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装作恍神的样子,江怀瑜使劲按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那处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
谢昭的眼尾已然殷红,她痛得惊呼,又有几滴泪顺着眼睛湿哒哒地掉了出来,“先生,轻点,痛。”
“我问你话呢,这根红绳是干嘛用的。”
说着,他的指腹再次沿着红绳的纹路摩擦。
红绳蹭在谢昭腕处的肌肤,不由得颤了颤身子,含糊地说道:“是……是招桃花的。”
江怀瑜眉心一紧,伸手就要抽掉那根红绳。
谢昭慌促地用另一只脚拦住了他,“阿婆说,只要把红绳戴在脚上,就能和所爱之人相守终生。”
她顿了声,视线迷乱繁杂,情绪难掩情色流转:“我也想跟先生相守,先生不想也不要弄掉,给昭昭留一个念想就好。”
她字与字之间起伏较大,连绵又断开。
江怀瑜手上的动作停了,看着那个红绳,眸光戏虐地盯着谢昭,说:“我只想跟你享受,不能相守。”
谢昭只道:“好。”
江怀瑜眸光却一沉,声音含了两分戾气,说:“你倒是想得开。”
他的手再次惩罚性地捏着她腰间的软肉,疼得谢昭泪珠直掉,只能呜咽乱叫抗议,可于事无补,于江怀瑜来说,她的反抗只会增加情趣。
事后,谢昭连指尖都翘不动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红红地瞧着江怀瑜。
男人刚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床上凌乱的景象,刚消散的火,又渐长势,他说:“别那样看着我,想-”
又是那个字,谢昭别过头,有些赌气地不想看他。
浑蛋,就知道那档子事。
谢昭极力撑起身子,想去浴室清理一下身体,踩到地上腿都是软的,颤巍巍的,就要支撑不住。
偏江怀瑜事不关己地瞧着她,眼里兴味四起,似乎在等着她无可奈何乖乖向他求助。
谢昭抿唇,心里的气没下去,她才不要让他帮忙。
她忍着浑身酸痛,愣是一声不吭地坚持到了浴室门口,她还回头看了江怀瑜一眼,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江怀瑜轻嗤一声,方才叫得那么大,现在真的难受了,反倒是不吭一声。
他也懒得管她,随她去。
谢昭简单地清理完,从浴室走出来时,江怀瑜已经不在卧室了。
谢昭皱了下眉,她已经没有力气去下楼找他,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给江怀瑜发消息,“先生,你去哪了。”
发完,谢昭顺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隐约中,手机响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去拿,眯着眼睛打开手机。
是江怀瑜发来的消息。
-江怀瑜:“临时有事出去了,你要是想回去,联系韩特助,附近打不到车。”
谢昭的脑海里恍惚闪过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羸弱女人的一张脸。
是去见她了吗?
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刚跟她热烈完,竟然有精力去关怀另外的女人。
虽说谢昭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心里依旧不得劲。
她思虑太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
“怀瑜哥,我怕。”
程雅捏着江怀瑜的衣角,哭得期期艾艾。
江怀瑜挑着眉,尽可能耐心地哄着她:“别怕,明天手术完,就能恢复了。”
程雅缩着身子摇头,“我怕死在手术台上,怀瑜哥,我不想做了。”
江怀瑜拍了拍她的背,说:“希博医生对这类手术经验丰富,不会出差错的。”
程雅的情绪更激动了,她说:“怀瑜哥,我哥就是手术失败死的啊,我不想,我不想死。”
江怀瑜只能安抚着程雅的情绪,程深的死很大程度上他占据一部分因素,要不是……
算了,江怀瑜闭上眼睛,有些难受,那些不好的回忆似乎又卷了上来。
“你别怕,不会的,雅雅乖。”
程雅抖着身子,楚楚可怜地看着江怀瑜说:“怀瑜哥,我能抱抱你吗,我怕我出不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于肢体接触抗拒地皱了下眉,但为了安抚程雅的情绪还是妥协了。
程雅倚在他的胸膛小声哭泣,声音嗫喏,“怀瑜哥,我不想死。”
江怀瑜耐心地拍着她的后背,他不会安慰人,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安慰。
程雅哭了会,从江怀瑜怀里探出头来,瘦得凸起的眼眶全是泪痕,她哽咽了声,说:“我进了手术室后,不知道会生是死,我有些话想对怀瑜哥你说。”
江怀瑜敛眸,沉下声:“你说。”
“怀瑜哥,我真的很怕死,但是我更怕我的心意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好久了,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配不上你,我很丑。”
程雅羞愧地垂下头,“这些话我在心里压抑了好久,如果不到这一天我是不会说的,我明天就要手术了,怀瑜哥,如果我活着出来,你能不能答应和我在一起?”
江怀瑜动作僵住,张了张唇,没说话。
程雅蹭了蹭眼角的泪,假装怕他为难,紧接着又解释道:“当然不是真的要在一起,就是骗骗我,让我有个念想。”
“念想”两个字在江怀瑜的脑海里循环播放,下午,谢昭在情动时也对他说过这两个字。
她说,给昭昭留一个念想就好。
程雅拽了拽神情有些僵滞的江怀瑜,叫了声:“怀瑜哥。”
江怀瑜抽回思绪,低头看她。
程雅真的很瘦,一身的病态,这样的人是经不起摧残的,也经不起刺激。
明天对她来说很关键,病人在这时候需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他该答应她的,一句话而已,没有多难。
只要一声好,她就能消停地进手术室。
可江怀瑜一张开嘴,那个好字被摁在他的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最终他别开头,抽回了被拽住的手,他说:“抱歉,我做不了你的念想。”
程雅的掌心变得空了,整个人木讷在病床上,她开始抽泣,“怀瑜哥,你就帮帮我行吗,我就要个念想,不想要别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并不会真的跟你在一起的,怀瑜哥。”
程雅垂着心口的地方,全身激动地发红发颤。
很可怜,她将江怀瑜视作最后的稻草,却得不到丁点的救赎。
彼时,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