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瑜坐在导演们的身边。
起先,他的情绪还算平静,逐渐,他发现剧情的走势不太对劲。
顾堂安的手都已经搭上了谢昭的腰了。
谢昭脸红了红,欲拒还迎地推了两下。
两人情绪很到位,导演看得也很入迷。
只有江怀瑜郁郁寡欢,整张脸阴沉了下去。
谢昭的情绪顿了下,导演喊了咔,让谢昭调整调整。
导演要去给谢昭讲戏,被江怀瑜叫住。
“这是场什么戏?”
导演顿了声,在脑子周旋了一圈,思忖着该怎么委婉地跟江怀瑜解释。
江怀瑜呆了这么多天,导演就算在迟钝,都能看出来这位金主是为谁而来的。
导演眼睛眨了眨,说:“这场是男女主感情升温的一场戏,挺重要的。”
江怀瑜敛了敛眸,没在言。
他的手放在椅子的一侧,握成拳头,青筋凸起。
导演跟江怀瑜讲完戏,又跑去跟谢昭讲戏。
他声音特意放轻了些,怕那边的那位听见,一会拍不了。
谢昭不是不会拍吻戏,而是她亲过最多的人,就是江怀瑜。
有两年没有过和男性的亲密接触,一时间,有些陌生,而且她对顾堂安不来电,拍摄起来就有些困难。
NG了几次后,谢昭中途休息时,她将目光暼向了江怀瑜。
江怀瑜似有所感,也掀了掀眸,视线刚好和谢昭对上。
谢昭又立马偏转视线,挪开了。
江怀瑜并没有挪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昭,似乎是要把她瞧出个洞来。
谢昭心情平复了会,她好像找到那种感觉了。
只是和江怀瑜交汇了一眼而已。
拍摄正常进行,谢昭这次演得很顺利,对于顾堂安的吻,她也没有抗拒。
她闭上眼睛,拥住顾堂安的脖颈,带入江怀瑜的脸,情绪完全投入进去。
江怀瑜是谢昭情感启蒙对象,带入他的脸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谢昭和顾堂安的吻戏过了。
可等她回过神来,江怀瑜已经不在片场了。
到了午休时间。
谢昭也没再看见江怀瑜人,她视线在片场巡视着。
小助理凑过来,问她:“昭姐,你在看什么?”
谢昭低了下头,说:“没看什么?”
张晗到底是跟谢昭在一块地呆了几年,多少能明白些谢昭的心思。
她大胆地推测,“昭姐,你是不是在找太子爷?”
谢昭别扭地拧了拧眉:“没有,我找他干什么。”
张晗说:“昭姐,跟我就别装了,你是不是还对太子爷有意思啊。”
这回谢昭倒是回复得很干脆,“没有。”
她对江怀瑜的情谊本来就是装出来的,可能原本就没有多少。
说对他余情未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本身就没多少情分。
这点谢昭是坚信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找江怀瑜,只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虽然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
但江怀瑜是谢昭实实在在接触过的,总会有些不一样情愫寄托在他的身上。
谢昭一天都在片场,晚上九点才收工。
按照往常的惯例,顾堂安又来骚扰谢昭。
“要不要一起,我送你。”
谢昭直接拒绝,不给他留任何的情面。
“不用了。”
然后转身就走。
顾堂安也不在意,看着谢昭的背影,他摩挲了下唇,似是在回味今天上午得那场戏,不得不说,滋味不错。
不过,谢昭亲他的时候,他从她的眼神里,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男人。
看来要战胜江怀瑜,还有点困难。
张晗有事,下午的时候先回去了。
谢昭打算自己回去。
可刚一出门,一只手就抓住了她,将她堵在了角落里。
猝不及防,江怀瑜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谢昭想拦都拦不住,她拳头抵在他的胸口,拼命抵抗,却拦不住江怀瑜汹涌而至。
谢昭的声音呜咽着,她找准时机,咬住江怀瑜。
江怀瑜吃痛,这才撒开。
他“嘶”了一声,抵着谢昭的额头,压低音量,说:“谢昭,你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谢昭眼睛定定地看着江怀瑜,眸光里射出寒光:“江怀瑜,你有病吗?你在这样,我要报警了。”
谢昭的威胁对江怀瑜没有半点用处。
他轻笑:“你报警吧。”
谢昭气不过,使劲儿挣脱他:“松开我。”
江怀瑜才不松开她,他将她围在逼仄的空间里面,在她耳边低语:“谢昭,你回答完我问题,我就松开你。”
谢昭不耐烦着:“要问什么,赶紧问,别耽误我的时间。”
“你跟乔伊斯是什么关系?”江怀瑜问。
谢昭觉得他真的有病,堵她就为了问这种问题。
她手腕依旧在使劲儿,说:“我跟乔伊斯是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
“好好回答。”
江怀瑜声音里面发了狠,握着谢昭手腕的那只手,渐渐用力。
给谢昭都疼出泪花来了,“江怀瑜,你浑蛋。”
“回答问题,你跟乔伊斯是什么关系。”江怀瑜强调。
谢昭深呼吸一口气,没在跟江怀瑜僵持下去:“我给他打工,能是什么关系。”
谢昭一向是会审时度势的人,可再见到江怀瑜,她总是想用话刺他。
她恶劣地想报复他,想把之前,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完完整整的都还给他。
江怀瑜声音顿了顿,唇犹豫的张了张,他不想问那句话。
可对上谢昭倔强的小脸,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跟他,是我们之前的那种关系?”
谢昭狐疑的眯了眯眼,声音里落下一层阴:“那种关系?哪种?”
现在倒是变成了谢昭反问他。
江怀瑜一时哑然,不知道怎么回应谢昭的这句话。
那段关系,也不是他想面对,重提的。
因为对她来说,他做过太多混账事,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谅的那种程度。
“你说啊?”
江怀瑜的逼问变成了谢昭的逼问。
他嗫嚅着唇,他太想知道谢昭和乔伊斯的关系了。
“我们,那种……”
他支支吾吾的说出来两个字,到底没说全。
谢昭等不到她想听的话,冷哼了一声,说:“江怀瑜,你心是脏的,想什么都是脏的,别以为乔伊斯是你那种小人,他比你圣洁多了,跟你比,就是侮辱了他。”
江怀瑜掌心紧了紧,谢昭的脸上浮现出痛色。
他不忍心看她再疼,手渐渐松开了她。