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辉摆弄着手上的打火机，低声轻笑地勾唇：“能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他点了根烟，车内瞬间充斥着烟草味道，呛人得很。
程雅捂着鼻子咳嗽两声，“你别抽烟啊，呛死了。”
陈泽辉没有半点要熄灭烟蒂的意思，烟气不断地从他口腔了溢出，疏懒的声音响起，“程深生病的时候，你们家的人谁去看过，是你爸，你妈去探望过，还是你去探望过。”
程雅一时哑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她硬是找了借口塞了回去：“家里人都不知道哥哥生病了，所以才没去看望过，要是知道了，我一定会照顾哥哥的，哥哥也就不用死掉了。”
说着说着，程雅的眼角溢出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自责得不行：“都怪我们，没照顾好哥哥。”
陈泽辉顺着往下说：“确实是你们的失职，所以你有什么理由责怪江怀瑜，他又有什么义务负责养你呢？”
陈泽辉三两句，程雅再度没了声音。
“你们为什么不知道程深生病？说白了不就是不在乎吗？江怀瑜能给你治好病都算你命大，别得了便宜还不依不饶的。”
陈泽辉轻蔑的视线扫过程雅。
程雅气急，指着陈泽辉说：“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陈泽辉不紧不慢地掐灭了烟蒂，“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没你那么不要脸。”
程雅憋红了脸，指着陈泽辉，说不出来一个字。
“行了，我们在做个交易吧。”
他不耐烦地说。
“交易，什么交易？”程雅心情平复了下来。
“你不想知道江怀瑜的心意吗，谢昭重要，还是你重要？”
陈泽辉意味不明地说。
其实程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敛着眸。
她已经被江怀瑜舍弃了，根本就比不上谢昭。
“怎么？失落了？”陈泽辉笑意不达眼底，如果可以，他是不屑于和程雅这种蠢人合作的。
原本握着一手好牌被她打得稀烂。
“你在耍我？”程雅眼睛些微的眯起，审视着陈泽辉。
这会儿，她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陈泽辉身子仰着，陷进座椅里面，沉倦的声音含着流沙的哑，说：“你就不想知道江怀瑜为什么突然就想明白了？”
程雅抿着唇，她虽知道江怀瑜讨厌自己，但是她一直拿程深说事，江怀瑜就算在厌恶她，也会把那份厌恶咽进肚子里，忍着，憋着。
可好像从谢昭出现那一刻，江怀瑜对她的厌恶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耐烦，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地方进行下去。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在江怀瑜吹的枕边风，如若不然江怀瑜怎么会对她做到这份上。
陈泽辉是个会忽悠的，无凭无证，一句猜想，就把脏水全都泼到了谢昭的身上。
程雅一时气血上涌，答应了陈泽辉的交易。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陈泽辉笑了声：“很简单，曝光谢昭跟江怀瑜的地下情，说她是插足你跟江怀瑜感情的第三者，最近朝朝的播出热度正盛，这种断崖式打击，谢昭必定再也翻不起身呢。”
陈泽辉的声音十分笃定，他就不信江怀瑜会像媒体说，谢昭是他的人。
“不行。”程雅直接拒绝了，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江怀瑜肯定会站在谢昭那边的，到时候我就成了众矢之的的笑话了。”
陈泽辉紧着眉，冷声说：“成为笑话？怎么会，你又不火，谁会关注你。”
面对陈泽辉的瞧不起，程雅忍不住的争辩：“我可是有一部女主待播剧，到时候要是播不出来怎么办？”
现在江怀瑜已经抛弃她了，那部待播剧成了她唯一的翻身机会。
陈泽辉：“你就算不搞这些，那部剧也播不了，你就别异想天开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事成之后，我把你从安诚传媒签过来就是了，我手上的资源不比江怀瑜低，你赖在那里能得到些什么？”
程雅思索了一会，权衡利弊，她最终还是答应了陈泽辉。
“谢昭，你给我等着。”
程雅眼里闪过恶毒的怨光。
……
上次顾堂安的开导，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没那么僵了。
顾堂安依旧和谢昭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接近，只不过，他的视线时不时地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谢昭身上。
“昭姐，我发现顾堂安，好像又在偷看你。”
小助理凑近谢昭，悄声说。
谢昭紧了下眉，警告性地瞪了眼小助理，说：“你别乱说话害我。”
“哦，太子爷今天来接你吗？”小助理八卦地问。
谢昭沉默了片刻，“说是要来的。”
江怀瑜说话一向没个准儿，她怎么能知道？
上周他说是要来见自己，结果半路又说临时有事来不了。
江怀瑜的诚信度，在谢昭心里一直很低，几乎是零的存在。
“不用管他，爱来不来。”
许是这两天生理期，谢昭的脾气大了些，一提江怀瑜就要炸毛。
今天拍的夜戏拍到很晚，九点多谢昭才拍摄完。
打开手机，谢昭就看见江怀瑜发过来的消息，他说他就在片场外等她。
谢昭狐疑了扬了扬眉，消息是下午五点钟发过来的，这会儿人应该走了吧。
他不是和导演熟吗，怎么不进来等，说不定导演看在他的面子上能早点收工都说不定呢。
谢昭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发了过去。
-谢昭：先生，我刚结束，你还在等吗？
-江怀瑜：在等。
他几乎是秒回，谢昭有点惊讶，这都晚上九点多了，他好像很闲，居然能等她四个小时。
谢昭不敢耽误，带着小助理加快了步伐。
“太子爷真来了？还等了你这么久？”
小助理的语气里带了些不可置信，她觉得近几个月太子爷好像越来越宠昭姐了，虽说有那么两次食言，但每次对昭姐耐心十足，也很少作了，像拉黑删除的事，他也不做了。
“嗯，就在外面。”谢昭冷冷地回。
小助理小脸拧着，暼向谢昭，支支吾吾的说：“昭姐，我怎么觉得……这……”
“想说什么就说。”谢昭催着她。
小助理也不墨迹了，她说：“昭姐，你说太子爷是不是真喜欢上你了。”
“别胡说。”谢昭一口否决掉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江怀瑜那冷情的人哪容易这么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