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拍摄时间还有半个月,但谢昭要去提前适应环境。
安奈抽出了时间和她一块,怕她水土不服,小助理一个人照应不过来。
谢昭为了遮掩脖子上面的痕迹,特意穿的高领衣。
“云城很热的,你不用穿这么多。”
安奈以为谢昭怕冷,特意提醒。
谢昭把衣领往上面拽了两下说:“没关系,我最近生理期,得多穿点,要不然会着凉的。”
跟在谢昭身后的小助理脸色发闷,静静地没说话,一脸的怨气,好像生理期的人不是谢昭而是她一样。
安奈回头瞥了小助理一眼,“张晗怎么了?”
小助理撇嘴,胡乱说道:“没有,起床气吧。”
上了飞机,谢昭困倦,睡了一觉。
等醒来,只见安奈蹙眉盯着她。
谢昭心底暗道不好,有些心虚地瞄了安奈一眼:“你看见了?”
安奈眉间锁了会,说:“你脖子上面的伤是——江怀瑜弄的?”
谢昭摇头,既然安奈看见了,她就没打算瞒着了:“是陈泽辉。”
安奈:“徐导组局那天?他也去了?”
“去了。”
“他是疯了吗,下手这么重,你没报警?”
谢昭低垂着眼帘不说话,报警也没有用,凭着陈家的势力,最多就是关陈泽辉几天,江怀瑜又不可能为她出头,还不如不招惹。
谢昭:“没事,我躲着他点就是了。”
安奈有些气得不行,“你别急,这仇江怀瑜不替你报,我帮你,不会让你白吃亏的,得让陈泽辉付出点代价。”
谢昭马上为江怀瑜辩解:“没有,是先生那我救出来的,他还打了陈泽辉一拳。”
坐在全前面的小助理小声地说:“一拳能干嘛,昭姐可是被他差点折磨死,男人都一样,都不是东西,新伤刚好又添了旧伤。”
不怪张晗说,她这段时间一直很关心谢昭的状态,怕谢昭太入戏,偏这时候陈泽辉来刺激她,真不是人。
太子爷也是,自己的女人挨打了,一声不响的就过去了。
虽然她也明白昭姐跟他只是交易的关系,可她依旧气愤。
安奈拧眉,问:“旧伤是怎么回事?听话头不像是陈泽辉弄的。”
小助理幽幽地说:“还能有谁,太子……”
谢昭敲了一下前面椅子,椅子一颤,小助理选择闭嘴。
安奈也明白过来了,“前段时间吵架了?”
“没吵,可能是情绪不太对。”
“他的脾气是不太好,你想靠着他顺着他的就是了,但你要想跟江怀瑜的关系更进展一步,也别太顺着他,男人就是贱骨头,你越不理他,他越起劲儿。”
谢昭被安奈的说辞惹笑了,但她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谢昭没打算跟江怀瑜进一步,保持现状就很好,而且她也腾不出那个心思。
飞机下午到的云城。
云城的天儿要比上京暖上很多,气候宜人,温度很舒服。
可谢昭却不觉得,这里处处都入骨寒凉。
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谢昭他们一行人才到达指定地点。
由于拍摄在乡下,附近又没有酒店,只有民宿。
民宿还都是平房,相互并不隔音。
徐导说,让她跟另外几个演员在这里先住上一段时间,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别在上京呆久了,性子也养娇了。
谢昭去了徐导分配的房间,颠簸了一天,有些累了,倒头就睡。
等她醒来,房间里隐约站了一人。
他背身而立,身型颀长,一身墨色映衬在黑夜里,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
谢昭眯眯眼,望着熟悉的身影,有些愣住。
她是不是没睡醒?怎么在梦里看见了江怀瑜。
“先生?”
江怀瑜转身,脸上暗影参半,半明半昧。
“醒了?”
谢昭揉了揉眼睛,小夜灯下的光很柔缓落在她身上,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的温婉。
谢昭意识彻底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并没在做梦。
“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江怀瑜散漫地倚靠在着的窗台,“不能来?”
谢昭马上解释:“不是,就是觉得奇怪。”
他眼皮掀动:“有什么可奇怪的?”
谢昭唇边漾着笑意问:“先生是为我来的?”
江怀瑜眸光冷淡,嘴角讽刺地微微勾起:“你觉得?”
谢昭当然知道不是,却装成欣喜的模样:“先生真粘人,才几日不见,就想我了。”
话说得太清楚,会太过扫兴,不如装无知。
江怀瑜并不解释,他的视线微微挪动,正好落在谢昭的脖颈上,红痕淡却了一下,却依旧惹眼。
“伤口怎么样?”
谢昭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先生给的药膏很管用,已经不疼了,红痕消散了很多。”
江怀瑜抽回了目光,不在言。
透着昏弱的光,谢昭看到人影浮动,停在了自己的床前。
江怀瑜坐了下来,把谢昭连被子带人扯了过来。
谢昭的身形一荡,就到了江怀瑜的怀里。
她扬着眸,故作迷恋的看向江怀瑜。
纤纤玉指勾着他的领带乡向下,“先生也很急?”
江怀瑜按住谢昭胡作非为的小手,气息蹭着谢昭的脸,没有要进行下一步的意思。
他薄凉的声音在谢昭的耳边响起:“听说你对我很不满。”
谢昭眉心轻蹙了下:“我没有对先生不满过啊。”
“你不是觉得我没给你报仇,你很委屈?”
谢昭身子一怔,也不知道谁那里出了差错,话竟然传到了江怀瑜的耳朵里。
她从未指着江怀瑜能帮她撑腰,她没那么拎不清。
“我没有,我不想给先生惹麻烦,陈泽辉是个疯子,先生也不该为我涉险,我都知道的。”
谢昭解释的很快,话里的意思虽说都是为了江怀瑜着想,同时也告诉了江怀瑜,她从未之指望过他。
声音明了清晰。
江怀瑜却听着不是滋味儿,他皱了下眉,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谢昭哑口,他就非要扯的那么清楚?
她轻咬唇,不知如何解释。
过了半晌,她抬起头,眼尾泛红,似是急的要哭了,她说:“我只不过是不想连累先生,没想那么多。”
江怀瑜捻着她的下巴,冷硬的视线直逼她眼底,语气轻嗤道:“你说的没错,你的事确实不该连累我,谢昭,我没义务给你撑腰,摆好自己的位置,别生出不该有的妄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