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内容的一瞬间我瞪大了双眼,整张脸上尽数这些不敢相信。
一遍遍的在心里发问怎么会呢,被下狱的人不应该是忽里一族吗,难道那个账本上出了差错?
思及此我紧紧抓住金宇凯的胳膊,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切的问道:“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是否能确认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原因现在可以摸清楚吗?”
可能是一连串的发问让金宇凯头脑有些发蒙,仅仅动了动嘴唇并没有发出声音。
在我急不可耐再一次重复了遍问题之后,他才堪堪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回答说:“从一个将领和手下的士兵口中得知的,他们以前都是朔凛手下的人,所以对朔凛的行踪打听的比较准。再者下狱可不是小事情,一定是确认了很多遍再跟我讲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让我帮忙救出来。”
说完他缓了片刻又继续补充:“至于因为什么暂时还不清楚,只是听那些人猜测可能是惹到了某些人,当朝将军被关进大牢的事甚至都没有对外明说,这点来看很是蹊跷。毕竟依着朔凛对咱们朝的贡献,纵然犯了错圣主都会看在功劳上从轻处罚啊。”
经过他这么一分析,我的心里已经大差不差推测出整个过程。
还是我太过轻敌了些,没想到忽里一族竟然知晓了朔凛将军和我的打算,定然先他一步在我爹面前参他一本。
如今账册肯定还没有交到我爹眼前,可它又会跑去何处呢,假使被忽里一族的人拿了去那就惨了,还能不能报仇暂且不提,朔凛将军可不可以平安被救出来都是个不小的问题。
还好只是被关进大牢未曾下发处决的旨意,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可能。
想来大汗肯定也是在迷迷糊糊中做出的决定,不管怎么说他对朔凛将军那是绝对的信任,所有国家大事都只找他一人秘密商议,然在忽里一族的逼迫下不得不找寻出这一缓兵之计。
现在既然想要救出朔凛将军,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查出他因为何事被关押起来,这回我可不再像数月以前那样任人欺负,权势滔天在我看来都是空谈,没有脑子亦是无用的。
于是我忙不迭向金宇凯吩咐道:“好了我大概都想明白了,你赶快去跑一趟侧面问一问因为何事将朔凛关进牢里,这会子想要救他就得摸清楚这个事。”
待他走后我匆匆在小婉的陪伴下来到未央宫找寻我娘,刚抬步走进正殿,只见我娘正端坐在主位上微微合眼,像是提前预知到我要来一般,早早地坐在殿内等着我的到来。
“坐吧,你们几个都出去在外头守着,有任何人过来都要先进来通报一声。”我娘先是冲着我招了招手,而后对在屋中候着的侍女下达命令。
本来我还想让小婉留下,多个人也算是多些主意,只是我娘还不清楚小婉同我日常相处时的亲密关系,只当是个让我另眼相看的侍女,所以颦着眉头冷冷的冲我背后扫了一眼,无奈之下我只好说了句:“先下去吧,在门口仔细看着万不可被旁人听了去。”
殿门被紧紧合上,我踱着步子走到我娘身边,坐下后长长叹了口气,幽怨的而又空洞的盯着头顶:“您说朔凛是不是因为账册被圣后一族出手惩罚了,怎的他们的消息竟如此灵通。”
我娘嘴角微微扯了几下,端起手边的盖碗略略掀开盖子抿了一口,搁下后又拿着帕子抹了抹嘴唇上的水渍,冷冷的哼了一声:“能不灵通吗,整个后宫乃至整个王宫上上下下哪里都有他们安插的眼线,甚至娘这未央宫里都被圣后打入了几个眼线,要不是上回排查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不用胡乱猜测旁的了,朔凛入狱必定是他们所为。”
接着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眼中带着怒火向我讲述:“你还记不记得约摸两年前那回你落水,当时你说了句是有人要害你把你推下水的,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调查事情并不简单,那日有路过池塘的仆从们亲眼看到,圣后身边的侍女出现在你落水的时候,却不施以援手。”
“若是琅儿没有想错的话,那个侍女应该就是真儿吧?”我勾起嘲讽的笑意淡淡说。
其实在了解过后宫的纷争后,我大致上就已经确定是圣后欲将我置于死地。
既然这一次验证出来是她所为,那上次落水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她还真想出有谁同我这般有仇恨。
愤怒的情绪在我的胸口一点一点的充斥着,忽里一族当真是在一点一点的挑战我的极限,纵然我娘和我都是个没有背景撑腰的,但不代表就可以人人可欺。
“只是朔凛终究是被他们先下手为强,账册的事估摸着圣后肯定在大汗面前提前编排了一套说辞,就算现在立刻把账册拿出来恐怕已毫无用处。”我娘说着说着微微叹气。
我顿时觉得怒火中烧,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吼:“我必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以往我不晓得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如今知道了那人对我动过无数次的手,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母妃,现在开始我所做的任何事您都不要再管。”
说完我不等她的回答径直走出门外,叫上小婉回到演武场,这会子金宇凯刚好回来我们迎面撞上对方。
他迅速快步走到跟前,将打听到的内容尽数说与我听:“适才利用一些关系我成功进到大牢里见到朔凛,他亲口告知我确实是圣后在圣主面前捏造朔凛要谋逆,加之忽里将军等人在旁添油加醋,纵然他百般辩解然而一人总是难敌众人,被关了进去。”
“谋逆?”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接着脸颊有些扭曲狠狠地说:“朔凛兢兢业业为我朝,是否为实父汗还不能判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