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因为这一重要的缘由我才舍弃这个办法,舍近求远走曲线将可疑的人带出来。
那个暖玉镯子根本就没有遗失过,一直都被我保存的好好的搁置在梳妆台的匣子里。
觉得实在贵重怕会磕到碰到所以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带过。
上面磕碰掉的一小块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得到赏赐的当日就被我不小心砸到了桌角上,还好没有整个碎掉。
在嬷嬷把所有侍女尽数叫来之后,通过问话分析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真儿,确认好后小婉便带着装有玉镯的锦盒寻了个借口离开。
她要做的事就是找到耳房里真儿所睡着的位置,将锦盒放在不显眼的地方,藏的地方越深越高。
唯有这样才能更显示她当真不愿被旁人发现,刚巧在翻找的时候发现床榻上的暗格,真算的上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至于钥匙从何而来很是简单,在听完她们说的话之后我骤然大声威胁一番。
就在真儿跟随跪下的瞬间一把小巧的钥匙掉在了地上,估摸着众人都处在慌张中并未注意。
因此在我命她们站起身之后,小婉趁机捡起了钥匙。
而最后钥匙又是如何回到她自个身上的呢,亦是小婉所为。
如今她的功夫按照秘籍上一日不停苦苦练习,已经步入出神入化的地步,身形变换可以发生在眨眼之间,瞬间钥匙被她放回到真儿的衣衫里。
小婉终于絮絮叨叨的讲完一遍,听完金宇凯投来赞许的目光,我回给他淡淡的微笑。
其实在王妃提出直接将她处以极刑的时候,我内心一阵阵发慌纠结该怎么救下。
还好最后金瑞淮的几句话给了我极好的机会,只是把她抓回到府中而已,可进了公主府就得听我的。
突然我的脑海里冒出来在暗格里看到的玉佩,连忙向小婉讨要:“躺在暗格里的玉佩你可还记得放在了何处?速速取出来让我看上几眼,总觉得这个东西不简单。”
能被她深藏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暗格里,必然是极为机密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定然同一年前的新婚夜纵火一事脱不开关系。
很快小婉把玉佩掏了出来递到我的手里,我握在手中前前后后仔细的看了数十遍,除却正面刻有个“凌”字以外,再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当即让我打从心底生出许多问号来,此字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在脑海里回想一遍,身边相识的人里头没有一人名字里带它。
许是看我苦思冥想许久不得结果,金宇凯从我手中抽走玉佩,在手里认真的把玩一会儿问了句:“这块玉佩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我将正面刻上的那个字指给他看,他盯了片刻还是不明所以:“说不定是她的家人送给她的,所以上面带着个凌字也是不为过的嘛。”
抬眸看了看小婉,见她不住地点着头附和金宇凯的说法,我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按理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既然是个被王府买来的奴仆,家中肯定不是富贵人家。可是你好好看看这块玉佩,通体呈现鲜绿色透明度还极高,这些就罢了,你再看看拿在太阳光下完全看不到里面掺杂分毫的杂质,足以说明此玉佩是上上之品,她的家里有什么能力购置。”
说完那两人顿时沉默下来,认真思索着我的话。然金宇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拧着眉毛反驳:“不,之前偶尔听母妃说过留在你身边和院子里伺候的侍女,全都是圣主亲自在宫里挑选出的资质上上乘的,并非像旁的院子的仆从确实从各处买来。”
“这么说来,真儿是从宫里出身的?”我跟着颦了颦眉,看着手中的玉佩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我低声缓缓开口:“所以这块玉佩很有可能是她在宫里服侍某位主子时,通过赏赐得到的,既然她选择出宫进入王府,一定是因着她在宫里没了职位。而使得她如此的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她被从前的主子撵了出去,其二就是那个主子或许失宠被贬或许逝去。”
这会子小婉整张脸写满了恍然大悟,在旁接下我的话:“但她如果是犯了错被赶出宫,那换做我是她的话肯定十分记恨那个主子。然从她对这块玉佩的珍视程度足以说明她非但不恨,反而还很怀念,所以定然是第二种可能无疑。”
不过我才刚甚是同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颓然萎靡下去:“放眼整个王宫,不论是父汗的妃嫔还是皇子公主,没有一个的封号里带走凌这个字。”
听完我的话他们两人皆陷入沉默,互相对视了几眼想不通答案,我忽然感觉到一阵阵头疼,只有用力揉捏着眉宇堪堪觉得好受些。
金宇凯像是看出了我的异常,不动声色的挪至我身边,轻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出言安慰道:“想来此人极有可能是在你的小时候出现在后宫里的,只是你还小不记得那时候的事,说到底这方面的事唯有圣主是最最清楚的,不如你寻个由头旁敲侧击的问一问。”
的确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有没有这个封号的妃子一问便知,只是如此一来就暴露了我原本想要秘密调查的事。
可话说回来我爹同样一直在查找凶手,分享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看来需得及时进宫一趟向我爹说明一下这件事,事不宜迟回到公主府连忙将真儿押进密室里,让金宇凯派遣侍卫看守着不敢走一丝一毫的松懈,我带着小婉则驾车进宫。
经过通报后走进了殿内,还未等我说些什么话的时候,我爹先对我进行一番全面具体的问询,甚至包揽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全部都认真回答之后才算揭过。
我快步走到我爹跟前,将从察远王府抓到真儿一事尽数说与他听,只是把原来扯得谎话尽数改为实际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