
是哦,从启微微回来后,尉凡裂很少折腾她,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了。
像是赌气一样,她噘着嘴:“做就做!”
让佣人准备了螃蟹、大虾和龙虾鲍鱼之后,尉凡裂点名要吃皮皮虾,顿时,盛萤落都醉了。
皮皮虾,那东西死难剥,剥的手会疼死的。
可尉凡裂坚持,她只能顺从。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盛萤落变得什么都不怕了。
而尉凡裂,变得更加冷了。
盛萤落钻在厨房忙活了快一个小时,端着热气腾腾的海鲜上桌,尉凡裂却说正在忙,要等会吃。
等会就等会吧。
盛萤落等啊等,半个小时过去了,眼看着海鲜都凉了,尉凡裂才下楼。
修长的手指无比嫌弃的拎起一只螃蟹看了看,直接扔到盛萤落面前:“都凉透了,还能吃?重新做!”
“你!”
“我什么我?这是你的本分!”
尉凡裂说完又转身上楼,而启微微加班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儿,只觉得过瘾。
盛萤落在厨房又待了四十多分钟,还没端出去,就让柳妈上楼去叫人。
没一会,柳妈下来了:“盛小姐,先生说让你亲自上去叫他!”
“亲自?”
这架子摆的还真是大。
她解开围裙,让柳妈两分钟之后将饭菜端出去,然后朝楼上走去。
书房内,启微微整个人都快贴在尉凡裂身上了,两个人在那边讨论设计。
盛萤落瞅了眼,直接撇开脸:“尉先生,要吃饭了。”
“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三次就算不错了。
尉凡裂下楼,启微微也跟着在餐桌前坐下,看着又硬又难剥的皮皮虾,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凡裂,皮皮虾怎么没剥好,我明天要出去开会的,可不能......”
噗!
盛萤落想吐血,那你可以不吃啊。
可谁料到,下一秒,尉凡裂盯住盛萤落:“剥壳!”
what?
她没听错吧?
启微微想吃皮皮虾,居然让她来剥壳。
而启微微还想要装好人:“算了算了,我不吃就是了,别让萤落忙活了。”
“有什么不能忙的?”尉凡裂没好气的说:“叫她在这儿住着不是吃白饭的,就应该做!”
是,她是他买回来的,他让做什么都要做什么,契约里写着。
盛萤落看了眼自己细皮嫩肉的手,赌气般的剥了起来。
剥了六七只的时候,她一不小心,坚硬的虾壳划破了手指,鲜血直接就冒了出来。
“啊。”
启微微吃惊的叫了一声,忙丢下了手里正在吃的虾:“萤落,你的血流在上面了,还能吃吗?”
“......”
盛萤落无语,她刚剥好的虾还没拿过去呢,又没让她吃。
这启微微也真是太假惺惺了。
盛萤落看了她一眼,好脾气的将盘子里的虾扔掉,然后转身去厨房洗了手。
他知道尉凡裂是故意为难自己,可是启微微那副样子更让她觉得恶心。
“虾我就不剥了,爱吃不吃吧!”
当然,这句话她是对着启微微说的,说完之后愤怒的往楼上去。
使劲的关上门,看着依旧在冒血的手指,盛萤落生气的恨不得掐死启微微。
刚认识的时候还人模人样的,现在简直就是一个行走中的白莲花,简直太恶心了。
看着自己被划伤的手指,盛萤落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之后,直接上床睡觉。
管他们呢,爱怎样怎样。
睡到一半,卧室的人忽然被人推开,尉凡裂三两步上前,就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她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盛萤落,我这两天给你脸了,是不是?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盛萤落还迷迷糊糊的,听着这番话,直接就怒了:“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我不需要你们给我脸,只要你看清自己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就行了,我比你还委屈!”
她迷糊的吼完,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睁开了尉凡裂的手,走到门口将卧室门踢开:“请你出去,我现在要休息!”
她觉得尉凡裂阴阳怪气的,烦死了!
“盛萤落!?”
尉凡裂没想到她居然还一副蛮有理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臂直接抵在了墙上:“我劝你,最好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的宠物,有什么资格闹脾气!”
他手上的力度很重,紧紧抓着盛萤落的肩膀,她觉得肩膀都要被捏碎了,索性靠在了墙上。
“你最好捏死我,反正我也死过一次了,再来一次我也不怕!”
她似乎都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哼,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尉凡裂松开她的肩膀,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扔在了床上:“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出房间一步,我不想在别墅的任何地方看到你的身影!”
禁足?
尉凡裂说完愤怒的摔门离开。
盛萤落真希望他把门给摔坏好了。
不许出房间!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看到讨厌的人了?
盛萤落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躺在床上,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若不是盛氏,打死她也不会选择这个狼窝。
尉凡裂真正发起怒来,真不是她能够顶得住的。
哭了一会儿,她默默爬起床,拿出了床头柜里放着的笔记本,上面清楚的标记着每一天。
过去每一天对于盛萤落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她在倒数,在等着自己能够重获自由的那一天。
这日,秦亮忽然给她打了电话,问她的病情,要约她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