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物为何之后简直如获至宝,止不住的赞叹道:“有了它就像是有了一把利器一般,只要把它呈交给父汗,无论圣后再说什么就算是编出花来都没有用处。只要忽里家族一倒台父汗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顾虑,到时候随心所欲处置欺负过我们的人。”
可是让谁将这个账册提交上去才好呢,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寻一趟朔凛将军他最为合适,首先旁人会不会答应我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证仅需告诉他是谁的账册朔凛一定会立刻答应。
之前在刚回王都时城门口同朔凛将军唱反调的就是忽里将军,是当朝圣后一母所出的亲弟弟,有了圣后这个位高权重可以仰仗的人。
忽里纵然不受大汗的重用依旧会仗着姐姐的地位处处同朔凛作对,甚至胡作非为然后再把烂摊子丢给朔凛处理。
说不怪不恨那必然是假的,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又有何种理由不选择珍惜呢。
思及此我在拿着账册拜别我娘后赶去了朔凛将军的住处,这会子恰好赶上他在,连忙快步跑进去赶到书房,见他正专心致志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一本兵书入神。
我几次三番的咳嗽都未引起他的注意,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略带几分力气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当即迫使他把视线从手中挪开。
紧紧皱起的眉头似乎带着隐隐的怒气,抬眸向我的方向看过来,在看清楚是我所为后,眉头蓦然松开爽朗的笑了起来。
“哎呀,什么风把恪靖公主您给吹过来了?从嫁了夫君以后可就再没来过臣这里。”带着点点揶揄的语气同我开着玩笑,被我甩过去的一记怒瞪吓的当即住了嘴。
紧接着深吸了口气把账册递到了他的眼前,面容冷若冰霜俯下身一丝不苟的盯住眼前的人,他见我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立刻正色抬手拿起账册翻着看了几眼。
然后拧着眉毛疑惑的问道:“这不就是个账本吗?是哪个地方的,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登时我晃了晃神,是我疏忽了朔凛将军一介武将完全看不懂账本纰漏,于是耐下性子一一把错处指给他看,在他一派恍然大悟的模样中压着嗓音缓缓解释:“这是母妃刚刚交到我手上的,是忽里家族这些年做有关于国库收入的账本,其中内容可见一斑,出入甚大。那些少的银子都去了哪里想想就能明白,用它来扳倒一个家族很容易,这可是个大罪名。”
朔凛将军瞬间反应过来,眸中染上讶然,口中以极其微小的声音说了几句,然却听不清楚但从嘴型变化来看应该是在问询我拿着账本来找他的目的。
继续保持一模一样的姿势,附在他耳边轻启薄唇:“来寻你还能有何原因,忽里将军和你历来不和,朝中众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人尽皆知那忽里将军是个无用的,只是碍着如今忽里家族权势过大,圣后还是他的亲姐姐,才不敢动摇。这个把柄对你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如果利用得当可以彻底铲除他们的势力,于你最好不过。”
说完顿了一下我直起身子淡淡的笑了两声,恢复成之前的声音:“当然,若是你不愿意也没问题,我再去找旁人亦可以,实话说此事我存了私心,但我们目标一致不是吗。”
给了他甚久的时间考虑,我自个清楚这件事涉及到的人权势太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威胁到项上人头。
可此招虽险胜算却大,一旦大汗收到账本前去查证,忽里家族说再多都无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还是没有等到个结果,我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抬手作势要将账册取回来。谁知指尖还未触碰到,账册就被朔凛将军以极快的手速抢了去。
发生的太迅速以至于我满脸愕然的愣住,手还一直在半空中悬浮着一动不动。
回过神后勾起嘴角挂起了然的笑意,随即将抬起的手转了个方向,用眼神示意他伸手。
许是不懂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朔凛将军怯生生的慢慢把手抬起来,我登时眼疾手快的抓住,还晃了两下,眼神透出足以把人吓到瑟瑟发抖的杀气,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着:“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最好能将他们这群蛀虫全部一网打尽。”
余下大抵就没有我多大的事了,一切计划步骤皆按照他的想法来,这个风口上我指不定被谁紧紧盯着,最好还是安分守己不参与在其中最为上策。
整日里提心吊胆着又过了一月有余,几乎每天我都还像平常时候那样带着小婉去演武场训教士兵。
逮住空闲会去悬医堂看上几眼,惊觉现下的悬医堂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才开一年半的时间名气就已经追上本来在王都最有名的医馆甚至还要超出几分,名气一大,除却百姓旁的权贵尽数闻讯而来,银两方面早就转了个盆满钵满,同时开分店一事该提上日程。
中间还去找了师父几趟,不仅为我指点医书上的迷津,还帮我解答了几个令我头疼的难题,没想到师父避开世俗隐居在山林中亦或是游历各国,却对朝堂之事有独到的见解。
他给出的答案令我有一种拨开迷雾的感觉,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在我黯然伤神的描述完后师父只说了一句:“倘若旁敲侧击无用,不如用自己的手段解决问题。”
的确如此,还不是因为在这儿待的久了竟然快要被同化。
按照现代来说怎么可以这般忍让,这回如果还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我就不会再顾及旁人的想法,径直冲上去解决。
反正敌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从头再来一遍。
时间拖得愈久我就愈心神不宁,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朔凛将军却没有递过来哪怕是半点消息。突然金宇凯跑到了我跟前,悄声道:“朔凛将军被关进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